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星光燦爛明亮,落在地面上卻也只能看清眼前的小路。王南開始看星星還能大概知道是在向東南方向,到了後來又累又困也不關心方向了,只希望快點找個能休息的地方。
走過一片低窪的地方時,王南心動了下,停了下來,藉着星光仔細看,這地方雜草夠密,只是四周都是莊稼地包着,不合適躲人。
只能失望的咬把李秀叫過來,抱上車,推着越來越重的自行車,繼續往前走。
在黎明時分三人走進了一片小丘,繞過兩個小屯子,三個人終於找到了個可以隱蔽休息的地方。
一天一夜,三個人在野外推着自行車走了80裡地。
三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自行車推到一處小山窩子裡。
李秀雙手捂着肚子蹲靠在了樹上,二丫把自行車靠在樹上,就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王南趕緊把她拉起來,讓她先靠在樹上。這時候可不能這樣坐在地,不管男人女人都會坐下病的。
兩個女人都不能動彈,王南只好先喘上幾口氣,就打開了包把油布鋪在地上,上面再鋪好被褥,扶着李秀先坐下來,再把靠着樹站着的二丫也扶過來坐好,開始簡單的做了下隱蔽。
把周圍稍微清理了一下,就回來把蚊帳架好時,隨後也累的鑽進了蚊帳裡。
李秀又痛又累還有些拖後腿的愧疚,抱着王南就嗚咽起來,二丫也坐在邊上掉眼淚,王南把李秀和二丫都摟在懷裡,強忍着睏意哄着她們,李秀哭了一小會就在他懷裡睡着了,二丫靠在王南也慢慢滑到了鋪墊上。
王南再也坐不住了,把兩個女人放下來,也倒在鋪上,準備養會神,可眼睛剛閉上人就睡着了。
下午時,王南才醒了過來,他有點吃驚,三個人一點防備都沒有,抱在一塊就在蚊帳裡四仰八叉的睡過了一個白天。
這實在是太累了,在哈爾濱住的最安穩的時候,三個人也沒這樣失去警惕性過。
左邊的李秀頭對着王南的臉,壓在了他的肩膀上睡着,手橫抱在王南的身上,只是臉有些緋紅,眉毛時不時還皺上一下。
王南以爲她發燒了,趕緊把手放在她頭上,感覺只是有點熱這才放下心來。
在野外要是有病還真不知道怎麼辦。王南記下了以後得準備些藥的想法。
再扭過頭來看了下二丫,二丫只是枕着他的胳膊,兩個手抱着他的右手按在胸前,卻又睡的那麼香甜。
兩個老婆,兩個不管是風裡雨裡都會跟着自己走的女人,這輩子該知足了。
聽着兩個女人的呼吸聲,王南就靜靜的給三個人的前景做起規劃來,他想來想去,最後認真的琢磨起三人在關內如何生活的可能。
晚上的時候,兩個女人也醒了。三人靠在一起偎依了一會,王南這才起身,到周邊查看。
這一片已經是山區了,王南不知道這裡離公路多遠,也不知道離南方的城市有多遠,只是這的位置太正,日本人過來必定要看一眼,得再走遠一些。
兩個女人看出了王南的擔心,主動開始收拾東西,王南看到她們體力恢復了一些,就開始給自行車加油加氣緊螺絲。
三個人收拾了一下,連夜走了20裡地,同樣又是在清晨找到了一處地方,好好做了個地坑。
下午時王南儘量不發出聲音的收集了一堆木柴,晚上兩個女人開始點火做飯,可新買的小鐵鍋的鐵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就勉強做了鍋稀飯。這是從哈爾濱出來,吃上的第一頓熱乎飯。
這時看出來出來前買來的象小鐵鍋小水壺在野外都不實用,王南又記下來,回頭還得從日本士兵手裡扒些。
