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戰車第一旅團是日軍最早組建的裝甲部隊,是所有日軍裝甲部隊的起源。它在滿洲組建,直接裝備滿洲生產出來的97式中型坦克和95式輕型坦克,另外作爲火力支援的是一些一式自行火炮和一式自行高射炮。
獨立戰車第一旅團在之前支援南昌的作戰中被中國空軍的攻擊機和轟炸機伏擊,損失了一半的裝甲車輛,此後一直龜縮在九江城,依靠城防中的防空火力的保護。不過現在中隊已經打到了城下,獨立戰車第一旅團就快沒有運動的空間了,打巷戰的話用不上他們這些坦克,於是獨立戰車第一旅團希望能做最後一次衝擊。
這一次衝擊的距離並不長,從九江城中出來後只要他們能快速越過一公里的距離,跟前來衝擊的中隊絞在一起,那麼中國空軍就難以對其發起進攻。一支坦克部隊卻要跟敵人貼身肉搏,這聽起來就讓人落淚,可有辦法呢?日軍根本沒有制空權,這些坦克要不是博這一次,也只能被一一點名。可是就這平時2分鐘的路程,獨立戰車第一旅團也付出了代價,空中的攻擊機很快了地面上坦克發動機的煙霧,俯衝了下來。雖然新編第二集團軍的獨立飛行團裝備強一天襲者沒有多長,不過他們在新疆的中央航校分校訓練使用這種飛機好幾個月。況且強一天襲者的駕駛方式跟初教一(殲三野馬式的雙座教練機)很相似,所以上手很快。火箭彈被射入日軍坦克進行的隊伍,幾架輕型坦克被爆炸的衝擊波掀翻到了路邊,而被直接命中頂蓋的最慘,直接被引燃了內部彈藥和燃油,變成日軍前進路上的火炬。火箭彈發射完後,強一天襲者還利用航炮掃射了一番,雖然對97式中型坦克效果不大,但是那些95式輕型坦克卻是隻有薄薄的鐵皮,很容易就被20mm的航炮來一個對穿。
日軍損失了20多輛坦克後才跨越了這一公里的死亡距離,跟前來衝擊的第六軍士兵絞在了一起,現在攻擊機無法有效對地支援了。不過第六軍士兵可不好惹,雖然現在美軍還未大規模裝備單兵火箭筒,但是中國空軍從蘇聯學習到火箭彈技術已經有數年,而單兵火箭筒早就在半年前問世,並大批地裝備了新編第二集團軍。於是透過97式中型坦克前方狹窄的觀察縫,日軍坦克手新編第六軍的士兵並沒有慌忙逃竄,而是隱蔽入彈坑和戰壕。
日軍坦克手獰笑着準備駕駛坦克衝上去,用履帶將其壓成肉餅的時候,驚訝地看見一些士兵拖出一根前面寬大,後面細長的大棒,然後扣動扳機後,大棒的前部拖着長長的尾跡向坦克飛來。日軍坦克手緊急轉向,但是幾十米的距離實在太近,火箭彈砰地一聲跟坦克車體進行了親密的接觸。日軍97式坦克的正面裝甲也只有37mm左右,側面裝甲更薄,那裡能經受得起如此的打擊,一個照面就有七、八輛97式坦克被擊破裝甲,穿甲彈的射束使得其中的坦克手非死即傷。緊接着衝上來的95式輕型坦克更慘,它們幾乎沒有像樣的裝甲,被新編第六軍反坦克小組射出的火箭彈直接擊中後就爆炸起火了。
就這樣,好不容易衝到防線上跟新編第六軍絞在一起的殘餘坦克就被一一的點了名。失去了步兵掩護的坦克在擁有反坦克武器的新編第六軍面前就像熊瞎一樣找不到北。獨立戰車第一旅團殘餘的力量在這一役中幾乎全部葬送,只剩下一部分一式自行火炮和一式自行高射炮躲在九江城中進行火力支援。
新編第六軍在有驚無險地消滅掉防線中的日軍以及前來支援的坦克後開始清理戰場,並利用日軍的戰壕建立防守陣地。無論是新編第二集團軍代司令杜聿明,還是新編第六軍代軍長王耀武都對這個戰果非常的滿意。從跟日軍接觸到佔領九江南面的城外防線,新編第六軍總共傷亡了將士2000餘人,而光是清理出來的日軍屍體就達到了5000多,各種槍支、火炮更是繳獲了許多。況且新編第六軍進行的是進攻作戰,進攻的是日軍固守已久的工事,在硬碰硬中能取得如此的戰果實在是從1937年開戰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新編第六軍按照預定戰術步步爲營,緩慢推進,而日軍則被遠程火力和空中的掩護打得找不到北,一時之間很難適應中隊改變的戰術打法。拿下南面的防線後,新編第二集團擺開陣勢準備拿下南昌城。集團軍軍屬的重炮營用他們手中的155mm口徑M-59式加農炮不緊不慢地對着九江城中的日軍炮兵陣地、防空陣地進行炮擊作業。空中的蚊式偵察機負責校正炮彈落點、指示炮擊目標的工作。說起來這還是中隊首次利用校炮飛機來進行炮擊,這是因爲之前中國根本沒有像樣的遠程重炮火力,用不上校炮飛機,而且這一次地面觀察人員的視線被城牆所遮蓋,難以觀察到城中的情況。
