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次,劉天一真的很難再站起來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已經完全看不到前路的樣子,根本沒有信心再繼續走下去了。
這段時間以來,劉天一已經不止一次的經歷了絕望的過程,身心俱疲,是在是難以堅持下去了。
那個日本兵轉身低聲對身後的兩一個日本兵小聲說了幾句什麼,那個日本兵便悄悄退出了人羣。
時間不長,那人走回來,輕輕的搖了搖頭。
被小偷抱住大腿的日本兵立即不耐煩的甩開小偷,生氣的罵道:
“你的,一定是偷錢被抓了,人家纔會打你,立刻滾,否則,我把你帶回去嚴加審問!”
小偷頓時慌了,趕緊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哀求:
“太君、太君,那個人真的是fǎn rì分子,小的沒有說謊、沒有說慌啊!”
日本兵擡腳將他踹到一邊,轉身離開,一句話都沒有說。
其實這個小偷對他們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既不能得到準確的情報,也不能對日軍對奉天的治理有任何的幫助。
之所以沒有對他們動手,就是因爲他們多少還能拿出一些錢來孝敬這些巡邏的日本兵。
這些日本兵都沒有什麼錢,靠着日軍總部發的那點兒錢根本就養不活家裡的老老少少,所以,他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弄些錢來寄回家裡。
劉天一兩人跟着那個人穿過一條條衚衕,拐進了一戶普通的院子裡。
或許是在山上待的太久了,現在他見到什麼地方都覺得很繁華。
尤其是自打他被帶到這裡之後就沒有見過這樣沒有日本人的軍隊出沒的地方,自然是另外的一種感覺。
金雞嶺。
劉天一才走了兩個月,山上可以說是大變樣了。
不過還都是朝好的方向變化,而不是朝着壞的方向。
曽心、鄭南林和肖嶽三人無論在性格上還是做事方式上都有些互補,劉天一把金雞嶺扔給他們三個還真沒有什麼錯。
在各自將手下的那些人訓練到一定程度之後,鄭南林就提出先完成劉天一走之前交代的事情---肅清小興安嶺一帶的所有土匪。
第一個目標就瞄上了黑旗山。
山鷹這段時間也挺鬱悶。
當初金雞嶺剛剛插旗的時候,還要打着是他山鷹的朋友的旗號才能混下去。
但是現在,人家儼然成了方圓幾百裡之內最大的綹子,兵強馬壯,不可一世。
在看看自己,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如今日本的手越伸越長,已經嚴重一想到了黑旗山的生存,想要下山砸個窯都要好好的合計合計如何才能不被日本人給盯上。
畢竟這來傢伙在這一帶紮根兒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對於小興安嶺這一帶是在是太熟悉了,連那個村子有多少人都能精確到個位數,的確是個可用之人。
眼下他們最重要的目標是日本人,不管他之前是不是作惡多端的土匪,只要現在能站出來對付日本人,那都是可以合作的。
當然,那種殺人如麻並且以殺人爲樂的傢伙就不用留了,他們就算是當土匪都沒有當成功,就更別提打日本人了。
尤其是這個山鷹,他的黑旗山在當地也算是口碑不錯,儘管乾的也是欺壓百姓的事兒,但至少他在收了老百姓的東西之後,並沒有傷人。
據劉天一所知,山鷹把附近的一些村子都劃歸到了他的地盤兒裡,只要每年每戶交出一定的糧食,那麼要是有別的山頭的土匪來砸窯的時候,黑旗山就會給予他們保護。
說起來,這和後來那些收保護費的還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做的要更講究一些。
所以在山鷹說出這番話之後,鄭南林有些猶豫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些問題,光是靠着他們這些人,想要跟日本人對抗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只有把這些能夠用的人全都給用上,纔能有希望跟日本人zhōu xuán。
山鷹站在原地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擺擺手說:
“不行嘍、不行嘍……”
鄭南林一瞪眼睛,怒聲說道:
“老東西!你耍我是不是?”
山鷹斜着眼睛看着他說:
“老子是說老了,身體不行了,你這小兔崽子,翻臉倒是比biǎo zǐ脫褲子還快嘛!”
鄭南林臉兒一紅,沒有接上他的話。
事實上,山鷹早就有這個心思。
金雞嶺一天天的壯大,這他都看在眼裡。
而且劉天一帶人趕的那些事情他也都有所耳聞。
在他看來,劉天一的確是個不一樣的土匪,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土匪,
當初山鷹上山的時候也是實屬被逼無奈,如今日本人來了,他知道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華夏人,就算之前乾的也是欺負老百姓的買賣,但那關起門來都是自家人的事情。
小鬼子這一來,所有的事情全都變了味兒了,他們這叫侵略,這叫pò hài,還不如土匪的所作所爲。
所以,他就想到了要跟日本人對着幹。
鄭南林想了想說道:
“這事兒恐怕不簡單,這附近的鬼子裡咱們最近的也有一百公里遠,況且那裡時刻都有咱們的人盯着,只要他們一動,咱們立刻就能知道,所以對方肯定不是他們的人,莫名其妙的,哪兒出來這麼一支鬼子?”
肖嶽想了想說:
“依我看,這些人怕是從鶴城方向來的,當初我在那裡的山裡東躲西藏的過了兩年多,對他們的兵力分配也算是有些瞭解,有一些躲在暗處的軍隊是你們不知道的,估計這些人就是那裡的。”
曽心皺着眉頭問道:
“哪裡?你說的清楚一些。”
肖嶽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說:
“具tǐ wèi置我說不清,只不過當時我在一次被鬼子追的走投無路的時候,無意間鑽進了一座山裡,在那裡發現了鬼子的蹤跡,而且人數還不少,至少也有四五百人。”
鄭南林瞪眼睛問道:
“這麼多?你咋不早說?”
肖嶽更有些不知所措了,這件事情他也是剛想起來,當時他是又餓又累,完全就是無意識的發現了這些人,然後立刻就悄悄的繞路離開了。
手裡沒有子彈,難道他還能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