自打劉華從祠堂出來之後,齊跡發現對方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沒有逃跑,反而舉着牌匾朝自己跑來了,齊跡一時無法適應這個變化。
當劉華到了齊跡跟前後,二話不說,直接抽了齊跡一個大嘴巴子,然後劉華一臉享受的感慨道:“揚眉吐氣的感覺,爽。”
齊跡被劉華給抽懵了,他實在搞不清眼前的情況,但是劉華不管齊跡發懵不發懵,“啪啪啪……”反手又賞了齊跡三個嘴巴子,抽完之後,劉華心中那叫一個痛快啊。
捱了四個嘴巴子之後,齊跡終於回過神來了,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他舉起長刀,怒吼道:“你找死,有種你別逃,本少爺今天跟你拼了。”
見齊跡發狂了,劉華想起自己剛剛被追的那股狼狽情形,也跟着發飆了,他舉起手裡的牌匾,同樣大聲喊道:“誰跑誰是孫子,本少爺今兒個也豁出去了。”
話音落下之後,兩人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發瘋似的朝對方攻擊過去,這次劉華沒有使用異能,而是憑藉手長、胳膊長、牌匾長的優勢,一個甩抽,直接掄起牌匾把齊跡給抽飛了。
被抽飛的齊跡,躺在地上半天沒回過氣來,等他緩過神來之後,慢慢的坐起身子,然後怒視着劉華:“你還真敢打啊?明知我身上穿着黃馬褂,你依然對我進行毆打,這是藐視聖上,你完了,現在誰也保不住你了。”
“哦?是嗎?”劉華似笑非笑的看着齊跡:“現在這裡一個人都沒有,誰看到我打你了?你有證人嗎?沒有吧?沒有的話,那你接着捱揍吧。”
說完,劉華果真又舉起牌匾朝齊跡砸了過去,齊跡見到劉華來真的,想到他剛纔的話,齊跡顧不上身上的傷勢,只得拼命爬起來逃跑。他這一跑,劉華也不客氣,二話不說便追了過去。
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天色已經泛起光亮了,此時,一些商鋪已經開始出攤了,許多準備務工的人們,正在攤上吃早飯,油條、餡餅、豆腐腦,那些賣早餐的攤位上已經爆滿了。
正在這時候,一名身穿黃色馬褂的人在前面狼狽的奔跑,後面一個穿着青衫的少年郎則扛着塊牌匾在狂追,看到這裡有許多百姓,前面那名青年竟然不跑了,主動停下腳步等着後面的少年。
不用說,這兩人正是劉華和齊跡,劉華看到齊跡站在那裡不動了,也不廢話,直接追上去,然後掄起牌匾如暴雨梨花一般狂砸了齊跡一頓。
“哈哈哈哈……”齊跡被劉華砸的的嘴角吐血了,但是他非但沒有喊痛。反而還張狂的大笑了起來:“之前你砸我的時候,周圍沒有人,那時候我百口莫辯,現在當着這麼人面,你又打了我一頓,我看你怎麼否認。”
“否認?我爲什麼要否認?老子打的就是你,既然你還能笑的出來,看來老子捱得揍還不夠痛。剛剛你給我上了一課,現在本人也給你上一課,課的內容也好理解,只有七個字,那就是有仇不報非君子。”說完,劉華下手時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見劉華越打越狠,齊跡終於感到有些不對勁了,他用雙手抱住腦袋,蜷縮着身子大聲喊道:“我是齊家的人,我爹是刑部尚書,我身上穿着黃馬褂了,我……我……我求你別打了。”
雖然齊跡求饒了,但是劉華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依舊拳拳到肉,打的不亦樂乎,周圍的那些百姓看到這幅場景後,全都嚇得站到了一旁。
本來有幾個人想要上前去拉仗,可是聽到底下那人說對方是刑部尚書家裡的人,而上面的那少年得知對方的身份後,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衆人擔心會惹禍上身,所以全都選擇了沉默觀戰。
看到自己已經求饒了,可是劉華依舊還在狠揍自己,而聽到自己的哀嚎聲之後,周圍的那些人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拉仗,齊跡不由的感慨萬分,心道:“這年頭,果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正在這時候,幾名差役擡着一頂轎子路過了這裡,看到打人的是劉華後,轎子裡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劉副總捕頭,朗朗乾坤之下,你身爲官職人員,居然在大街上毆打他人,傳出去成何體統啊?”
