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堡,徐大方和李秀琴正抱着棺材失聲痛哭,白髮人送黑髮人,箇中悲傷根本無法用言語和文字所能表達。
郭詩吟在一旁滿是歉意流淚道:“徐叔叔,嬸嬸,都是我的錯,國仁他是爲了救我纔會招致殺身之禍的。”
說着,她竟然自責的當衆跪了下去。
郭扒皮等家人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已,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徐大方的兒子的確是爲了救自己閨女才丟命的。
老徐家就那麼一個兒子,這讓郭扒皮心裡也很過意不起,心裡開始琢磨,拿什麼補償徐大方夫妻倆。
就在衆人都沉浸在悲慟和震驚中時,一個有些踉蹌的身影,在夜幕即將降臨時,出現在了村口。
幾個不諳世事,在村口玩耍的孩子認出了他,驚呼着沿着青石小道往回跑:“大魔王回來啦!國仁大哥回來啦!”
前面的稱呼,是幾個調皮搗蛋孩子對徐國仁這個大號搗蛋鬼特有的稱謂。
“什麼?”郭大年和郭虎相繼從棺材旁站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的郭詩吟也驟然回頭,臉頰帶淚的她,好似畫中美人兒,我見猶憐。
徐國仁拖着疲憊的身軀走進了村內,迎着所有人驚訝詫異的目光,他咧嘴笑了笑:“我回來了!”
“國仁哥,你沒死,太好了!”郭大年和郭虎第一個撲了上來。
徐國仁跑了幾十裡的山路,爲的就是早點趕回來,體力早已經透支,被兩個傢伙一撲,輕鬆倒地。
郭大年二人連忙將他扶起了起來,關切至極的問東問西,生怕磕到徐國仁。
徐大方和李秀琴在衆人的陪同下,緩步走來,兩個老人臉上此刻也掛滿了劫後逢生的喜悅淚水。
徐國仁掙脫兩個兄弟的攙扶,神色凝重的走到二人跟前,撲通一下跪倒他們面前,滿是愧疚的道:“爹,娘,兒子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李秀琴忍不住蹲下來,抱着徐國仁,放聲痛哭起來。
徐大方也不停的抹眼淚,跟着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場虛驚,徐國仁死裡逃生,郭家堡的百姓們都跟着鬆了一口氣,對徐國仁的印象也有了改觀。
老人們都認爲這娃可以,敢爲了自己村裡的人和日本人幹,有種!
不過,經過郭扒皮和徐大方等村裡幾個主要人家商議,爲了保險起見,還是給徐國仁發喪下葬,以免走漏消息,給徐國仁再帶來麻煩。
郭扒皮爲了表示歉意,承諾所有的開銷由他一人承擔,也算是對徐國仁的仗義出手表示感謝。
對此,徐國仁沒有拒絕,反正郭扒皮家財萬貫,也該讓他出出血。
爲徐國仁風光大葬後,全村百姓都到郭家大院吃宴席,徐國仁這個當事人自然也不能少。
席間,徐大方對徐國仁三人道:“國仁哪,你們仨以後就老老實實待在村子裡,可別再去城裡幹什麼警察了,咱不圖富貴,只求安穩就好。”
徐國仁表面點頭答應下來,心裡卻在想,經過這件事兒,警察是不能做了,但也不能真待在郭家堡種地,因爲很快,日本人讓你連地都種不成。
就算沒有鬼子,一場匪患就能毀掉整個村子。
所以,經過縣城這件事兒後,徐國仁第一次清楚明白了一件事兒,那就是想要在這亂世生存下去,最好的就是武裝自己。
亂世安身立命的不是金錢,也不是仁義道德,而是槍桿子。
有了它,才能真正做到安身立命,保護妻兒子女,姊妹爹孃。
加上青狐幫那幫人的出現,女匪首的那番話,更加刺激徐國仁,想要擁有槍桿子,所以,徐國仁心裡已經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個娘們都可以拉起一彪人馬,聚嘯山林,稱霸一方,自己堂堂男子漢,還有這領先這個時代大半個世紀的各種知識,難道還不如她?
