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別有洞天

“鐵膽,給大家都找些棍子來。”

孫玉民想到了可能的路徑,立刻就出聲讓傻熊準備木棍,人在水中,而且是在流動的水中,平衡感會瞬間變弱,如果有了根棍子作爲支柱,那自然會好上很多。

小丫頭不明白他要棍子做什麼,屁顛屁顛地跟着傻熊去幫忙。直到孫玉民拿着一根棍子,戳戳點點地走進了水中,她才明白原來是要下水。這讓她有點措手不及,這幾天正是她來親戚的日子,雖然說生在農村裡的女孩沒那麼多的忌諱,可是她還是有點猶豫。直到所有人都下了水,她不得不跟着去的時候,才叫道:“哥,你陪着我走在最後面行嗎?”

雖然還是秋天,可在這深夜裡,這條不知道源自哪裡的溪水是刺骨的涼。

孫玉民以爲小丫頭是忍受不了這冰冷的溪水,便轉身走了回來,來到岸邊才發現她連水都沒下,納悶着問道:“丫頭,怎麼了?”

小丫頭見走在後面的李天喜他們還在回頭看着他們,便衝着這幫人說道:“你們先走,我有話和我哥說。”

待到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時,小丫頭才扭扭捏捏地說道:“哥,我那個來了,不能把褲子弄溼了。”

孫玉民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那個來了?什麼那個來了?”

“唉呀,哥,你是故意的嗎?”小丫頭有點氣惱,說道:“我例假來了。”

他這才明白過來,是啊,小丫頭是個女孩子,跟着自己的這些日子裡,從來沒有把她當作過一個女人,事事都按照一個男人的標準去要求她,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是一個青春正茂、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孩。自己一直受着她的細心照顧,不論是受傷住院,還是平常生活,她都事無鉅細地把自己待侯得舒舒服服,妥妥當當。雖然自己把她當成親妹妹一般,也很在意她,可這麼久了,連她的例假是什麼時候來,自己都完全不知道,這算是一個合格的哥哥嗎?

孫玉民走上了岸,看着一臉自責神情的小丫頭,心疼得不行,一地將她摟在懷裡,柔聲說道:“都怪我,以後哥不會再這麼粗心了。你就在這等着,我讓小山子回來陪你。”

“哥……”小丫頭顯然沒想到會得到孫玉民如此溫情的安慰,心中忽然間感到很溫暖,緊緊地摟住了他。

交待了丫頭幾句後,孫玉民又重新下到溪水中,淌着水趕上了正停在前方不遠處等着他的兄弟們。

“小山子回去,去陪着你玉英姐。”孫玉民沒有講原因,也沒有去看小山子的表情,直接是不容他反對的決定。

原本八個人,現在只有六個人,這無疑加大了偷取土匪老巢的難度。孫玉民本想跟大傢伙說聲抱歉,但是又想到小丫頭可能會不大願意把如此私密的事情,讓大傢伙都知道,所以他只是在超過每一個人時,都輕輕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小溪的水很清,盪漾的碎波反射着皎潔的月色,連水底下的卵石都能清晰可見;小溪的水很急,山體的落差使溪水在這條不寬的河道里,流得特別的湍急,時不時撞在岸邊石頭上激盪起水花,飛到在溪水中蹣跚而行的幾個人身上,然後就看到某個人或某幾個人停住步子打個寒顫;小溪的水很淺,越往上走,水就越淺,從剛下水時能沒過小腹,到現在只能沒過膝蓋,說明着源頭已然不遠。

“老大,你怎麼會想到這條小溪能上山?”周善軍本不想說話,但他看到大家長時間浸泡在這冰冷的水中,每個人的嘴脣都已經發白,顯然都是在強行忍受,如果再不分散注意力,說不準有人就會倒下。

孫玉民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對這個年紀輕輕卻思慮細密的小傢伙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是啊,老大,你敢肯定這條溪水能通向山頂嗎?”傻熊皮厚,衆人之中,只有他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扛着那挺歪把子,不急不慢地淌着水。