聽到這個聲音後,劉華這才停下手,不是他忌憚轎中人的身份,而是他打累了,看了看轎子一眼,劉華淡淡說道:“原來是同知大人啊,卑職正在辦案,遇到了一名暴力抗法之徒,所以纔會用拳頭教育對方該如何知錯就改。”
“是李大人嗎?我是齊跡啊,家父齊世武,咱們在胡總督府上見過面的,你快救救我啊,別讓他再打了,我身上穿着黃馬褂了,可是這個姓劉的卻大逆不道,竟然追着我打了好幾裡地,李大人可要幫我做主啊。”正在抱頭捱揍的齊跡,聽到李建嶺的聲音後,急忙出言求救。
“什麼?你是齊公子?”聽到齊跡的呼救聲之後,李建嶺急忙下轎,快速跑到了齊跡身旁,把齊跡扶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由於齊跡此時被打的鼻青臉腫、滿頭是包,所以李建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認出他的身份。
看到面前這人果然是齊尚書家中的二公子,又看到齊跡身上那件沾滿了腳印的黃馬褂,李建嶺頓時怒了,他猛的轉過頭,用手指着劉華:
“劉華啊劉華,你真是吃掉雄心豹子膽了,居然連穿着黃馬褂的齊公子都敢打,暫且不論齊公子的身份,單憑他身上這件黃馬褂,你就不能動他半分。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現在你既然打了齊公子,那你準備接受處罰吧,毆打身穿黃馬褂之人,乃是大逆不道、目無聖上、欺君罔上,你是自己束手就縛還是要本官下令拿你?”
看到有人爲自己出頭了,齊跡心中好受了許多,他摸了摸腫的和豬頭似得臉頰,再看到手中被打掉的兩顆門牙,齊跡心中那個恨啊,他暗暗發誓,只要劉華進了大牢,他一定要讓劉華把牢裡的酷刑逐個嘗試一遍,然後再把劉華弄死在牢裡。
就在齊跡從心中琢磨該如何報復劉華的時候,劉華將手裡的牌匾一舉,然後一臉恭敬的看着李建嶺:“啓稟大人,剛剛打齊公子的並不是卑職,而是這塊牌匾。
雖然齊公子身上穿着了聖上御賜的黃馬褂,可是卑職手中這塊牌匾,乃是先帝順治皇上御賜之物,不錯,齊公子身穿當今聖上御賜的黃馬褂,一般人不得觸碰齊公子的貴體。
可這打了齊公子的牌匾,同樣是御賜之物,從級別上來說,兩件都是御賜之物,沒有高低之分,但這要從輩分上理論,屬於老子打兒子,打了就打了。
您要是因此這事治卑職的罪,那就等於連先帝也給治罪了,既然大人想要承擔這個問責先帝、不敬先帝、推翻先帝的罪名,那卑職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這就去牢房蹲着。
有句話說的真好啊,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卑職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大人捨得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來驗證這番言論,卑職由衷的感到佩服。”
說完,劉華朝李建嶺翹了翹大拇指,然後扛着那塊牌匾朝知府衙門的方向走去,可是他剛走了兩步,就被李建嶺給拽住了,將劉華拽住後,李建嶺一本正經道:
“小劉啊,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呢?老夫跟你開個玩笑,你竟然還當真了,走,咱們找個地方慢慢聊,我看看能不能化解掉你和齊公子之間的誤會。”
“噗……”聽到李建嶺的這番話後,齊跡有種不妙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這頓揍好像要白捱了,想到這兒,齊跡氣的噴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