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百莫集,迷龍加入
1938年1月,‘日’軍在攻佔南京後開始北上,準備與南下的‘日’軍華北方面軍在徐州會合,以打通南北‘交’通線,‘日’軍第13師團於1月26‘日’度過長江,進至安徽池河東岸,中國守軍第21集團軍31軍在池河西岸阻敵,苦戰後向定遠、鳳陽以西地區撤退,‘日’軍13師團主力隨後追擊,並同時以一部分兵力沿練浦、紅心進發,‘日’軍攻下練鋪後,在殷河遭到了原屬於東北軍的51軍113師一個團的頑強阻擊,113師爲了遲滯‘日’軍的進攻,以連營爲單位在沿線高地逐次抵禦‘日’軍。特別是據守在紅心鎮一個名叫百莫集山頭的113師一個加強連付出重大的傷亡後,頂住了‘日’軍多次輪番的進攻。給後方以及淮河以北的中**隊構築工事提供了寶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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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邦哥,這是‘日’本人的啥炮啊?這麼大動靜,我耳朵都快震聾了”剛掘出沒多久的簡易戰壕裡,51軍113師的新兵李衛國緊緊的抱着他的漢陽造步槍圈縮在裡面,將整個身子緊緊的貼近戰壕,這是他在新兵訓練營時,他的教官多次告誡過他們防止鬼子炮擊簡易有效的方法。
“呸、、、、、、我也不知道呢,小鬼子打了半天的炮了,怎麼沒聽見咱們的炮響啊?”李衛國身邊的趙志邦也是第一次上戰場,和所有的新兵一樣也是緊緊的抱着步槍,將頭儘量的縮在裡面,炮彈爆炸後擊起的塵土揚進了嘴裡,他啐了一口吐沫後大聲的回到。
“瓜娃子,那是鬼子的迫擊炮打的,格老子地龜兒子好捨得哦、、、、、打楞久、、、、、、這鬼子的迫擊炮咋個比我們師的動靜大好多哦、、、、、、、”接話的是四川兵伍發雲,本名伍雲發的他原隸屬於川軍22集團軍41軍122師。
在部隊開往山西戰場支援二戰區娘子關戰役的路上,他看着不但從前線撤下來的傷員和整汽車整汽車的士兵屍體,雖然在出川之前他便聽說過‘日’本鬼子兇狠,他也做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是現在他所看到的卻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再看看自己和弟兄們肩上扛着的老套筒子步槍,一向猴‘精’的他便趁着急行軍中的兩個營的士兵‘混’雜在一起的機會當了逃兵。
再後來他又到了51軍在山西專‘門’訓練招募新兵的師管區,改名伍發雲後成了51軍的一名新兵,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再次回到軍營的原因到底因爲良心發現,還是因爲除了當兵外他根本找不到別的活路。
他當兵已有好幾個年頭,不過那都是在四川,還沒有打過什麼像樣的仗,那時的川軍紀律渙散、喜歡偷懶耍滑,很多部隊的士兵還穿着老百姓的服裝,再加上他喜歡說粗話,所以當時新兵營裡的人都不喜歡他,那裡面便包括趙志邦和李衛國,他們二人和伍發雲在新兵訓練營時分在一個連隊,而且同住在一個營房。
川軍武器裝備在全國算是最差的,通常一個團甚至一個旅纔能有幾‘門’迫擊炮,就這幾‘門’迫擊炮因爲炮彈有限,大部分的時候還只能是裝裝‘門’面,所以伍發雲根本就沒聽說,更沒見過榴彈炮這類的重炮,在他的意識裡好像火炮裡面永遠只有迫擊炮這一種輕型武器。
“四川佬你個鱉孫,不懂在這裝懂,你以爲這是在你們四川啊,還迫擊炮、、、、、、這是鬼子的榴彈炮,我看你們四川的兵娃子不說沒見過只怕是聽得沒聽過吧!”
