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方面得到張野的承諾,也是如釋重負。
主力部隊一二O師和一二九師,在正太線南側已經紮下了根。日軍第109師團大舉集結,其鋒芒不僅僅直指學生軍,對橫在正太線前方,屢次劫奪軍火輜重的八路軍當然也是極大的威脅。日本鬼子的報復心是全世界都有名的強,而學生軍背靠臥龍山,打不過還可以躲,八路軍還在學生軍前方,自然首當其衝。
幾天後,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全,在王國強陪同下來到了臥龍山。
對於這位八路軍的著名軍事家,最終犧牲在抗日戰場上的英雄,張野是聞名已久,現在見到本人,亦覺激動不已。
左全三十出頭,身材瘦削,面容英俊,爲人十分和善。
張野和李校副、陳思奇、馬浩在馬家大院和左全會面。寒暄過後就直入主題。張野首先對八路軍能與學生軍攜手抗敵表示感謝,然後介紹了學生軍目前的基本情況和麪臨的種種問題。提出學生軍主力前出,協同八路軍,趁日軍第109師團南下之機,在正太線南側設伏截擊。
雖然第109師團編制完整,但是屬於日軍的後備師團,其實際戰鬥力遠遜於第5、第20師團。不過以八路軍第一二O師和第一二九師,加上學生軍主力近五千人,實力也不過與對方相當,何況學生軍大部都是新軍,戰鬥力不強,真正經過實戰考驗的不過一千多人。所以張野信心不足。
左全性子爽朗,聽出張野的話中的猶豫之意,當即表態說,八路軍第一主力一一五師也將南下,集全軍主力打好這一戰!
張野一聽,頓時放下心來,隨即表示將提供一個師的軍事裝備給八路軍,同時學生軍將服從八路軍調遣,全力配合。
左全雖知學生軍裝備充足,但是聽到張野如此大方,仍不免心中大喜。對於學生軍的武器裝備之優良,他可是羨慕不已的。對於學生軍新軍過多的問題,左全婉轉提出,可由八路軍派遣部分軍官來幫助訓練。不過卻被張野很客氣地回絕了——學生軍內部成分複雜,不宜八路軍直接滲入!作爲迴應,張野說明將向閻長官和委員長要求調派部分精銳共同參與此戰。
雙方商定了作戰的各項細節後,圓滿地結束了這次談判。
談判完畢,左全換上學生軍制服,在李校副陪同下,分別參觀了學生軍在馬家莊和臥龍山的訓練基地,介紹學生軍數次戰鬥的具體細節和獲勝的關鍵。
之後,左全在馬家莊與張野等人道別,悄然而去。
張野回到臥龍山,立即招集學生軍高層開會,商議佈置學生軍主力前出,與八路軍協同攻擊日軍第109師團的事宜,並安排李校副負責向八路軍提供武器裝備工作。同時命令周莉莉向閻長官和委員長髮電,要求調派部隊參與此戰。
陳妙影、周莉莉雖然對學生軍與八路軍合作心存疑慮,但也知道在目前情勢下,學生軍確實別無選擇。
與八路軍交割武器的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王國強告訴張野,一一五師已經受命南下。但令張野無言的是,閻長官和委員長回電均稱,目前戰事緊張,部隊無法抽調。委員長那裡,張野還可以理解,畢竟中央軍正在向中條山集結,準備構建新的防線,現在調派的部隊還在陸續到位;閻長官那裡,就有點不可理喻——要不是學生軍擋住了日軍東進,忻口早被攻下了,集中那麼多部隊到省城有個屁用!張野憤憤地腹誹。
不過隨後收到的一紙電報又令他轉怒爲喜——戴長官在蔣大公子暗中示意下,購入了一大批美國軍火,由沈最帶着整訓完畢的“忠義救國軍”約兩千人押送,近日即將到達臥龍山!張野心說,一起喝過酒拜過把子,交情就是不一樣!
之後幾天學生軍上下忙得四腳朝天。沈最如期到達,除軍火外還有大量的隨軍乾糧。張野見到沈最的“忠義救國軍”,還以爲自己眼花,看到了美國佬的海軍陸戰隊——那些傢伙全套的美式裝備,比張野的學生軍還要過分!
好在沈最這傢伙聰明,聽說學生軍又要打一場大仗,馬上拍着胸膛表示:“忠義救國軍”全體留下參戰,聽從學生軍調遣。
張野雖然眼紅,但也心知這兩千“忠義救國軍”可是戴長官的心頭肉,自己沒有辦法留得下來。不過沈最能配合打完這一仗,算是盡了兄弟之誼。等到打敗了第109師團,學生軍將有足夠的實力自立,也不用再依靠盟軍了。
王國強得知學生軍這邊又增加兩千生力軍,也自高興,雖然沈最正眼都不看他一眼。這樣一算起來,學生軍這邊也有近萬人,而且裝備精良,火力強大!
