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日軍絕對禁止在皇協軍的軍營中有日本女人出現。
在日本人眼中,大日本帝國的女人,那是天皇的女人,怎麼能肆意讓支那男人隨便玩呢,日本女人在皇協軍軍營隨意出入,有損日本男人的尊嚴,也就是說,孔祥飛再怎麼嗜好日本女人,那也得出了軍營才能享受到日本女人的特殊服務。
董李茂當然不知道孔祥飛的叛變過程和他的特別嗜好,但董李茂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耐心在皇協軍的軍營外守着。
可是,第一天和第二天,孔祥飛都沒出現,除了幾輛卡車進出軍營外,並無其它車輛。
這讓苟豪感到有些焦躁:“連長,咱們這樣守着,等兔子主動跑來撞,恐怕是吃不到兔子肉的。依我看,乾脆,晚上我偷偷摸進去,把那個狗日的孔漢奸殺了算逑!”
“別急,再等等,今晚要是他不出來,我們只好另想辦法。爲了這個狗漢奸,不值得你我搭上性命。”董李茂其實心裡也有些焦急,再這樣等下去,要是日軍開始掃蕩,那可糟了,他現在想把日軍準備掃蕩的事儘快傳回去,讓鄭成奎和趙勇他們有所防備。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董李茂心想孔祥飛多半又不會出來了,發動車子,打算返回。
就在這時,苟豪指着軍營方向說:“連長,你看,有車燈!”
董李茂朝皇協軍進出軍營的方向看去,只見兩隻亮堂堂的刺眼車燈不斷的朝這邊靠近,不一會,他看清那是一輛軍用吉普車。
“不可能是孔漢奸的車。”苟豪有些泄氣的說。
“沒關係,咱們跟上去看看這車到底去哪。”董李茂說着,開動車子,並沒開車燈,遠遠的尾追那輛吉普車。
孔祥飛在軍營裡憋了兩天,再也熬不住身體的需要了,這晚,吃過晚飯後,他讓警衛把車準備好,等天黑後,他帶上最信得過的兩個警衛,開了一輛很不起眼的吉普車,他經常換車開,這也是爲了躲避鋤奸特工的追殺。
龍陵被日本人佔領後,日本的生意人也開始到這裡來做生意,主要爲這裡的日本駐軍提供日本本土一些生活必需品之類的東西,讓遠在他鄉的日軍官兵,有回到故鄉的感覺,其中,就有日本藝伎館。
最好的一家藝伎館,就開在鬧市區商業繁華地段,也就是在龍宴樓的那條街道上,名叫東瀛娛樂。
但凡做這種皮肉生意的,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朝代,要做得生意興隆,都會打造一個頭牌出來招引顧客,就像某些國際知名品牌的大公司,旗下的產品,總是會有那麼一兩種拳頭產品一樣,支撐整個企業的發展壯大。
東瀛娛樂當然也不例外,這裡的頭牌藝伎,名叫梨花菜子,不僅人長得萬種風情,而且色藝雙絕,看過其歌舞的男人,都會發狂,在龍陵這彈丸之地,梨花菜子在當地好比某些明星大腕,可不是一般日軍官兵能享受其特殊高級服務的。
但孔祥飛身份不同,大小也算個將軍,再說,日本人爲了穩住他,利用他,也只好破例,允許梨花菜子接待這個皇協軍司令。
董李茂和苟豪,跟在吉普車後,看到這輛吉普車停在了東瀛娛樂門口,一個矮胖、身穿和服的男人,從車裡下來。
“狗日的,終於出現了。”董李茂小聲嘀咕一聲。
“是孔漢奸嗎?”過好問。
“苟豪,看清了沒,那個穿日本人服裝的矮冬瓜,就是孔漢奸!”董李茂指着前方吉普車上下來的男人說。
“怎麼看上去像個日本鬼子呀。”苟豪說:“狗日的投靠日本人,都變成鬼子模樣了。”
“機不可失,咱們今晚就幹掉他!”董李茂說。
“可是,怎麼才能進去呢?”苟豪問。
董李茂想了想,看到街邊不斷有喝醉酒的浪人和官兵走動,於是說:“我有辦法。”開動車子,慢慢地在大街上滑行,眼睛盯着那些身穿和服的日本浪人,看到有兩個喝得爛醉的浪人從一家酒館嬉笑着出來,董李茂慢慢跟上兩人。
到了一條黑乎乎的小巷子裡,董李茂把車開到兩人身前停下,給苟豪說:“把這兩個鬼子捉上車!”說着,和苟豪一起下車,等兩個浪人走過車邊時,兩人從後邊打暈兩個浪人,擡進車裡,然後開車離開。
兩個浪人的身上,都各有一把不是很長的武士刀。
董李茂把車開進龍宴樓的馬房,告訴苟豪:“把這兩個鬼子的衣服脫下來。”
“人怎麼辦?”苟豪問。
“殺了他們。”董李茂回答。
“連長,這樣會給吳掌櫃召來麻煩的。”苟豪提醒董李茂。
“把他們埋在菜園裡當菜肥!”董李茂毫不猶豫的說。
苟豪於是扭斷了兩個浪人的脖頸,剝光身上的衣服,一手夾一個,到了菜園裡,在一塊沒有種菜的地中央,挖了個坑,把兩個浪人丟進去埋了。
處理完兩個浪人,董李茂和苟豪換上衣服,拿上武士刀,走到住的小院,從小院的正門出去,把門虛掩上,董李茂給苟豪說:“記住這條街,一會我們從這裡回來。”
“這一耽擱,也不知道孔漢奸還在不在?”苟豪邊走邊說。
跟隨孔祥飛的兩個警衛,並沒有進東瀛娛樂,而是站在車邊,不是他們不想跟進去,而是守門的日本人不讓進。
“還沒走。”董李茂看到吉普車和兩個警衛都在,心裡暗自高興。
董李茂和苟豪,學着浪人趾高氣揚走路模樣,董李茂爲了不讓人認出他,還呲牙咧嘴擠眉弄眼,大搖大擺的走到東瀛娛樂門口,有意的撞了一下其中一個孔祥飛的警衛,大喝一聲:巴嘎!然後扇了那個警衛一個耳光。
這警衛也窩囊,不僅臉上毫無怨氣,反而點頭哈腰連聲道歉,似乎錯的是他。
很順利的走進東瀛娛樂,裡面並沒像董李茂穿越前到過的迪廳酒吧或夜總會那樣亂糟糟的,而是非常的清靜,一個穿和服滿臉脂粉的女人,弓腰垂首微笑相迎。用日語問:“兩位有相好的嗎?”