守衛九江城的是第39師團。其師團長澄田賚四郎焦急萬分。第39師團是三聯隊的師團,本身實力原本就比四聯隊師團就要弱,現在步兵第231聯隊在南城外的攻防戰中被打殘,倉皇逃了兩三千殘兵目光呆滯,已經被支那軍隊的飛機大炮嚇傻了,短期內是不能指望他們參加戰鬥了。而野炮兵第39聯隊在城外損失了部分裝備,而佈置在城內的火力點則正在被支那軍隊的重炮點名。即使在地下司令部中,澄田賚四郎也能感受到戰爭之錘的威力。實際上,澄田賚四郎可能比第11軍的其他師團長更加了解重炮,因爲他就是重炮方面的專家。
澄田賚四郎中將不僅是重炮兵出生,而且長期擔任陸軍重炮兵射擊學校教官,後來還晉升爲校長,可以說現在日軍的各個重炮兵聯隊的指揮官都是他的學生。不僅如此,在中國事變後,他親自指揮了重炮兵加入對支那城市的進攻中。1939年4月南昌會戰的時候,時任第11軍司令的岡村寧次大將特地命他協調指揮全軍4個獨立重炮兵聯隊250門重炮,用密集轟擊的戰術打開戰役突破口,一舉突破修水河防線。現在的情況有點讓他想起這是否是一種輪迴,當年轟擊支那軍隊,現在卻被支那軍隊遠程攻擊。
不要說澄田賚四郎現在手中沒有重炮聯隊,只有一隻殘缺不全的野炮聯隊,無法跟支那軍隊對轟。即使擁有89式150mm野戰加農炮和九二式105mm野戰加農炮的日軍野戰重炮旅團恐怕也難以跟支那軍隊的炮火對轟。經驗豐富的澄田賚四郎可以聽出來,支那軍隊的火炮至少是在20公里之外開火,校炮飛機卻使得這種遠程的炮擊變得很精確。日軍沒有制空權,即使防空火力保得重炮陣地不被摧毀,也難以找到對方的重炮陣地。所以澄田賚四郎雖然是重炮專家,但是也只能待在地下室中挨炸。一方面他瘋狂地向橫山勇發出電報求救,甚至還越級地向南京的中國派遣軍司令畑俊六求助,因爲他跟畑俊六的關係非常好。
擺在日軍第39師團面前的局勢的確非常緊張。中隊投入了一個精銳的集團軍,而守備九江的只有一個日軍師團,且在前期的第三次南昌戰役中實力受損。原本協防第39師團的獨立戰車第一旅團已經沒有剩下多少裝甲車輛,剩餘的人員拿起步槍被編入了第39師團。
即使如此,橫山勇也很難去救助九江的第39師團。這一次支那軍隊是大手筆,不僅第九戰區主動出擊九江。第五戰區和第六戰區也在日軍第11軍的周圍開始大力的活動,雖然當初及時地將一個師團和一個混成旅團從宜昌地區調回,收縮了防線,但是面臨着兩個戰區的夾攻,橫山勇還是不得不謹慎面對,因爲支那軍隊掌握着制空權,日軍的任何行動都在其眼皮底下,而且野外的機動隨時會遭到其攻擊。
在這種情況下,橫山勇一邊命令第11軍全軍戒備,最後命令精銳的第13師團晝伏夜出沿着長江前去援助九江的第39師團,爭取保持後路不被切斷。這樣一來,武昌和漢口及其周邊的地區就由第40、第58、第116師團和獨立混成第17旅團駐守,在強固的據點中,似乎還能保得一時的安穩。
另外一面的畑俊六則急令已經到位的第20軍3個師團和4個獨立混成旅團從南京和合肥沿江而上,分兩路前去援助九江,以解九江之圍。
而除了第六戰區和第五戰區已經被動員起來的軍隊,第九戰區薛嶽得知日軍果然如料想般被吸引到九江後,命令第一集團軍前出接替新編第二集團軍的位置,第30集團軍向九江西面運動以阻擋前來的第13師團,新編第二集團軍則運動到九江的東北面,全力阻擋日軍第20軍。這樣,日軍投入到此戰中的有兩個軍級單位(其實是集團軍級單位),一共8個師團、5個混成旅團24萬餘人。而中隊則投入了6個集團軍共70餘萬人,從全面抗戰以來最大的一次戰役拉開了序幕。而九江就是其導火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