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軍事監獄。
這裡關押着數百自南京淪陷時沒有命令就擅自逃離的軍官,小到營長,大到旅長,這些人都是沒有什麼背景或者後臺不夠堅挺的人!其實當時擅自逃離的何止他們這些人?被抓到的逃兵都被當場槍斃了,那些小兵們還不值得上面的大人物爲他們準備牢房,而後臺強大的逃跑軍官都找關係出去了,只留下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混蛋們。
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拉上刑場被一陣排槍打成篩子,被關在這裡已經有兩三個月,大部分都心寬體胖,吃飽了睡,睡醒了吃,有時候還放風。
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有不少人被拉出去槍斃了,也有人被放了出去官復原職,這些人可都是桀驁不馴之徒,爲了不讓這些人越獄逃跑,軍事法庭在這裡佈置了一個營的兵力。
凌晨兩點,監獄大門口來了兩輛軍用吉普車,圍牆上的大型探照燈頓時調轉方向對準了這兩輛車。
從第二輛車上下來一個上校軍銜的軍官,上校軍官帶着一個少校和四個士兵走到崗哨亭前,從裡面跑出來一個士兵敬禮道:“長官,請出示您的證件?”
上校軍官掏出自己的軍官證遞過去,這士兵檢查了一下還給他問道:“不知長官深夜到來有什麼事嗎?”
上校嚴肅道:“我要見你們的典獄長,立刻,馬上!”
崗哨士兵臉sè一緊立正道:“是,長官,請您稍等,我馬上打電話!”
十分鐘之後,上校和身邊的士兵被典獄長帶到了辦公室,典獄長知道眼前這傢伙是軍統局徐州站長,不敢絲毫不敬,現在還是結下善緣的好。軍統這些混蛋可是個個心狠手辣之輩,萬一哪天不小心落到他們手裡,他們懷恨在心,自己就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典獄長親自給上校倒上茶問道:“不知長官深夜到訪有何事要指教?”
上校從身邊少校手上接過一份文件遞過去道:“我奉第五戰區長官司令部的命令前來提人,這是相關文件!”
沒過多久。監獄牢房走廊裡響起了陣陣腳步聲。同時也有槍枝摩擦軍服、水壺的聲音,不少犯人都從睡夢中驚醒,他們知道這肯定又有人要被拉出去槍斃了。
提人的士兵在一個軍官的帶領下走到走廊最後左邊的牢房門口停下,開鎖、鐵門被大力推開。軍官帶着士兵進入大聲喝道:“張漢傑,起來!”
牢房外空地上的燈光通過鐵窗照shè進來,牢房裡右邊牀上一個雄壯的身軀慢慢從牀上坐起,隨着他的動作,身上的粗大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待那雄壯的身軀拖着鐵鏈走到牢房中間。軍官大聲道:“原75軍13師偵察營營長張漢傑,軍事法庭經過調查,現判決如下:張漢傑隨部隊撤離南京後毆打、槍殺長官,實屬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明軍紀,現判處死刑,立刻執行!帶走!”
身後四名士兵如狼似虎的撲上去抓住張漢傑的隔壁就往外走,一時間張漢傑身上的鐵鏈與地面的摩擦聲響徹了整個牢房。
刑場上,執行軍官高聲喝道:“給犯人驗明正身!”
又有一名軍官帶着兩名士兵走到被綁在木架上的張漢傑身邊。拿出照片仔細查看,不久回覆:“長官,查驗完畢,確認無誤!”
執行軍官問道:“張漢傑,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張漢傑緩緩擡起頭。閉着的眼睛睜開了,這雙眼睛格外的明亮,隨即他悵然淚下:“娘,兒不能在您身邊敬孝了!”說完便又低下了頭。
執行軍官豎起手掌。“準備”
“放!”
