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阿拉斯加的價錢算,就算每年上漲一倍,過了八十年後8億龍幣也足夠買下整個荷屬東印度,不過阿拉斯加畢竟是苦寒之地,在自然資源和礦產資源上不能和荷屬東印度相比,而且荷屬東印度的面積比阿拉斯加要多了近四十萬平方公里。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阿拉斯加人煙稀少,而且它的主權在俄國人手裡,可荷蘭擁有的不是東印度的主權,它只是殖民者,只有其他國家承認的治理權,而沒有主權,主權在當地人手中,治理權遠遠沒有主權值錢,東方霸能夠出8億龍幣已經是最高限額了。
6月9日,談判繼續進行,現在雙方談判代表都很着急,不僅宗翰等人着急,荷蘭代表巴洛等人也很着急,因爲一旦華泰國進軍荷屬東印度,趕走日本人,那麼荷屬東印度的歸屬問題就再也由不得荷蘭說了算,華泰國之所以要跟荷蘭談判,只不過不想給國際社會留下話柄,如果談判破裂,華泰國不管不顧強行佔有荷屬東印度,荷蘭人也只能乾瞪眼。
宗翰等人着急是因爲二戰開始時,荷蘭已經暫時將東印度託管給英國人,如果被英國人知道華泰國和荷蘭揹着英國私下交易,英國人可能惱羞成怒,如果其他國家也來插一手,印尼很可能會被瓜分,華泰國不想節外生枝,這與東方霸的意圖相違背,東方霸的意思就是想得到完整的印尼,不容其他國家插手其中。
談判開始後。宗翰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巴洛說:“巴洛先生,咱們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不僅我們拖不起,貴國也拖不起,不是嗎?我們不想其他國家插手這件事情,而貴國也不想什麼都得不到,中國遠征軍第二路軍二十萬人馬已經抵達馬來亞南部,我國第一集團軍和第三集團軍也已經抵達新加坡,再過幾天,盟軍就要渡海強行登陸菲律賓和印尼了。菲律賓靠近臺島。日軍可以對菲律賓進行支援,但是日本人對印尼幾個大島卻有些鞭長莫及,最先被攻下的肯定是印尼,到時候即使貴國想談。我們也不會談了。我希望巴洛先生能看清局勢。不要自誤。
這樣吧,我國先退讓一步,既然貴國想一次性出售印尼的治理權。那我國就接受這個建議,但是貴國提出的二十億龍幣的價錢是不可能的,我國最多隻能出一億!至於您提出的第二和第三個條款,我國都無條件答應,不過貴國公民擁有的歷史文物除外,私人不動產帶不走的可以出售給我國公民,只要願意有人接受,銀行存款也可以帶走,黃金等貴重金屬必須兌換成我國貨幣之後才能帶走,首飾不在規定範圍之內,私人擁有的歷史文物一律不準攜帶出境,這些東西的所有權一律歸我國曆史文物博物館所有。”
巴洛和阿姆斯聽了之後,兩人腦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商量了一會,巴洛才說:“首相閣下,對於您提的後面幾條,我國政府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您說的一億龍幣購買印尼的治理權,這個價錢太少了,既然貴國先退讓了一步,那麼我國也退讓一步,十五億龍幣,不能再少了。
這種國家與國家之間出售大宗土地的案例,歷史上也不是沒有,80年前俄國人就將阿拉斯加出售給了美國,當時的價錢是720萬美元,如果把通貨膨脹和隨着年限的增加,土地升值都算上,我國收取貴國15億龍幣的價錢實在是太少了,不是嗎?”
宗翰搖頭道:“巴洛先生,帳不是您這麼算的!按照您這種算法,是把印尼的土地價格按照阿拉斯加的價錢以每年上漲一倍來算的,可是世界上有多少地方的地價是以每年翻一倍的價錢上漲的?恐怕就算是國際性大都市的繁華商業區的地價也沒有這麼恐怖的漲幅吧?”
“噢,不不不,首相閣下,您恐怕把東印度當做阿拉斯加了,阿拉斯加是什麼地方?在美國人還沒有購買它的時候,它就是一片不毛之地,鳥兒都不在那兒大便!您知道嗎?可是東印度是什麼地方?現在發現的金礦就有不少,還有大量的石油、天然氣和其他礦產,還有聞名世界的香料,大片的種植園,這些可都是錢吶!阿拉斯加和東印度根本不能相比,東印度就是一個巨大的聚寶盆!”
