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鵬頓時眼前一亮。
讓重慶的達官貴人們乖乖掏出私房錢,交給中緬運輸總局?
當下俞飛鵬急切的問:“子韌,你快跟我說說,有什麼辦法?”
“俞叔,先不急。”鍾毅笑道,“要想辦成這事,還得另外一個人加盟纔可以,咱們一邊吃一邊等他。”
“什麼,還有人?”俞飛鵬愕然的道,“你還請了別人?”
“是的。”鍾毅微微一笑,道,“我還請了中央社社長蕭同茲。”
“什麼,你還請了蕭社長。”俞飛鵬道,“唉訝,這太失禮了,早知道蕭社長來,我們又怎麼能先吃,應該等他一起的。”
“沒事。”鍾毅搖搖頭說道,“我跟蕭社長也是老朋友了,當年武漢會戰的時候,就有過很好的合作,他是個很好的人,而且他之前還特意跟我說了,會吃了飯再來望江樓,讓我們兩個不用等,所以,我們先吃。”
“那行,叔就聽你的!”俞飛鵬點頭道。
俞飛鵬還真有些餓了,關鍵望江樓的大廚的廚藝是真好,他早就已經食指大動。
一頓飯,鍾毅和俞飛鵬吃了一個多小時,等到酒足飯飽,蕭同茲終於也趕過來,俞飛鵬又命副官撤去酒席,換上清茶。
呷了一口清茶,俞飛鵬道:“子韌,現在蕭社長也過來了,你總該說了吧?”
鍾毅點點頭說:“俞叔,還有老蕭,你們聽說過龐氏騙局嗎?”
“龐氏騙局?”俞飛鵬道,“什麼龐氏騙局?”
蕭同茲說道:“這個我知道,說的是一個查爾斯龐茲的意大利人,僞造虛假信息,虛構了一種具有高回報的投資產品,引誘別人來投資,只要不斷有人追投,他就可以持續不斷的拿出錢來回報前期投入的客戶,保持良好的聲譽,但是一旦沒有追投,他的資金鍊立刻就會斷裂,然後就會剩下一地雞毛。”
“原來是這。”俞飛鵬愕然,“就這?”
“對,就這。”鍾毅點頭說,“俞叔,你可以以中緬運輸總局的名義發行公司債券,而且可以將債券的回報率定得高一些,這樣,重慶那些手裡有閒錢的達官貴人肯定會來買,眼下沉澱在重慶的閒散資金不要太多,他們正愁沒有優質的投資渠道,所以,只要中緬運輸總局發行債券,他們一定會爭相購買。”
說到這一頓,鍾毅又接着說:“而且,我們這還不是龐氏騙局,龐茲的產品是子烏虛有的,並不存在的,但老叔的中緬運輸總局卻是實實在在的運輸公司,而且是能盈利的,所以債券的紅利回報,也是有保證的。”
“我明白了。”俞飛鵬點頭道,“子韌,你的意思就是,拿中緬運輸總局的盈力能力做擔保,發行公司債,然後借到錢之後再從美國購買足夠卡車,同時完善滇緬公路的交通,等到公司以後盈利了,再給客戶分紅?”
“是這意思。”鍾毅點點頭,又說道,“但又不完全是。”
“是也不是?”俞飛鵬茫然道,“子韌,我都讓給你搞糊塗了。”
蕭同茲多少懂一點投機理論,解釋道:“老俞,子韌的意思是,對於那些不追求短期投機利潤,只想賺點小錢的投資客,就是你說的這樣,但是對於那些追求短期投機利潤,想要牟利暴利的投機客,就不是這樣。”
“我懂了。”俞飛鵬恍然說道,“就是說,這並不是簡單的借債,我們中緬運輸總局所發行的公司債券,可以像股票交易所的股票一樣交易,只要是看好中緬運輸總局行情的,就可以花高價買入,手中持有債券同時又想套現離場的,可以賣出套現,我理解的沒錯吧?”
“就是這個理。”蕭同茲說道,“如果只是發行單純的公司債券,回報率肯定很低,重慶的那些富家翁們多半不會感興趣,但如果將公司債券回報率定高些,買的人就一定多,中緬公司的債券就有可能炒到天上去。”
俞飛鵬道:“那,回報率定多高合適?”
“定多高都行。”鍾毅微笑說,“但時間線一定要拉長,不然不好操作。”
“對。”蕭同茲緊接着說道,“債券分紅最好一年一結,甚至兩年一結。”
“一年一結吧,兩年一結容易滋長投機客的觀望情緒。”鍾毅搖頭說道,“至於具體回報率,就定爲年回報率百分之一百!”
“百分之一百?”俞飛鵬嚇的一聲說,“子韌,不是吧?”
百分之一百的回報率,就意味着他如果發行一千萬債券,那麼一年後,除了還上一千萬的債務,還要拿出一千萬的分紅,這怎麼可能辦到?
“老叔,你擔心什麼?”鍾毅哂然說,“大不了中緬運輸總局宣佈破產。”
“破產?開什麼玩笑。”俞飛鵬搖頭如撥浪鼓道,“子韌,重慶的這些富家翁可是個個手眼通天,老叔真要黑了他們的錢,他們還能饒得了我?”
“這次還就是要黑他們的錢!”鍾毅眼神一冷,沉聲說道,“國難當頭,全中國的老百姓都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財富,甚至連命都給搭上了,也就這些富家翁還有錢,拿他們點錢爲國家爲民族做點貢獻,難道不可以?”
怕俞飛鵬擔心,鍾毅又說道:“當然,破產只是隨口說說,其實只要操作好了,根本不會走到破產這一步,有老蕭幫忙,隨便散佈幾個消息,就能把公司債卷的回報預期朋天上砸到地下,到時候你再以低價回購債券就是。”
俞飛鵬眼睛一亮,道:“還能這樣操作?”
如果可以合理合法的黑那些富家翁的錢,俞飛鵬是不怕的。
不管怎麼說,他俞飛鵬也是校長的親信,只要道理上不虧,怕他們個鳥!
蕭同茲點點頭說:“老俞,子韌說的沒錯,中緬運輸總局發行的債券一旦成了股票,無論漲跌就是市場行爲,跟你們中緬運輸總局就沒有太大的關係,至於說債券行情,嘿嘿,還不是我們中央社一篇文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