隨後一陣槍聲響起,槍聲在整個山谷裡迴盪了很久。
同一時間。在武漢一間旅館裡。
樑成已經在這家旅館裡住了三天,他從小跟隨一個老道士習武,等到他十八歲學成下山後回到家裡,卻發現自己的家人被村裡的地主惡霸勾結官府全部害死,自己的田產也全被被地主惡霸侵佔,他一怒之下闖入地主惡霸的家中將其全家殺得一個不慎,這還罷休,他又連夜趕到縣城,潛入縣府殺了縣長一家,卻不幸被保安隊擊中肩部,拼死才逃出縣衙躲進一間民房裡。
好在這房子的主人是個好人,幫他瞞過了追捕的保安隊士兵,並讓他在家裡養傷。經過此事之後才知道就算武功再高、身手再快也快不過槍子,傷好之後他從黑市上購買槍支和子彈,開始苦練槍法,由於沒有生活來源,又加上官府不停地追捕,他不得不幹起了無本買賣,專門搶劫地主豪強,幾年下來他在江湖上留下了赫赫兇名,人稱“雙槍追魂”,在留下兇名的同時也練就了一手好槍法。
今天晚上他又幹了一票,回到旅館之後他將搶來的金銀珠寶塞在枕頭底下,洗簌了一方就上牀睡覺了。
正當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房門被一腳大力踹開,他立刻驚醒從被子下面掏出兩隻盒子炮就向闖進來了前面兩人連開兩槍,身體卻從牀上躍起撲向窗戶。
“嘩啦”一聲響,木製的窗戶被他撞開,身體在院子裡滾了幾下,等他站起來的時候,早就有十幾個身穿軍服的士兵用槍對準了他。
他知道自己這次栽了,將雙手上的盒子炮扔在地上,這時幾名軍官分開士兵走進了包圍圈,領頭的軍官笑道:“樑成是吧?我們已經恭候你多時了!”
樑成平靜道:“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帶走!”
半個小時後,在軍統武漢站秘密審訊室,一個上校軍官揮退左右,關上房門,走到樑成對面坐下說道:“樑成,這些年你乾的事情,真要算起來,就算槍斃你十次都不夠!想不想活命?”
樑成聞言擡頭看着眼前軍官道:“如果能活,誰會想死?”
“很好!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們準備派一批人去上海執行一項九死一生的任務,如果能完成任務,我們會清除你所有的案底,重新給你安排身份活着!也就是說你可以在這兩者之間選擇,如果你願意加入,雖然危險,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活命,如果你不願意加入,明天早上你就會被執行槍斃!你必須急着選擇,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軍官說完就起身出了審訊室。
半個小時後,軍官再進來問樑成的選擇,樑成選擇了加入,如果不加入明天就會死,如果加入,活命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tg江蘇根據地,一間茅草房裡。
現在雖然已經開chūn,但晚上的風還是很大,氣候還有很寒冷,寒風吹進屋子裡,桌子上油燈燈芯上的火焰左右搖曳。
戚武做在板凳上默默地抽着煙,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正當他心有不耐之時,屋子的門被推開了,兩個tg士兵走進來站在門口兩邊,之後一個披着灰sè土布大衣的首長模樣的五十多歲中年人走了進來。
戚武立即站起來道:“師長!”
師長一臉疲倦,但臉上還是露出笑容地問道:“戚武啊,等得不耐煩了吧?”
戚武訕訕一下連忙道:“沒有,師長!”
師長笑罵道:“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剛纔心裡指不定在編排我什麼呢!坐吧!咱們說正事!”
“是,師長!”
師長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是這樣的,連夜把你叫過來,是有一項絕密任務讓你去執行,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要!”
戚武立刻來了興趣:“什麼任務?”
師長道:“我們在上海的同志得到一份絕密情報,rì本人在22號,也就是後天,準備將一批黃金運回國內,這批黃金是rì本人搶的,是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所以我們必須要將這批黃金劫下,可這個情報不僅我們知道了,國府那邊也知道了,因此上級決定和國府來一次聯合行動,我們這邊包括你在內一共派出六個人,由你帶隊,其他五個人都是從各個部隊抽調的戰鬥英雄,你們今夜就連夜出發去鎮江,到了鎮江有人會給你們新的身份證件,上午七點坐火車去上海,到了上海會有我黨的同志接應你們!現在我就告訴你和他們的聯絡方式!”
戚武靜靜的聽着,不時的點點頭,等師長說完聯絡方式後,他問道:“那麼詳細的情報呢?還有這次聯合行動由誰指揮?”
師長道:“等你們到上海之後,上海的負責同志會告訴你詳細的情況,這次負責行動策劃和指揮的既不是我黨的同志,也不是國府那邊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如果有什麼問題,上海的同志會居中協調!記住,這批黃金有三噸,如果任務順利完成,分到的黃金由上海的同志安排運回根據地,你們不必再管,直接在他們的安排下回根據地就行了”。
戚武點頭道:“明白了,師長,那我什麼時候動身?”
“時間非常緊迫,什麼都不要帶,政委已經爲你們準備了路費,你們現在就動身,另外五名同志現在應該到了,一路上要注要安全!我和根據地的首長們等待你們捷報”。
戚務敬了個軍禮道:“師長,放心吧!我們一定出sè的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