吃完飯,兩個女人商量幾句就開始發麪,把帶來的麪粉都發成了面。估計柴火不夠,又讓王南再找了些,王南就拿起斧頭,在周圍又砍了一堆樹枝拖了回來。
夜裡,兩個女人爬起來升火,把帶來的麪粉都做成鹹味的發麪餅,用來做路上隨時可吃的糧食。
忙到天亮時,才又開始睡覺。
軍犬沒在第一時間跟上來,自行車留在深秋的硬土上,蹤跡時時隱時現,日本人着急的沒辦法。已經散出去了不少部隊,可大部隊全散出去又不合適。
只能在深夜裡一點一點尋找自行車的痕跡,一點一點往前移動。
等日本人跟着自行車的痕跡走到那個地窪處之後,天已經大亮。
清晨返的霜鋪滿了路面,早起的村民和牲口在路面上又留下了一片片腳印。
日本人一時間就失去了王南三人的蹤跡,就派兵進去低窪地裡搜查,無果後通過電臺向上請示了一下。
隨後開始全面分兵,以小隊甚至分隊規模散開着向前面的山區圍了上來。
可時間早已浪費過去。
三人在這個白天好好休息了一下,王南看到他買來的那些在路上隨時可以吃的巧克力餅乾罐頭什麼的都快沒了,就決定晚上出去一趟。
他得看日本人追到哪裡了,不管遠近再開槍搗亂一下,打亂日本人的搜查,順便搶回些日本人的罐頭、麪包、餅乾、調料什麼的,還有軍用的水壺與飯盒。
晚上,王南帶着馬槍和20響向北摸黑跑出了十幾裡,只兜了個小圈子就找到了一股日本追兵。
藉着微弱的月光星光把先把亂叫的軍犬打死,再打倒哨兵,等半個小隊的日本兵衝出來時,王南用20響打倒一片,日本兵無力組織反擊,只能向後集結等待周圍的援兵,王南就潛入幾個空空的大帳篷裡開始扒吃的。
把日本人隨身帶的各種食品集中在兩個揹包裡,再各掛一套飯盒水壺,打了個結,順手又從日軍的彈藥箱裡拿了幾百發子彈,扛上就往回跑。
回到隱蔽處,告訴李秀和二丫日本人離這裡只有十幾裡,兩個女人聞言二話不說就把東西都打好包搬上車,王南走在前面開路,順着山路繼續往前走。
走不遠就出了小山,過了幾個小屯子就變成條馬車路,三個人推着自行車一路向前,周圍有人家把狗放在了外面,遠遠的就叫,可當三個人走近了,狗又蔫萎了下來不敢出聲。
王南一身的殺氣,狗是能感受到的,遠的時候狗還敢叫兩聲,可近了,天生的直覺會讓它老實下來。
走了不到10裡地,就看到一條小溪,離天亮還有段時間,不過爲了照顧下兩個女人,王南就在這小河河套子裡找個地方躲了起來準備白天就在這裡睡覺。
不遠處有個小屯子,三個人沒敢出動靜,靜靜的在小溪河道里的雜樹深處支起蚊帳,用雜草樹枝蓋好,把下河道的痕跡處理掉,天矇矇亮的時候,王南和二丫出去又收拾了一圈,這才安心的躺在裡面養神。
日本人大部隊從被襲擊的小隊那裡往南搜索,天亮時進了山,隨後找到了王南三人第一個過夜處,又看到了自行車通過野草地留下的痕跡,隨之追到了第二個過夜處,看到了生火做飯的痕跡。再又跟着自行車的痕跡走上了馬路,可沒多遠痕跡又找不到了。
日本人就開始飛快的布兵,大部隊順着馬路一段一段的駐守,每個小屯子都留下一些人馬搜查,幾條小溪也留了人手。
搜王南三人所在的這條小溪的幾個日本士兵,只顧着找自行車的痕跡,並沒有鑽進樹林草叢一處處的仔細查看,沿岸搜了一圈就衝向了不遠處的小屯子。
三個人剛躺下休息沒多久,日本人過路的聲音傳了過來,王南小心翼翼的出了蚊帳,直到日本人離開,這纔再躺回去。
李秀身上還沒幹淨,經歷了這兩天亡命的逃離過程,也不再對二丫嚴防死守,在王南躺回去來時,就把三人睡覺時她獨佔的中間位置讓開給了王南,王南把兩個女人都摟了過來,當然這時也做不了什麼,只是上下其手一番。
二丫面紅耳赤的任憑他的爪子亂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