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的出現,令劉金彪有些驚訝,連忙迎上來詢問着:“風哥,你怎麼也來了?”
王風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着他道:“李新是不是在這裡?”
“是!”劉金彪點着頭,同時用手指着廳堂裡面告訴着王風:“他就在裡面!”
王風沒有再問什麼,大步地走進了廳堂裡。擡眼間,見到李新正與幾個警察把那具靠近牆邊的棺材的蓋子合上,在釘着釘子,顯然他還是來得有些晚了,李新帶着人先來開過了棺。
“老李,你這是怎麼回事?”王風不等李新回頭,當先地喊着他的名字。
李新這才轉回頭來,看到了了王風,拍了拍自己的手,迎過來,臉上還帶着一絲的笑容,對着他道:“呵呵,老王呀,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
王風道:“我這也是聽到你的電話才趕過來的!怎麼?你又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李新點着頭,看看那口棺材已經被釘上了,這才介紹着身邊的一個大塊頭穿着警服的警察,對着王風介紹着道:“來,認識一下,這是我們警察局的老唐,他負責的是緝私偵察!”
王風看着這個人,笑了起來,而這個人看着王風也笑了起來。
“怎麼?你們兩個認識?”李新有些詫異地問着。
“是!”王風點着頭,對着李新道:“我和他在認識你之前就認識了!呵呵,老唐,唐士彬,是重慶專門負責緝察走私鴉片的槍支的探長,我剛剛來到重慶的時候,就曾經因爲一起軍隊裡盜賣槍支進行走私的案子而合作過!”
“是呀!”唐士彬也點着頭,道:“那個案子,我至今還記憶猶新,要不是老王頭腦敏捷,識破了那幫傢伙的詭計,我差點兒被他們給耍了,被他們賣了,還要替他們數錢!”說着,他連連擺了擺手,道:“呵呵,不說這些了,說起來我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丟人現眼!”
“老唐,你怎麼也摻合進這個案子裡來了?”王風有些奇怪,問着唐士彬。
唐士彬看了看身邊的李新,道:“這個呀,要問他了!”
“呵呵,老李,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風越發得想要知道了。
李新卻不急不慌地道:“老王,這件事說起來話長了,而且現在在這個地方說也不方便,我們到外面去!”
“好!”雖然急迫,但是王風卻也知道李新的所言不錯。
出了廳堂的門,李新和唐士彬吩咐着那些警察把警戒撤除掉,並讓他們清理完現場之後再回轉警局。王風看了看劉金彪也根在身邊,吩咐着他派人繼續在這裡進行監視,自己陪着李新和唐士彬出了義莊,沿着刀子巷走出去,路上的時候,李新還問着王風:“老王,你的車在這裡嗎?”
王風搖了搖頭,道:“我的車停要你們警察局了,我是走路過來的!”
“那好,我們邊走邊說吧!”他道。
王風點着頭,再一次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李新道:“你忘記了嗎?那一次我說的那口棺材有問題,它果然就是有問題的,我們兩個也去查了,棺材板中空的,可以放東西!”
“是呀!”王風道:“你別說得這麼遠,還是快點兒講吧?爲什麼你們又跑過來查看這口新放在這裡的棺材?又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王風的確是有些急壞了,唐士彬接口道:“好吧,還是我來講吧!”他說着,嚥了下口水,潤了潤嗓子,對着王風道:“前幾天我接到線人的報告,說有人偷運了一批槍枝到了重慶,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十分嚴密的注意着重慶各個碼頭的情況,爲了追查這些槍枝,我也費勁了周折,但是卻一直查不出來,後來我把目光注意到了一個從三元橋碼頭上岸的棺材上,但是就在我的盯住了那口棺材,並且準備進行搜查的時候,卻在那口棺材裡面什麼也沒有發現,還被棺材的主家臭罵了一痛。我們看着那口棺材被送到了彭氏義莊,我還以爲是我們一開始就盯錯了目標。”
王風與李新對視了一眼,聽到了唐士彬的解釋,他霍然明白了當初自己和李新的不解,爲什麼那個擡走中空棺材的人,會在半路上把屍體換進這口薄皮棺材,又擡回到了彭氏義莊,而沒有把那具屍體處理掉,原來這口薄壁棺材也一直有人在緊盯着,那些人爲了掩人耳目,只得硬着頭皮把戲演下去。看來,那些傢伙們並不是在脫褲子放屁,而是很有頭腦。
李新接口道:“本來我跟老唐各自辦各自的案子,誰也不會聯繫到一起。呵呵,今天早的時候,我還在想那口棺材的事,也是跟着大家閒聊,講起了那天我被那些壞傢伙們打昏塞進棺材裡的事,老唐聽着就有心了,又問我那口棺材放在哪裡,我告訴他是在彭氏義莊,他就馬上想到了他的案子來。”
“呵呵,原來是這樣!”王風點着頭,辦案的人還是要經常在一起聊聊天的,很可能就會有你認爲不重要的線索,卻成爲別人手頭案件上的最重要的線索。他又問道:“那麼,你們怎麼又想到義莊裡來看一看呢?你們過來是看什麼的呢?”
