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茂德在心裡默算了片刻，沉聲道：“五百萬，兩卷。”
“康茂德先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鍾毅哂然說道，“哈利波特第三冊的總銷量已經超過了兩千萬冊，這部冰與火之歌的質量相比哈利波特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其銷量再低也不會少於兩千萬！”
頓了頓，鍾毅又道：“就按兩千萬計算，一卷六百萬美元，那就是一千兩百萬！”
“不不不，怎麼能這樣計算？”老康茂德一聽就急眼了，脹紅臉說道，“哈利波特第三冊的最終版稅雖然達到了六百萬，但是當時付版稅的時候我們就跟你說過，提前預支版稅是特例，不可能成爲常例，而現在，我們討論的更是買斷價格。”
買斷價格因爲出版社要承擔未知的風險，尤其是像鍾毅這樣的暢銷書作家，因爲前期鋪書量實在太大，一旦出現了撲街，既便是像康茂德家族這樣的實力也可能一蹶不振，所以這個買斷價格肯定要被砍掉一大截。
說此一頓，老康茂德急聲道：“六百萬，不能再多了。”
“一千萬，一分都不能少了。”鍾毅也適當的進行讓步。
“六百萬！”老康茂德卻是不準備再退讓了，搖搖頭道，“絕對不能再多了。”
鍾毅自然也不會輕易的退讓，當下起身說道：“如果這樣，就沒什麼好談了。”
說完，鍾毅就拎起茶几邊的大皮箱子，準備離開老康茂德的書房，商業談判，比拼的就是雙方的決心，就是看誰先眨眼。
鍾毅清楚，這個時候先退讓，他就輸了。
其實對於鍾毅個人而言，再退讓一兩百萬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急需武器裝備的第十集團軍來說，這一兩百萬美元卻彌足珍貴。
多一百萬，就可以武裝起大半個美械師！
“鍾先生。”老康茂德急聲道，“你會後悔的。”
“不不不。”鍾毅搖搖頭說道，“如果我從這個大門走出去，肯定會有人後悔，但後悔的人肯定不是我。”
說此一頓，鍾毅又說道：“因爲對於我來說，既便跟你們康茂德家族的合作失敗，也可以找別家合作，美國的出版集團可不只你們一家。”
“別家不可能出得起這麼高價！”老康茂德信誓旦旦的道，“畢竟這是一千萬美元，不是一百萬，不是！”
停頓了下，老康茂德又揮舞着胳膊大聲說道：“在美利堅，沒有任何一個出版集團能拿出一千萬美元！”
老康茂德說的都是實話。
出版行業其實不算賺錢，真正賺錢其實也是最近的十幾年。
一個比較荒唐的事實是，自從二十世紀的經濟大蕭條以來，美國的各行各業幾乎都遭受重創，唯獨出版業逆勢上揚！
藉着這波機會，各個出版社很是賺了一些錢。
但是絕大多數出版社都是小本經營，有時候，一部小說的撲街就可能導致一家出版社的倒閉，所以鍾毅期望着將冰與火之歌的版權賣出，還真就只能找康茂德家族，因爲康茂德家族是個龐大的財團，擁有雄厚的財力。
鍾毅聳聳肩道：“那就籤版稅好了。”
“喔特法克，籤版稅？”老康茂德怒道，“那爲什麼不找我們？我們也可以跟你籤版稅合作協議，甚至版稅的稅率都是可以商量的。”
“康茂德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鍾毅聳了聳肩說道，“不過，我打算出資控股一家小型出版社，然後將冰與火之歌的版權籤給它。”
“嗯？”老康茂德聞言，頓時間神情一凜。
鍾毅說的這個操作方式，就有些超出了老康茂德的預料。
老康茂德很篤定沒有出版社出得起一千萬，同時也自信可以給予鍾毅最高額度版稅，所以無論從哪個方向來講，鍾毅與他們家族合作纔是最合理的。
但是，鍾毅控股一家小型出版社，這顯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鍾毅如果真這麼幹，甚至只需要十幾萬美元就能完成對一家小型出版社的絕對控股，然後根本用不了一年時間，這家小型出版社就會因爲冰與火之歌的暢銷而成長爲出版巨頭，進而成爲能跟他們老康茂德競爭的存在！
花一千萬美元買斷一部小說前兩卷的版權，當然很荒唐。
但是如果這一千萬能用來阻止一個強大競爭對手的出現，無疑是十分值得的。
當下老康茂德笑道：“好吧，好吧，你羸了，那就八百萬，八百萬買斷兩卷！”
“一千萬！”鍾毅自信的道，“一千萬買斷冰與火之歌的前兩卷，同時扼殺一個未來的強大的競爭對手。”
老康茂德搖頭苦笑，有些無奈的道：“好吧，那就一千萬。”
“成交！”鍾毅伸出手與老康茂德用力一握，又道，“籤協議吧。”
老康茂德當即命管家拿來合同文本，兩人在一份文本上各自簽字，然後交換，最後各自收好了文本。
協議剛一簽完，老康茂德便命管家將皮箱子給拎走。
等管家拎走了皮箱，老康茂德又道：“還是以史蒂夫的名義出版？”
“當然。”鍾毅不假思索的道，“我要帶兵，要打仗，可沒興趣當個暢銷書作家。”
“但是，這個暢銷書作有的影響力可是非同一般喲。”老康茂德，“到目前爲止，史蒂夫其實都還沒有公開露面，所以這時候你改主意還來得及。”
“史蒂夫竟然沒有公開露面？”鍾毅聞言，有些錯愕。
以他對史蒂夫這傢伙的瞭解，似乎不可能耐得住寂寞。
“這是我的安排的。”老康茂德淡淡的道，“我覺得他不宜盜名。”
“我不在乎。”鍾毅一攤手道，“就讓他公開露面好了，當然了，如果他能以哈利波特作者名義搞個募捐，給我們募集些資金回來，我會非常歡迎。”
“你想募捐？”老康茂德神情一動道，微笑着問道。
鍾毅反問道：“康茂德先生你能夠幫我嗎？”
“當然，我有個好主意。”老康茂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