“你神氣個錘子,你娃恁個厲害,咋個讓小鬼子從東北趕出來了塞,還一槍不發、、、、、、”伍發雲擡起頭看了一眼剛剛損他的東北老兵後,嘴裡小聲的嘟噥到,用和他一起訓練的新兵們的話說‘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至於這樣說的理由是因爲他剛到新兵營時,仗着自己當過幾年兵老是欺負人,特別是喜歡欺負老實巴‘交’的李衛國,在趙志邦實在看不過去和他幹了一架後,他老實多了,不過嘴依然還是照舊不饒人。眼下自己是在東北軍裡面,猴‘精’一樣的他自然知道,在東北軍這些彪形大漢面前說這樣的話,自己面對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他雖然心裡有些不服氣,但是還是隻敢自己低聲的嘟噥着。
“弟兄們,鬼子的炮停了,步兵馬上就要開始攻擊了,大家都抓緊檢查一下彈‘藥’,順便看看身邊倒下出的弟兄還有沒有出氣的、、、、、、”‘日’本人的炮聲轟轟隆隆扔了快半個小時後,終於停了下來,一個佩戴着中尉軍銜的軍官,在已經被炮火轟塌不少的戰壕裡來來回回的一邊跑來跑出一邊厲聲喊到。
“呸、、、、、、龜兒子,搞老子一嘴的土、、、、、哎呀、、、、、、媽喲、、、、、、手、、、、、、連長、、、、、、手”聽見長官的話,伍發雲閉着眼睛一邊搖着頭抖落着落在頭上的塵土一邊罵到。當他睜開眼睛打算站起來的時候,感覺手裡抓到了一個軟綿綿而且黏糊糊的東西,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自己抓在手裡的是一節被炮火炸斷了的人手,凝固了的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已經變成了黑‘色’,嚇得他大聲嚎叫起來,然後顫抖着將那隻還帶着血‘色’的斷手扔了出去。
“啊、、、、、、”不知道是他無心還是故意,反正那隻斷手被他剛好扔在了隔着他2米遠的李衛國的手裡,嚇得李衛國又是一聲尖叫。一旁的趙志邦看見更是差點沒吐了出來。
“張大莽,你們在搞什麼鬼,不知道鬼子就要發起進攻了嗎?”就在這時一個穿着單布軍裝的中年軍人到了戰壕裡面邊走邊罵。他長的虎背熊腰,個頭足有1米8左右,一看就知道是個典型的東北大漢,敞開着的軍裝裡面‘露’出健壯的‘胸’肌和濃密的‘胸’‘毛’,左手提着一把大刀右手揮着一隻**勢洶洶的跑了過來。
“報告團座,剛剛這幾個新兵被鬼子榴彈炮炸飛過來的斷手嚇到了,卑職馬上組織他們防禦”見是自己的團長郭濟南,連長張大莽趕緊迎了上去立正敬禮。
“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郭濟南沒有理會張大莽,而是徑直走到此時已經將斷手扔在地上還在哆嗦的李衛國面前。
“報告、、、、、、報告長官,我叫李衛國,今年十五、、、、、、哦、、、、、、不、、、、、十八了!”李衛國不知道是沒有從剛剛的恐懼中醒過來,還是被徑直奔到自己面前的團長嚇到了,說話吞吞吐吐顯得十分驚慌。
“弟兄們、、、、、、大戰在即,論武器裝備、論火力小鬼子是比咱們強,有人說我們拿着這樣的破爛玩意出和他們幹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但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鬼子也是娘生出來的,一槍打過去照樣一個窟窿”郭濟南從李衛國的手裡拿過他的漢陽造步槍,舉過頭頂大聲的說完後,又將槍拋回給了他。
“這裡的弟兄大多都是跟着我郭濟南從東北一路撤退到關外的,那是我們東北軍的恥辱,也是我們中**人的恥辱、、、、、、我不知道這位兄弟是不是東北人,也許他已經先行一步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在我們的身後,東四省三千萬同胞在看着我們,‘狹路相逢勇者勝’衛國捐軀死了也是一條好漢!”郭濟南邊說邊撿起了被李衛國扔在地上的斷手,將附在上面的泥土擦拭乾淨後遞給了身邊的jǐng衛後接着說到:“寧做戰死鬼,不做亡國奴,此戰爲我113師抗‘日’首戰,不成功便成仁,郭某一定與弟兄們誓同生死絕不獨自苟活,張大莽、、、、、、”
“到、、、、、、”
“你們連據守的是整個防線的最前沿,也是我團的第一道屏障,哪怕打剩最後一個人,也要給我像釘子一樣釘在陣地上,人在陣地在,就是人不在了,老子也要你保證陣地還在”不知道是不是郭濟南口誤還是他一時過於‘激’動,不過此時此境也沒有人會出在意他那句‘人不在了陣地還在’的話是對還是錯。
“團座放心,我們誓與陣地共存亡”聽完團長的訓話,張大莽趕緊立正‘挺’起‘胸’膛,對着郭濟南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考慮到你們將面臨的壓力,我‘抽’了一個排歸你指揮,記住你們這個小山頭雖然地勢險要、處於制高點易守難攻,但是陣地面積太小,沒有迴旋空間,所以你要合理佈防、留置預備隊不要讓小鬼子幾炮全給端了”
“是、、、、、、”
“張‘迷’龍、、、、、、、”郭濟南向張大莽回了一個軍禮後轉頭叫到。
“到、、、、、”順着聲音一個高大魁梧的年輕人,肩上扛着一‘挺’捷克式機槍跑了過來。
“這‘挺’機槍和這個人我也‘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給我守好陣地,乾死狗‘日’的小鬼子”郭濟南說完不待張大莽回話便大步向戰壕外走出。
“請團座放心,卑職一定完成任務、、、、、、乾死小鬼子”張大莽舉起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對着已經離開的郭濟南的背影大聲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