宗翰點了點頭,承認了巴洛的說法:“您說得不錯,阿拉斯加確實不能跟東印度相比,可您剛纔說的那些什麼金礦、石油、天然氣油井還有大量的其他礦產都已經是有主了,難道您還可以把這些買給我國?它們可是私人財產!而且您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貴國出售的只是治理權,而不是主權,明白嗎,我的特使閣下!如果您出售的是主權,那我二話不說,二十億龍幣,我立馬讓財政部支付給貴國,可是治理權值不了那麼多錢!而且東印度上還有幾千萬人,一百多個民族,這些都是大麻煩,如果您能代表他們把主權出售給我國,我什麼話都不說,馬上付清二十億龍幣”。
巴洛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剛開始既然宗翰沒說,他也不說,就是希望宗翰忘了這一點,可這種重要的關節,宗翰怎麼可能忘記?
雙方討價還價,最後宗翰最多隻肯出三億龍幣,而巴洛咬死了一定要十億龍幣,談判再次陷入僵局,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今天的談判就此結束,下午休息,因爲雙方代表都有些精神不佳,畢竟這麼大宗的土地交易,涉及的金額太過龐大。
十億龍幣,按照最近一段時間的匯率算,相當於13億美元,相當於4億英鎊。放在後世13億美元也許不算什麼,一家跨國企業的市值都不止這麼點錢,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一個天文數字,二戰過後英國人爲了從美國人那裡貸款,僅僅貸款37億美元就放棄了英鎊在全世界的霸主地位,由此可見十億龍幣到底是一個龐大到什麼程度的概念。
下午一點,阿姆斯吃完午飯之後準備回華泰國政府爲自己準備房間休息,剛到房間就聽到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就聽到裡面傳來宗翰的聲音:“阿姆斯先生,我想下午應該是您出力的機會了。說服巴洛!您照樣可以得到上次說好的數額!”
阿姆斯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情。因爲這次談判,荷蘭方面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巴洛,自從談判開始之後。他也不知道東方霸承諾的一千萬龍幣的佣金是否依然算數。現在聽見宗翰這個華泰國內閣首相親口承諾。想了想問道:“您的底線是多少?”
“3!”
宗翰只說了一個字,3就代表華泰國的底線是3億龍幣,這比東方霸給的底線8億少了5億。宗翰當然不可能將成交價格定在8億,越少越能顯示出他的能力。
阿姆斯一聽,心裡頓時有底了,他說:“不怕實話告訴您,我國政府的底線是5億龍幣,您給的價錢比我國政府的底線還差兩億,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說服巴洛,雙方再各退一步,將成交價定在4億龍幣,當然這宗交易對於我們兩國來說,都是越早完成交易越好,您不想惹來其他麻煩,而我國政府也想早點甩掉這個包袱拿到錢,不過您得再給我加兩百萬龍幣的佣金!也就是事後我將從您這裡得到一千兩百萬龍幣的佣金,當然這兩百萬的佣金可不是我要,我需要用它買通巴洛”。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隨後傳來宗翰爽朗的笑聲:“哈哈,阿姆斯先生,你放手去幹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如果您能說服巴洛在4億這個價錢上達成交易,我會再給您兩百萬龍幣,咱們都等不起,不是嗎?”
阿姆斯笑道:“是的,先生!達成交易之後您可以鬆一口氣,而我則可以拿着我的佣金去安享晚年!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誰能猜得到德國人連我們荷蘭這種中立國都不放過呢?我以後想定居華泰國,不知道首相閣下是否能夠照顧一二呢?”
“當然,如果您願意在華泰國定居,您將永遠是我的座上賓,對於歐洲問題,我還有很多需要向您請教的地方,如果您願意,等您退休之後,我將聘請您當任我的歐洲問題顧問,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非常榮幸!感謝您的邀請,我現在就可以答應您,要知道我對歐洲各國可謂是瞭如指掌的!”
這宗交易達成之後,阿姆斯也不太敢回荷蘭了,因爲這件事情一旦被人查出有幕後交易,他很可能會被判有罪,留在華泰國還可以受到華泰國的保護,同時也能夠讓華泰國方面放心,他不會泄露秘密,這樣雙方都放心,只要他不泄露這宗交易有內幕,他就是安全的,而且他自己也不可能泄露,因爲他拿了足夠的好處,如果內幕從他嘴裡泄露出來,他也將身敗名裂。
下午三點,阿姆斯去找巴洛,直言不諱地說:“特使閣下,國內給我們定下的底線是五億龍幣,對吧?”