張野依照學生軍慣例,將新軍打亂編入各戰鬥支隊訓練方式取得了良好的效果,雖然時間不長,新兵們很快就適應了訓練,在老兵帶領下,進步神速。更可喜的是,原先以僞軍爲主編成的第四支隊,經過南平屠殺事件的教訓,和殲滅第79聯隊的實戰後,在胡翔和李校副率領下,已成爲一支獨當一面的主力部隊。
在學生軍忙於備戰的同時,八路軍也沒有閒着,第一一五師佈署到位後,左全將從學生軍處得到的大批日式軍火對三個主力師進行換裝,並用主力淘汰下來的槍械武裝地方部隊和民兵;同時,命令地方部隊,嚴密監視十家莊的日軍動向,分頭襲擾遲滯第109師團東進,以確保主力部隊和學生軍的戰鬥佈置到位。
其時,日軍第109師團主力先頭部隊第31旅團長谷藤英少將,已經按照師團司令官山岡厚重中將的命令,開始從十家莊向東進發了。
不過谷藤英少將的旅途並不順利。
第31旅團一出十家莊,就處處受阻:公路被挖壞,電線被剪斷,輜重遭襲擊。八路軍的小股部隊就象泥鰍一樣滑溜,根本抓不住!附近的老百姓看見皇軍就躲,村莊裡空空蕩蕩,別說糧食,連水都不多,留下的唯一的井水,還不敢輕易飲用。凡是皇軍踏足的地方,到處都可能埋有地雷——那是學生軍最慣用的手法。
第31旅團走了兩天,還在十家莊外圍打轉轉。谷藤英少將明知是八路軍在搗鬼,想趁機撤走主力部隊,但是卻無可奈何。好在這次出擊,以圍殲盤踞臥龍山的學生軍爲主要作戰目的,八路軍想跑就跑吧。
谷藤英少將向山岡厚重中將司令官彙報前進情況,只換來一頓痛罵——司令官自己,對這次作戰都格外鬱悶呢——誰願意放着省城不打,跑到山裡去跟一羣孩子捉迷藏!
山岡厚重司令官雖然知道以一個整編師團去進攻幾千人的學生軍,就象是殺雞用牛刀,但他卻不會因爲輕敵——開玩笑,從中隊到聯隊,凡是輕視這支學生軍的皇軍,無一例外,全都消失了!
儘管師團戰力遠勝,但據情報顯示,八路軍近來調動頻繁,有同學生軍聯合作戰的趨勢。而且八路軍第一主力一一五師,在師長林彪率領下,已南下潛至正太線附近,其不退反進的舉動令人生疑。難道他們以爲集合八路軍全軍之力,再加上學生軍全部,也不過三萬多人,能跟我第109師團對抗嗎?八路軍那幾杆破槍,每個士兵才幾發子彈,能成什麼事?而晉綏軍和中央軍的主力,都沒有調動的跡象。
不過小心無大錯,所以山岡厚重中將將師團分爲兩部,谷藤英少將率第31旅團先行,自己親率師團主力隨後跟進,如果八路軍想打埋伏,那就正中下懷:以第31旅團的實力,對方絕不可能一口吃下,只要對方被第31旅團纏住,跟進的師團主力將大舉反包圍住對方,之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正是出於這一考慮,山岡厚重中將對谷藤英少將的保守進逼十分不滿:有師團主力在你身後,怕什麼啊!我還就怕敵人不來呢!要是學生軍縮進臥龍山不出來,誰有興趣沒事兒跟他們慢慢磨啊。
谷藤英少將捱了司令官訓斥,沒辦法,只好打起精神督促部隊加速前進。這樣一來,速度是快了不少,可是部隊損失也隨之增加,還不敢跟司令官說。可惡的是,八路專門盯着公路下手,汽車跑不起來不說,還頻頻挨炸!運輸部隊的損失,遠大於一般部隊。雖然旅團戰鬥力沒受多少影響,可是前進速度卻還是快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張野率領學生軍主力和沈最的“忠義救國軍”,已經悄無聲息地到達了離泉陽不遠的八路軍駐地。
左全率領八路軍三個主力師的領導,親自出來迎接學生軍高層。
張野一時間目不暇接:天啊,將星匯粹!林標、賀龍、聶榮真、徐象前……一片的元帥將軍啊,晃得張野眼都花啦!
沈最在旁邊滿眼鄙夷:哼,一羣土包子!怎麼張老弟還那麼激動?就連見到委員長,也沒見他失態過!他心裡憤憤不平。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