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着要不要去緬甸。因爲只有到了緬甸與中國軍隊匯合了才能打破日本人的假宣傳。
二丫說:“去緬甸太久了,我先出去打上幾槍,他們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王南無奈,也只能先這樣讓兩個女人開槍表下態了。
兩個女人就跑到吉隆坡城外通往山區的路卡處,兩個人配合着,依靠狙擊步槍端掉了一個路卡,並且按照以往的做法,補槍、扒東西都做了一遍。
不管外界對這個有很多目擊者的襲擊案如何看待,三個人又恢復了平靜的隱居生活。
王南眼睛好了很多,視線已經不模糊了。李秀按聽來的說法還買了個水晶眼鏡給他帶上,這讓他看起來象個教書先生。
眼睛可以看清了,他就想報答這幾個華工。他看到華工們在蕉賴四處亂蓋木屋,即形不成規模也抱不成團,就琢磨着給這周邊淳樸的華工們提高生活環境和生活水平。
蕉賴與吉隆坡的中間是雪蘭莪,這個地區產煤,最近的煤礦離這條街只有幾裡地遠,王南去轉了下,回來跟幾個華工講,就地制磚,把這條街擴大。
幾個華工對做工沒有什麼意見,卻不知道怎麼擴大這條街。
王南就指點他們把錢集中起來,趁着現在華人做事很少會有本地人和其他人阻撓的時候買地,再買煤回來自己制磚。
買來的地上蓋房子後,蓋單幢獨院的可以加價賣掉賺錢,排房可以便宜租給單身華工們當宿舍,路口方便的地方蓋商業用途的房子或租或賣。如此循環着擴大,直到這裡形成個小城市。他們在這個過程中改行做建築和地產,即賺到了錢,也讓分散的華工們抱成了團。
又隨後給他們畫了個小城市怎麼規劃的圖,還給了筆啓動資金。
幾個華人就趁着王南還在這裡的時候,立刻操作起來。
華工們忙了起來,王南反而安靜的分析現在的形勢。卻發現他沒有辦法統一華人們的想法,這些人各有各的需求,他無法一一滿足。
因爲信息的不對等,他也沒有辦法能讓華人們都知道日本人在利用各種手段分化華人,包括以王南的名義做假宣傳。
他再三的思考,最後決定走路先去泰國。
幾個華工的動作很快,地買了下來,第一窯制也燒了出來,已經在地上挖起了地基。
王南鼓勵了他們幾個人下,就收拾了一下,悄然離開吉隆坡,順着馬來半島的走向向北走去。
一路上想節約時間都不成。馬來亞的汽車都被日本人丟下幾個錢就徵去運輸各種資源去了,大客車檢查甚嚴還不讓走長途,現在的火車不開客運,港口的船隻更是隻能走貨不能走人。
三人無奈之下,這次只能長途徒步跋涉。他們把長槍放進大布袋子裡,除了手槍放在身上,衝鋒槍也只能放在個人的揹包裡,又做了很多準備纔開始起身,跟普通路人一樣就上了路。
計劃是先走到泰國曼谷,然後再做決定,或是選擇緬甸回美國或者是回到中國。
剛開始嘗試了下搶汽車開車走。可惜的是,日本人的兵力全在資源線上,十公里必有一個大路卡崗哨來保證他們的運輸,這個距離,連槍聲都差不多聽得到了,三人只好放棄掉搶車的想法。
又試了下偷偷搭上火車,可這時代的貨車不是敞篷的就是敞開的,日軍每站都做交接,看到這個樣子也只好做罷。
路上人煙稠密,大城市又多是華人爲主,三人就象後世的徒步驢友一樣,只要繞開日本人的路卡,觀景兜風住店吃飯跟遊客差不多。
遇到大的地方,象霹靂州這裡,三個人還小住兩天轉了一下。
路上也不那麼太平,儘管繞開了日軍,卻又時不時進入巫裔人(與巫族同義,在這裡指馬來人與土著)的地盤。有很多巫裔男人比較輕浮,見到過路的女人經常做些異常的舉動,三人不得不時常抽出手槍嚇走這些人。
在走過霹靂州後,這邊的火車沒那麼頻繁,三個人就從鐵路上往前走。
路過的村莊華人們越來越少,本地人的膚色越來越黑,三人就逐漸進入了巫裔的地盤,離鐵路不遠的地方已經能看到處於落後狀態的土著族羣出沒。
在霹靂州他們就聽說這一帶的土著不但狩獵,還經常搶劫。他們狩獵和搶劫使用着傳統的吹箭方式,箭尖抹着見血封喉的毒藥,從來都是埋伏起來,用毒箭先把人殺死,再拿走東西,這讓路過的人防不盛防。三個不得不把手槍衝鋒槍都放在就近的地方。
沒走多遠,三人就在火車道上就遇到了搶劫。
三個人走在鐵路上,幾個土著幾百米外看到他們就躲在鐵路邊上的草叢裡,準備好了筒箭。
三個人雖然會躲着火車,會避開土著,卻也想不到有人在那麼遠的地方就埋伏好了。
走到離土著一百多米的地方,李秀事多,躲進了草叢裡,磨蹭了好半天才出來。
剛要走動,就感覺到鐵軌震動起來,遠遠看到前面一趟火車開了過來,三人下了鐵路路基躲在了土堆後面。
平行視線看不見土著人,可火車上的司機藉着高度看到了,他惡作劇一樣在經過時噴出一大團蒸汽,又拉了下汽笛。
土著人被蒸汽一吹,嚇的跑出草叢外,王南三人也被火車司機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等視線轉過去,都看到了這幾個土著人手裡都拿着長長的箭筒。
不用說,這就是那傳說中先殺人後搶劫的土著。
二丫急了,火車還沒開過去,她把背囊往地上一甩,邊拿步槍出來,邊叫道:“別放走,全打死”。
王南已經把烏茲衝拿了出來,他眼力沒那麼好,看到的只是幾個人影綽綽的,就點射着掃了過去。李秀動作慢了半拍,也是點射着打了過去。
兩把衝鋒槍各打完了一梭子,除了一個沒有中彈拼命的往遠處跑,其他的人都中了槍留在了原地掙扎。
二丫拿出步槍把跑遠的也打死後,一個個的對着這幾個土著補槍。隨後三個人警惕着慢慢走了過去,卻見這些人除了手上的毒箭什麼也沒有,哪怕是身上,也只在腰間包裹了一點遮羞土布。
看着毒箭吹筒上的牙咬的痕跡,三人心悸的想到要不是剛纔的司機提醒了下,很可能就死在這無聲無息的毒箭下面。三個人沒敢試這毒箭,找個水坑丟了進去。
這樣的小心是對的,吹箭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使用,見血封喉的提取毒汁、抹毒、吹射這些過程都有危險性,土著們使用過程中無意間中毒死亡的事情時有發生。
三個人雖然慶幸着躲過了一大劫難,餘下的路途不由的更加警惕起來,開始小心翼翼往前走,還好很快就過了這片土著人地帶。
每路過大地方,三個人就比比劃劃的從本地人手中購買食物,很快就轉向了去宋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