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風的計劃很是詳細,但是在實施的過程之中,還是出現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按照王風制定的計劃,一行人很快就已經準備就緒,他們約定了時間,先由一個人從大樓的樓道推門進入大廳的櫃檯之內,不管能不能進去,都只是爲了吸引袁忠的注意力而已。而真正擔任突擊任務的卻是王風和小江。
時間一到,那個佯攻的隊員按照計劃推開了那扇一直被袁忠特別盯住的門,袁忠果然被那扇門所吸引,在門被推開的時候,便向着那裡開着槍,不讓有人從扇門裡鑽出來。袁忠的槍聲就好像是一個信號,王風與小江幾乎是同時撞開了玻璃,兩個人象狸貓一樣得打着滾衝了進去。玻璃的破碎聲立即讓袁忠嚇了一跳,趕忙轉身來應對這突發的情況,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的是櫃檯裡被推開的門中,現出了兩個拉着消防用的高射水槍的人影,就在袁忠準備對王風開槍的時候,高射水槍噴射而出的水流剎那之間便噴涌而出,水流通過櫃檯之上的護欄之時,立即被分成了幾股,濺得整個廳堂之內到處都是水珠,屋裡就好像是下起了一場雨一樣,所有的人都被水滴打溼了身體。
就在雨霧噴涌之間,袁忠開了一槍,但是因爲過於慌張,這一槍打偏了老遠,王風就好像是一頭敏捷的豹子已然撲到了袁忠的身前,根本就不給他一絲可能拉響炸藥的機會,已然將他撲倒在地。
但是,袁忠顯然也是受過了專業訓練的高手,就在王風將他撲倒的時候,他已然抱着王風一滾,反而將王風壓在了身下,王風的左手根本就使不出力氣來,相反,並未痊癒的傷口還在陣陣得發痛,在袁忠的騎壓之下,他幾乎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便被袁忠用一隻大手掐住了脖子。好在這個時候小江衝了過來,儘管地上到處都是水和玻璃渣子,但是他還是用帶着血的手從袁忠的手裡搶過了那把子彈已經打沒了的手槍,丟到了地上,順勢將他推倒在,並且按住了他的胳膊。
王風咳嗽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渾身上下已然被水和玻璃渣子沾滿,也不知道是哪裡破了,臉上還淌着血,步履踉蹌地向正在搏鬥之中的小江和袁忠衝過去。而那些原本被袁忠視爲人質的十幾個顧客們,卻如同傻了一般,依然蹲坐在櫃檯邊上的地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要起身過來幫忙。
不等王風衝過去,小江也被袁忠掀翻在地,這個日本特務着實太強悍了,儘管小江身強力壯,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就象是剛纔騎着王風一樣,袁忠已然將小江壓到了身上,順手一拳砸到了小江的臉上,打得他眼睛立即青了一大塊,而且鼻子也開始流血。可是,就在袁忠的又一拳要揮下之時,卻聽得“砰”得一聲響,他卻一頭栽倒,就倒在小江的身上,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子飛濺出來,染了小江滿頭滿臉!
王風就好像是被觸了電一樣,渾身不由得一陳戰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回過頭去,從破碎的窗戶中望到了馬路對面的那幢樓的樓頂之上,那個神槍手楚中天正立起身來,手裡的那把帶着瞄準鏡的狙擊步槍還在冒着一股清煙,到這個時候,王風恨得牙根都痛了起來,恨
不能回手將那個不長眼的狙擊手斃掉,而如今卻只能以手拍地,可惜着自己費盡心機馬上就要抓捕到案的第一號嫌犯就這麼被打死在自己的面前,他都沒有來得及跟這個人說上一句話!
對峙的時間是如此得漫長,但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時間卻又是如此得短暫,所有的人都只覺得這是曇花一現,聽到樓上一聲槍響之後,所有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從王風和小江撞破窗戶躍身而入,到那一聲槍響,前後也不過兩三分鐘而已。
戴笠與鄭青山趕到現場的時候,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他們只看到了這個結果。
“爲什麼沒有活捉呢?”戴局長一見到王風,並沒有關切地問他傷到了哪裡?傷得怎麼樣?是個什麼過程?而是一開口便有些責備地問着這個問題。
王風無言以對,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無可奈何地聳了一下肩膀,卻指着身邊的趙世文,對着戴局長道:“局長,你要問老趙了,他給了我一個沒有頭腦的神槍手!”
在王風的身邊,趙世文尷尬以極,只得對着戴笠笑了一下,道:“剛纔我忘記跟你說了,那個神槍手其實頭腦是有些簡單,只有一根筋!呵呵,要不然,七十二軍的軍長也不會同意把他給我!”