李新道:“我提起了那口我被塞進去的棺材不見了,被人換了一口薄壁的棺材放了進來,老唐馬上就知道那口棺材是他看過的。他當時說那個時候,他懷疑那些人利用這口棺材偷運槍枝,但是他們察看的時候,裡面除了一具屍體之外,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他這麼一說,就讓我想起來,那天我和你也來察看這口棺材的時候,我看到棺材板上有深黑色的油,而且還有一股除了屍臭之外的味道,因爲那種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所以當時我們也只想着快點把棺材蓋上,就沒有注意那麼多!今天想想看,那黑色的油和難聞的味道,就很可能是槍械上的機油!”
王風一怔,李新的說法不錯,對於玩過槍的人都知道,如果要時常保持槍械處在良好的狀態之下,就必
須經常爲這些槍械進行擦拭,以防生鏽或者沾上灰土,否則的話,會影響到槍械的使用效果,嚴重的情況之下,還會讓子彈卡殼,令槍械的壽命縮短。而對於新出廠的槍械、或者有可能很長時間不用的槍械,必須要塗抹機油,塗抹機油的目的就是爲了防鏽防塵。而這些機油雖然粘稠,但到底還是液體,運輸的過程中,肯定會沾染到運輸的物品之上。
唐士彬點着頭,道:“那天我檢查這口棺材的時候,因爲主家一直阻攔,而且畢竟是在大廳廣衆之下,現場亂亂轟轟的,又被人指指點點地罵得我心煩氣燥,所以只打開棺材看了一眼,裡面真得是隻有一個死人,沒有其他的東西,也就蓋上了蓋子,真得沒有想到要查得那麼仔細!”他說着,不得不佩服地對着李新道:“呵呵,還是老李心思敏捷,他說如果這口棺材用來運輸了槍械,那麼就肯定會留下痕跡!所以我們就決定再到這裡開棺查驗一下!”
“呵呵,結果怎麼樣呢?”王風問道。
唐士彬道:“這口棺材果然是裝過槍械的,他的棺材板上有三處浸着黑色的機油;而且還有一些機油的味道沒有散盡!”
王風點着頭,想了想,又問道:“老唐,如今你確認了這口棺材裝過你要追查的那批槍械,但是,如今槍械已經不在了,你又從哪裡下手去查呢?”
不等唐士彬回答,李新卻接口道:“老王,這還用問嗎?那些槍被換到了另一口棺材裡面去了!”
王風點了點頭,李新的推論還是合情合理的,這些特務分子很可能就是李新所說的那樣,在船上的時候就把兩口棺材裡的東西換了。但是,王風又馬上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問着:“老唐,你說你的人一直在盯着這口薄棺材,那麼有沒有看到這口棺材與另一口兩頭高大的厚棺材在一起過呢?”
唐士彬點着頭,告訴着他:“是有過!”他說着,看了一眼李新,道:“我也跟老李提到過這件事。這口薄棺材是從北岸過來的。這批槍枝是沿着長江流入到了重慶,因爲擔心會在碼頭上被查,所以他們選擇在北岸上岸,然後在那裡裝進了棺材,運進重慶城。從這批槍枝一上岸,就進入到了我們的監視之中,那個時候如果我們立即行動,就可以將這批槍支一舉查獲。但是因爲還不知道這些槍支要運往何處?由什麼人來接收?他們的目的何在?等等,這些問題還沒有結果,所以我想着要將這個團伙一網打盡,也就沒有馬上動手!”
王風點了點頭,唐士彬爲作一個探長,他的想法是對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唐士彬又有些喪氣,有些後悔地道:“要是知道這些傢伙們這麼狡猾,我當時還真得不如在他們一上岸,就把他們全抓了!”
王風卻不由得一聲苦笑,在不知道結果之前,誰都相信自己的能力,就好像是誰都有一顆救世主的心一樣!直到真得發生了問題,再後悔這、後悔那,顯然已經爲時以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