董李茂和苟豪哪聽得懂,也不知道孔祥飛具體在哪個房間和哪個藝伎在一起,兩人東張西望,女人偷偷掃了他們一眼,收起笑臉又說了一句日語:“請跟我來。”說完在前面邁着碎步,朝裡面院子裡走。
董李茂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首先這個地方一點都不熟悉,其次不會講也不會聽日語。
這是一箇中國傳統的院落,四周被上下兩層的樓房圍住,中間是一個很寬敞的青磚院子,院子正中有個大大的醬缸,裡面當然裝的不是醬,而是水,這是爲了防止火災,相當於備用的消防用水。院子四個角種了桂樹,每棟樓房上下走廊,都掛有寫了東瀛兩個字的長條形紅燈籠,與中國傳統的紅燈籠不同。
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把董李茂和苟豪領上左側那棟房子的樓上。
董李茂能聽到從各個亮着燈的房間裡傳出聽不懂的歌舞聲和男女說笑聲。
那個女人在一間裡面有很多嘈雜聲音傳出的房門前停了下來,跪在地上,伸手拉開了房間的格柵門,原來房子經過了改裝,變成了日本榻榻米房間的佈局。
董李茂和苟豪在門拉開後,首先聞到混合了脂粉味的酒氣,看到房間裡左右兩邊都擺放了幾張矮几,分別坐着七八個男人,幾乎每個男人都敞胸露懷,像是很熱的樣子,身邊都有同樣敞胸露懷的日本女人陪着喝酒。房間正中,有一個女人赤腳在地板上舉手擡足的跳着日本民間傳統舞蹈,還有個女人坐在房間最裡面懷抱琵琶樣的琴在彈奏。
董李茂見門口擺放着很多整齊的鞋子,猶豫了一下,也把腳上穿的鞋子脫下,邁步走進房間,苟豪跟着也進入屋子。
屋裡的男女,朝董李茂和苟豪掃了一眼,似乎不認識,僅僅朝兩人點了個頭,便不再看他們,而把目光專注在跳舞的女人身上或身邊的女人胸懷裡。
在一個女人的招呼下,董李茂和苟豪坐在兩張空着的矮几後。
苟豪始終不敢擡頭看那些敞胸露懷的女人,他覺得這個場面實在太淫蕩了,心裡暗自咒罵日本人是畜生,怎麼能在衆人面前男女都不穿衣服的喝酒呢。
董李茂卻不同,儘管臉部表情仍然呲牙咧嘴的,但他雙眼,卻把屋子裡的每一個男人都掃了一眼。屋裡的男人中,從服飾上看,有一大半是下級軍官,其餘的,似乎都是浪人,那些軍官都帶有裡面別了手槍的槍套,掛在身後的牆上,而浪人每個都帶有武士刀,很規整的擺放在身後,像是他們的神器一樣。董李茂右手邊坐的是苟豪,左手邊坐的是個軍官,此時已經喝得面紅耳赤,上身的白襯衫鈕釦全都解開,胸膛還佈滿黑黑的毛,他身邊的女人此刻一隻手,正在他胸腹上輕撫,而這個軍官的左手,摟抱住滿臉白粉的女人腰,右手也伸進她敞開的和服裡,在胸口上摸玩。
不一會,有兩個臉上塗滿白粉一樣東西的女人端着托盤走進來,分別在董李茂和苟豪身邊跪下,很仔細的把托盤裡的長頸白瓷酒瓶和酒杯擺放在矮几上,還有一碟花生米,雙手拿起酒瓶,開始往杯子裡倒酒,斟滿酒後,雙手端起,垂首遞給董李茂和苟豪。
董李茂朝苟豪使個眼色,接過女人手中的酒杯,仰頭一口乾了,苟豪也只好端起酒杯喝了杯中酒。
兩個女人似乎很滿意的笑了笑,在喝乾了酒杯裡,再次斟滿酒後,挪動身體,跪在兩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