王風只得苦笑了一聲,向戴笠解釋着道:“我都已經佈置完畢了,在樓頂上放一個神槍手只是爲了以防萬一!”說到這裡,又不由得可惜萬分地道:“哪知道我們費勁心機,眼看着就要活捉中原岸介了,那個神槍手卻開了槍!”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又發出了一聲嘆息。
鄭青山聽到這裡已然明白了過來,他連忙作着和事佬一樣地打着圓場道:“呵呵,算了算了,這個中原岸介被當場擊斃,也算是罪有應得了!雖然沒有把人活捉,從他的嘴裡掏出些什麼來,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這麼大的行動,中原岸介又搞了這麼多的人質,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到最後,卻沒有死一個無辜的人,也算是非常圓滿的解決了危機,最其馬到明天那些大報小報不會罵我們沒用了,相反,還會對我們誇讚一番,到時候委員長那裡也好說話了!”
戴笠只得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地道:“我之所以那麼在乎這個中原岸介的死活,還是因爲擔心那個梅雨計劃呀!”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再一次顯露着深深的憂慮:“根據我們打入敵人內部的情報人員的消息,敵人的梅雨計劃已經在進行之中了,他們的目的非常得險惡,就是要毀滅重慶城,可是直到現在,我們還是連一點兒的眉目都沒有,這怎麼能不叫人擔心呢?”
王風想了一下,還是告訴着戴笠道:“局長,其實梅雨計劃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如果今天順利的話,很可能能夠找到他們實施這個計劃的核心東西!”
“哦?”聽到王風的話,令戴笠、鄭青山和趙世文都不由得一愣,戴笠還有些不相信一樣得看着王風,以爲他是在吹牛,可是看到王風的確一本正經的樣子,並沒有說大話的跡象,這才問道:“你都查到什麼了?”
王風便一五一十地將下午的時候李新帶着人去南岸老君洞進行搜捕的事講了出來,
他告訴着幾個人:“中原岸介很狡猾,他把那些東西都藏在南岸的老君洞,而且派人混入那個道觀裡充當道士,控制住玄通主持。如今,只要把那幾個假道士抓住,把那些藏在老君洞裡的東西取出來,我們就知道敵人到底想要在重慶做什麼了!”
聽到王風講完,剛纔還有些沮喪地戴笠也跟着興奮了起來,鄭青山連忙笑了起來,說着:“呵呵,看來,今天真得是一個好日子,王風,你這邊在中國銀行佈置抓中原岸介;呵呵,李新替你去老君洞收尾,把那些東西取出來就可以說是人贓俱獲了,這個時候,中原岸介就算是死了,也沒有多少關係了!”
戴笠也點了一下頭,卻催促着王風道:“王風,你沒有去問一問南岸老君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嗎?”
“是呀!”趙世文也道:“天都已經黑了下來,想來老君洞的行動也應該結束了!”
王風也點着頭,他對李新帶着人去老君洞的行動,比這些人還要想了解情況,當下,便讓小江帶着人與警察一起清理中國銀行這邊的現場,他和趙世文陪着戴笠與鄭青山迴轉望龍門的湖南會館稽查處的總部,在這裡坐了沒有多久,果然就見到了被李新先行打發回來的楊子,李新知道王風會在這裡十分着急的等待他們此去的結果,所以在行動得手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楊子派了回來,畢竟要過渡,所以他們的行動雖然是與王風誅殺中原岸介的行動同時展開的,回來的時候,卻要晚了近兩個小時。
“怎麼樣?”一見到楊子,王風不等他開口,便當先地問着。
楊子看了看這麼晚了,還坐在王風辦公室裡等着消息的這些長官們,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是十分興奮地告訴着他們:“行動很成功,那四個假道士一個也沒有逃掉,都被我們活捉了!”
“太好了!”王風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而坐在沙發上聽着消息的幾個人也是鬆了一口氣。大家當然知道,只要是抓住了人,就可以從這些人的嘴裡掏出話來,這就是順藤摸瓜,摘一個就是一個,很快就可以將這些暗藏在重慶的敵人一網打盡!
“那些槍械和子彈也取出來了嗎?”王風又問着。
楊子點着頭,答道:“都取出來了,這些槍好多都是新的,有一百多條,還有兩挺輕型機關槍!”
王風又點了點頭,這也是他的意料之中的事,既然能夠把人全部抓住,那麼,這些槍械和物資也就自然跑不了。
“那麼,那口棺材也找到了?”王風問着最後一個問題,這也是他最爲關心的一個問題。
“棺材?”楊子怔了一下,馬上又點了點頭,道:“是有一口棺材,但是那口棺材就是一口普通的棺材,李探長說並不是他所要找的那口棺材!”
“啊?”王風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再一次追問道:“你是說你們找到的那口棺材,裡面沒有什麼秘密嗎?”
楊子點了點頭,道:“是,那就是一個普通的棺材,李探長都讓我們把整個棺材拆了,並且把棺材板從中間劈開來,就是木頭,什麼也沒有!”
王風不由得呆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