“我只是猜測。”對於這幾個傢伙,孫玉民從來不會對他們說假話,就像他們一起經歷過的所有戰鬥一樣。

這句話一出,六人又陷入了沉默中,雖然其他人都知道這個老大很厲害,可是憑空猜測的事情,倒底還是作不了數的。

忽然間,周善軍感覺到了異常,先前急湍的溪水就在他們說話的這一會變得平緩,溪面也變寬了很多,溪邊上的大樹比先前更爲密集,本來還能用以照明的月光,被密密麻麻的樹枝遮擋得完全看不見。

“大哥,我們是不是到了?”周善軍疑問道。

“應該沒有。”孫玉民同樣發現了溪水的變化。他腦中稍一計算,便知道根本就還沒上到扁擔石主峰,這條溪水彎彎曲曲,似乎像盤山公路一般,圍着這個山在轉,現在溪水的平緩大概是因爲已經進入到了包圍着主峰的斷崖之中。

果然,溪水兩邊不僅是樹木更密集,甚至是連兩岸茂盛的雜草都快將溪面給完會遮蓋住,難怪先前轉悠時站在高處時完全看不到這條溪水。

繼續往前時,周善軍發現,這段被草遮蓋住的溪水中間,恰好留出了兩個人並排行走的空間,或者說是留下了一葉小舟通行的空間,因爲走着走着,溪水又慢慢的深了起來,甚至是比剛下水的那個時侯都要深上那麼一點,如果不是因爲水勢平緩,估計這個已經至胸口的溪水中站都站不住,更不用說前進了。

還好,這段較深的溪水距離並不是很長,約摸只有兩百米。過了這段雜草密集的地方後,溪水又開始慢慢的急促起來,孫玉民他們也能感覺到又是在往上走的過程中了。

又能看見月光了,在往前走了幾百米後,被樹木枝條擋住的頭頂豁然開朗,溪水到了此處變成了一個不小的潭,絕壁上一條不是很寬的瀑布從高處跌落至這汪潭水中,溪水到此處後似乎是已經成了條絕路。

“tmd,走了這麼久,竟然是條絕路。”傻熊從水中走了出去,坐到了潭邊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口中咧咧地罵道,他一邊在罵,一邊卻在擺弄手中的歪把子。

孫玉民他們也從水中走了出來,在潭邊的卵石堆上坐了下來。走得時間雖不長,但耗廢的體能可真不少。

“老大,沒路了,怎麼辦?”說話的是吳林生,作爲一個老偵察兵,他早已經細細打量過周圍。這個地方三面都是茂盛的林木和荊棘柴草,唯一能上來的就是這條溪水,到了這個水潭邊上後,又三面都是絕壁,只有一面是進來的溪水,如果不是親自上來,哪裡能想象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功,會造出來此等地境。

周善軍只稍稍坐了一下,便圍着這個水潭往絕壁上張望,可哪裡能看得清楚,雖然有月光從上面照下來,可這麼暗的光線,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懸崖峭壁上有什麼。

孫玉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想了,這麼光滑的峭壁,完全沒有受力點和支撐點,人若想爬上去,完全沒有可能。”

周善軍也知道這一點,苦笑了一下,攤開雙手說道:“是的,老大。這裡太滑了,完全沒可能爬上去。”

“老大,既然是條死路,我們趕快掉頭回去吧,省得文智他們着急。”說話的是戴存祥,他沒有像傻熊那般埋怨。

孫玉民沒有理會他們的話,圍繞着潭水邊轉來轉去,頭腦不停地運轉着,心裡也在盤算着:不可能呀,如果說谷麻子真的沒有退路,那他是憑藉着什麼屹立在扁擔石這麼多年,卻紋絲不倒呢?

他彎下腰來,捧起一捧水來,全部都抹在臉上,涼餿餿的感覺一下子就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難怪人累的時候,人困的時候,都愛用冷水洗臉,原來真的有寧神的效果。”孫玉民苦笑着自嘲了幾句。他又把手伸進了水裡,打算再捧起一捧水來洗臉,可突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我知道路在哪了。”

這突然的一聲驚咋,讓傻熊他們全都圍了過來,紛紛問道:“老大,路在哪裡?”

孫玉民冷哼了一聲,說道:“谷麻子的死期到了。”說完了這一句讓衆人費解的話後,手指向了潭水,問道:“你們看這水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周善軍他們徇聲都望向了潭面,只見瀑布從高處衝下,掉落在潭水中間,巨大的衝擊力使瀑布掉落的地方形成了一個漩渦,附近的潭水都跟着這個漩渦不停地旋轉着。這個情形只要是有瀑布的地方都會出現,完全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大家都沒看出什麼問題來,又重新把目光匯聚到了孫玉民身上來。

“你們仔細看,潭邊上的水和潭中間的水有什麼不同?”

