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城日軍司令部內,香月清司坐立不安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來回走動着。香月清司的參謀長平崗一郎和獨立第二‘混’成旅團旅團長常崗寬志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這兩個人臉上也是一臉焦急之‘色’。尤其是常崗寬志少將,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在他的額頭上冒出來,顯然這個老鬼子此時心中極爲擔心和害怕。
令這三位日本高官坐立不安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不久之前,他們剛剛接到福田大隊的求救信號,電報中說,福田大隊遭到支那軍隊伏擊,對方使用了特種彈,形勢萬分危急,請求緊急戰術指導。
日本司令部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萬分的震驚!立刻電令三浦大隊和大澤大隊緊急趕往事發地點,救援福田大隊。當時令小鬼子沮喪的是,沒過多久福田大隊便失去了聯繫。
“福田大隊已經失去聯繫多久了?”香月清司突然停下了大聲問道。
“已經超過一個多小時了!”平崗一郎皺着眉頭回答道。
“失去聯繫超過一個小時了?”香月清司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臉絕望的說道:“難道整個福田大隊已經全部‘玉’碎了嗎?”香月清司非常的清楚哪些特種彈的威力,更令人擔憂的是福田大隊並沒有攜帶防毒器具。這樣的疏忽對於福田大隊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毒氣彈那就是地獄裡的魔鬼,沒有防毒面具遭到毒氣襲擊,不用想也知道結果。自從抗戰以來,香月清司曾經和中國軍隊‘交’戰幾十次甚至上百次,也曾多次使用過毒氣彈對付中國軍隊。但是香月清司做夢都想不到的是,有一天中國軍隊會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他。
“也許是因爲福田大隊正在和支那軍隊‘激’戰所以才無法聯繫我們,也許是福田大隊正在撤退,亦或者是電臺被支那人摧毀了,所以才……”平崗一郎絞盡腦汁想出一切可能,但是這樣的藉口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好了!不要再說了!”香月清司非常粗暴的打斷了平崗一郎的話,一臉嚴肅的命令道:“再次發電報催促大澤大隊和三浦大隊,命令他們立刻趕赴事發地點,一定要救出福田大隊。”
“哈伊!”常崗寬志恭敬的應道。這個時候常崗寬志都快哭了,福田大隊可是他的部隊,如果真的一個大隊被全殲的話,那他這個旅團長估計也就當到頭了。昨天輜重部隊遭襲之事,他已經受到了一頓嚴厲的訓斥了,沒想到事隔一天之後,福田大隊再次遇到了危機,現在生死未卜,常崗寬志甚至恍惚中看到有憲兵出現在自己面前,要將他押上軍事法庭。
三浦大隊和大澤大隊兩千多小鬼子,一路緊趕慢趕的終於趕到了福田大隊遇襲的地點。可惜現場已經沒有半個八路軍的影子了,只有公路上有十幾堆尚未完全熄滅的火焰和地上幾輛被炸燬的摩托車和卡車,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氣息。
“八嘎丫路!這羣可惡的支那人,竟然將皇軍勇士的屍體全都焚燒了!”三浦少佐憤怒的大聲咆哮道。
現在三浦少佐完全被憤怒‘蒙’蔽了雙眼,其實換個角度想一想,八路軍這是做了一件好事呀!起碼他們不用費勁兒將這些屍體全部火化了,他們應該感謝八路軍纔是。但是我們八路軍一向大方,做好事從來不求回報,至於送錦旗之類的就免了吧!
旁邊的大澤少佐一臉沉重的說道:“看樣子福田大隊已經全部‘玉’碎了!”
“一個大隊的皇軍勇士,就這樣被支那人殘忍的殺害了,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恥辱,是大日本皇軍的恥辱!我們要報復!我們要進行瘋狂的報復!我們要將這羣可惡的支那人統統死啦死啦滴!”三浦少佐揮舞着拳頭大聲咆哮道。
大澤少佐轉頭看了一眼三浦少佐,眼中閃過一道輕蔑的目光,轉頭對自己的副官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打探,一定要查清楚支那人逃跑的方向。另外立刻將此事原原本本的上報旅團長閣下和司令官閣下,快快滴!”
“哈伊!”副官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滄州城日軍司令部內,平崗一郎如同剛接到他老爹的死訊一般,‘陰’沉着一張臉走進了香月清司的辦公室,低着頭說道:“三浦大隊和大澤大隊剛剛發來電報,稱支那人已經撤出戰鬥,現場並沒有找到福田大隊的蹤跡,‘玉’碎皇軍的屍體被支那人全部燒掉了,從現場的痕跡基本可以斷定,福田大隊已經全部‘玉’碎了。”
幾個小時的等待卻換來這樣一則消息,香月清司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瞬間被‘抽’空了,渾身無力的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面。這一次香月清司倒是沒有發怒,也許是因爲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許是因爲他的怒火早就幾個小時之前已經發泄完了。總之此時的香月清司表情十分的平靜,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一雙眼睛瞪的很大,但是卻沒有任何神采,彷彿一對死魚眼一樣。
平崗一郎看着此時的香月清司,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雙手垂立,抵着頭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彷彿在爲死去的小鬼子們默哀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香月清司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問道:“那些支那人呢?他們跑到那裡去了?”
“這個……”平崗一郎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個電報中並沒有提及,不過三浦大隊和大澤大隊正在努力尋找支那人的蹤跡,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傳來了。”
“飯桶!統統都是飯桶!找!快找!一定要找到他們,然後將他們徹底殲滅!”香月清司大聲咆哮道。
“哈伊!”平崗一郎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向外走去。剛剛走到‘門’口,正好與一個正要進屋的人迎頭撞在了一起,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平崗一郎,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這個時候纔看清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去不久的獨立第二‘混’成旅旅團長常崗寬志少將。常崗寬志並沒有理會平崗一郎,一側身直接衝進了香月清司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