不過,徐國仁也知道,拉槍桿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好在,暫時衣食無憂,一切都還可以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徐國仁喝了半肚子郭扒皮家窖藏的米酒,已經有了醉意,突然一股尿意襲來,他和同桌的人打了個招呼,便起身朝郭家大院的茅房走去。
剛到茅房外,一個柔軟的嬌軀一不留神和他撞個滿懷。
徐國仁嗅到一股淡然清香,懷中的女子嚶嚀一聲:“哎呀!”
徐國仁低頭看去,正好與她四目相對,朦朧中看到了郭詩吟那張靚麗的臉頰,醉醺醺的泛起一絲微笑道:“郭大小姐,是你呀。”
“你是誰?”女子十分大膽,不但沒有急着從徐國仁懷裡掙脫出來,反而睜着一雙寶石般大眼睛打量起徐國仁來。
發現這個男人雖然膚色黑了點,但長的還挺英俊的,尤其是他嘴角那麼壞壞的微笑,直讓她芳心顫抖,猶如小鹿亂撞。
“郭大小姐,你也太沒良心了吧?我徐國仁爲了救你,在鬼門關剛走了一遭,你這麼快連我都不認識了?”徐國仁頓時不滿,有些生氣道:“不行,你得補償補償我。”
說着,徐國仁藉着醉意,就用雙手抓住了女子嫩滑嫩滑的俏臉蛋,滿是酒氣的大嘴便毫無顧忌的印在了那因爲吃驚而微微張開的櫻桃小嘴上。
“啊…唔…嚶……”可憐的郭二小姐哪裡想到,徐國仁會突然親自己,吃驚之餘,更被他趁虛而入,突破了口中最後一道防禦,吸住了軟香小舌,肆意妄爲起來。
郭二小姐如遭電擊一般,呆立當場,全身又酥又麻,從未經過這種事兒的她腦袋是一陣眩暈,如果不是被徐國仁霸道的捧着臉頰吻着,她可能會腿軟倒地。
少女的青澀香甜,被徐國仁這傢伙貪婪而又忘情的攫取品嚐着,尤其是,經過最初的被動呆滯後,她的小舌頭也跟着忘情的迴應起來。
更加鼓勵了徐國仁繼續施爲,知道兩人都快喘不過氣,徐國仁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
兩人都大口喘着氣,徐國仁迷迷糊糊發現,面前的女的似乎不是郭詩吟,他心中一驚,連忙揉了揉眼睛,再一去看。
面前的少女兩腮桃紅,眉目含春,嬌羞不已,但那裡是郭詩吟郭大小姐啊,不過仔細一看,她和郭詩吟長得還真像,也就身高比郭詩吟略微矮了點,所以徐國仁纔會在醉酒狀態認錯了人。
原來這少女是郭扒皮的二女兒,郭家的二小姐,郭詩靈,得知姐姐從上海返鄉,她兩天前從省城中學剛剛回來。
“那個,不好意思,我,我認錯人了!”徐國仁尷尬不已的撓着頭,說完後,又忍不住朝自己嘴上扇了一巴掌,這尼瑪那是藉口啊,認錯人了,就把人家給親了。
郭詩靈這才驚醒過來,剛纔那從未體會過奇異的感覺令她心神動盪,竟然有些陶醉其中。
不過被徐國仁這一說話,羞恥感頓時佔了上風,一股委屈涌上心頭,晶瑩的眼淚奪眶就出,順着臉頰留了下去。
“哎,小妹妹,你別哭啊,我,我真得不是有心的!”徐國仁頓感頭大,情急之下想要去捂住她的小嘴,以防被人知曉。
“你走開呀,大壞蛋!”郭詩靈一把推開徐國仁,白了他一眼,捂着小嘴啜泣着朝後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