幾個人聞言後,又把目光投向潭中,很快他們就發現,即使是潭中間的水旋得再急,可兩邊卻有水流徑直地往溪中流去,絲毫不受漩渦的影響。

“奇怪哈,這邊上的水不跟着中間的水打轉轉。”

傻熊只顧着稀奇,完全沒有去想這個景像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而戴存祥卻是不同,他直接就看向瀑布,問道:“老大,難道……”

孫玉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蹊蹺就在這道瀑布後面。”他說完話就邁步往瀑布走去,完全沒有畏懼高處落水的衝擊力,直接從瀑布下面鑽了進去。

果然,被瀑布遮住的巖壁上有一個洞口,足以讓三人並排進入的洞口。

傻熊是跟着孫玉民進來的,他從不會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油鍋斷頭臺,只要孫玉民往前,他就不會後退。

“老大,你真是神人啊,連這種地方你都能夠找到,活該那谷麻子死到臨頭了。”

李天喜、周善軍他們魚貫而入,都聽到了傻熊的讚歎聲。

孫玉民面上微微一笑,說道:“大家小心點,洞口還能看得見一點,裡面可是漆黑一片,倒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也猜測不到。”

先前大家的心思都還在爲發現這個山洞而興奮,聽到孫玉民的警示後,大家才發現,深不可測的山洞裡面,完全就像一塊黑布,什麼都看不到。

“大家順着腳下的水走,一個跟一個,不準掉隊,一分鐘點次名。”孫玉民首先往黑暗中走去,邊走邊對身後的五個兄弟說道。

水道是緩緩向上的,不深、不陡峭也不光滑,水裡甚至是還長着些飄浮的水草,腳下的感覺也是有着些柔軟的細沙。

孫玉民弄不清楚前面是什麼情況,只得像個盲人一樣,依靠着手中的那根木棍戳戳點點,才緩慢的往前走着。

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正當大家都快被這團黑暗磨去信心時,突然發現遠處出現了一點亮光,而且亮光還在往這邊移動。

“有人來了,蹲下。”孫玉民輕輕地把話傳向後面的周善軍,他又把話傳給了傻熊,直到走在最後的戴存祥也收到了這句話後,孫玉民才帶頭蹲了下來,準備隨時潛入這並不深的水中。

亮光越來越近,孫玉民已經能看清楚拿着火把的人的長相。這是土匪的巡邏隊,谷麻子也真是小心,如此隱蔽的所在,居然還派出了五個人的巡邏隊。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拿着火把的土匪,打着哈欠,一副疲倦的走不動道的樣子。

隨着火光的亮堂,孫玉民才發現這五個土匪並沒有走在水中,原來溪水並沒有佔據了整個山洞,還有一大半的是地面,一條踩得光滑的小道正在那地面上往洞口延伸。

“癩子,你他孃的走快點,巡完這一圈咱們好回去補個覺。”走在最後的土匪顯然是不滿打頭這個土匪一步三顛、慢吞吞的樣子,出聲喊道。

孫玉民朝後擺了一下手,率先潛入了水中,只傻熊還記掛着他那挺歪把子,捨不得把僅有的三挺機槍就這樣沉到水中,依然蹲在水中,只是把槍口對準着那幾個不知死亡來臨的土匪。

孫玉民他們潛在水中,哪裡會知道傻熊並沒有跟着潛進去。

舉火把的那個土匪被人說了兩句後,稍稍地加快了步子,嘴上卻說:“回去又沒娘們壓,那麼着急有卵用,白天睡還不是一樣。”

他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還回着頭,生怕這些話會惹惱最後一個土匪,平白無辜又挨頓揍。

舉着火把的這個土匪的擔心是有先見之明的,他的話才落音,最後那個土匪就已經朝他衝了過來,眼見着就是一腳踹過來,嘴裡同樣在罵咧咧:“癩子,你能耐了,敢還我嘴了。”

舉火把的那個土匪想都沒想就用手中的火把去擋,還好那人收腿快,要不然肯定是被烤豬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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