“當然,你不是知道嗎?爲什麼還這麼問?”巴洛疑惑道。
阿姆斯神秘地說道:“我剛剛得到內幕消息,華泰國的底線是3億龍幣,多一個子他們都不買了!如果我們不賣,他們就強佔,並且不讓我們得到一個大子兒!”
巴洛大吃一驚:“什麼?你是從哪裡得到消息的?”
“剛纔我路過宗翰身邊記錄員房間的時候聽見他正在跟他的同事談論這件事情,我就留了心,躲在門邊聽到了!”
巴洛皺眉道:“這下麻煩了!如果不達成交易,我們怎麼向女王陛下交代,怎麼向政府方面交代?”
阿姆斯眼珠子一轉:“特使閣下,我有辦法讓他們在四億龍幣達成交易!”
“四億?”
“對!”
“你有什麼辦法?”
阿姆斯詭異一笑:“這個您不用管,總之我有辦法,如果您同意,就請您給我一百萬龍幣,我需要用這筆錢鋪路!”
巴洛站起來自言自語道:“四億龍幣,這與我們的底線相差了一億龍幣啊,這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向女王陛下和政府方面請示!只能在四億這個數字上達成交易嗎?既然你有辦法,爲什麼不直接讓他們在五億這個價錢上達成交易?”
阿姆斯無奈道:“特使閣下,四億和五億可是有天壤之別,如果是五億,只要再加一億就等於是翻了一倍,您認爲華泰國會出這筆錢嗎?既然他們的底線是三億,而我們的底線是五億,那我們雙方再各退一步又有什麼關係呢?華泰國方面已經率先退了一步啊,我們現在先退一步又如何呢?對不對?越早達成交易越好啊,以免到時候我們什麼都得不到,華泰國只不過是想出點錢不給其他國家丟下藉口而已,不是嗎?”
巴洛本來就愁眉苦臉了,現在阿姆斯這番話雖然聽上去是在爲自己的國家着想,實際上是在逼迫巴洛,只是巴洛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思索良久道:“好吧,我給女王陛下發一封電報,爭取女王陛下同意在四億這個價錢上達成交易,你這方面一定沒有問題嗎?”
阿姆斯傲然道:“你要您給我一百萬龍幣當做鋪路費,我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好吧,事成之後,我會從交易金額中提取一百萬龍幣給你!”
阿姆斯抓狂:“現金,我要的是現金,特使閣下!如果沒有現金鋪路,誰會相信這種承諾呢?”
巴洛來得匆忙,哪能隨身攜帶一百萬龍幣的鉅款?無奈之下,巴洛只能親自跑一趟華泰皇家銀行,以他的個人名譽擔保從華泰皇家銀行貸款一百萬龍幣,他畢竟是荷蘭王室成員,擁有貴族身份,還是很輕易地從華泰皇家銀行貸到了錢。
阿姆斯這傢伙就這樣從雙方身上撈好處,不僅從華泰國哪裡撈到了一千四百萬,外加一百萬的封口費,而且從荷蘭這邊也撈到了一百萬龍幣的好處費。
東方霸對阿姆斯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錢,他有的是,他不怕阿姆斯貪婪,也不怕阿姆斯拿了錢不辦事,拿了錢不辦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到了東方霸這個地位,真正可以說上一句:“只要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叫事情”,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爲絕對大多數人都出不起價錢,一般人說這句話純粹是騷包,不知天高地厚。
6月10日上午,談判繼續,雙方經過一上午裝模作樣的艱難談判,終於達成協議,荷蘭以四億龍幣的價格將荷屬東印度的治理權賣給華泰國,華泰國全面接管東印度之後,在東印度的荷蘭公民可以攜帶私人可攜帶財產離開,也可以選擇留下,離開的人不能帶走歷史文物和大額貴重金屬財物,首飾除外,選擇留下的人必須脫離荷蘭國籍,加入華泰國國籍。
協議達成之後,雙方於6月11日上午在曼谷召開新聞發佈會,公開發表聲明,荷蘭無力繼續治理荷屬東印度,正式將荷屬東印度的治理權移交給華泰國。
期間還是有記者問兩國之間是否存在政治交易內幕,雙方都一致否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承認?而且達成協議時,四億龍幣的交易資金也不在協議上做任何記載。歷史上最大國與國之間的土地內幕交易就此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