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霎那,鍾毅的這一記鞭腿便已經狠狠抽在藤田剛雙臂上。
只聽“啪”的一聲響,藤田剛的身體再承受不住這狂暴的力量,當即被抽翻在地,而且還是胸口面部着地,摔了一個狗啃屎。
看到這樣一幕,圍觀的精武會門徒便轟然失笑。
康茂德也是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鍾毅這麼能打。
旁邊的燕凌看到這也是心下一凜,對於他來說,藤田剛已經是一個近乎於無法戰勝的強敵,可是眼前這個米國佬,卻是三招兩式就把藤田剛給打趴在地上,這足以說明,這個米國佬也是個搏擊高手,甚至連大師兄都未必是他對手。
有必要說一句,武俠世界的武功,輕功內力之類的是不存在的。
如果誰說他會輕功或者擁有內力,那都是扯淡,基本都是騙子。
但是搏擊術卻是真有,而且根據個體身高體重、反應以及技巧,水平也不同。
比如說精武會大師兄,淞滬會戰時就投了國軍的張道宇,由於身高一米九多,體重也超過一百公斤,所以力量遠比一般人大,再加又從劉振那裡學了一手嫺熟的搏擊術,所以搏擊水平非常高,基本上十幾個同門師兄弟都近不了身。
就算是燕凌跟宋順浩兩人一起上,也不是對手。
除了大師兄張道宇外,眼前這個米國佬是燕凌生平僅見的高手。
回頭再說藤田剛,這一摔有夠狠,摔得藤田剛頭暈目眩,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好半晌,藤田剛纔終於灰頭土臉爬起來,卻又無從發作,因爲鍾毅現在的身份乃是米國人喬治威爾,藤田剛敢肆無忌憚的殺中國人,卻還沒有膽子肆無忌憚的殺米國人,畢竟日本現在還不敢激怒米國。
“滾吧!”鍾毅輕蔑的道,“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八嘎,你等着。”藤田剛搐下一句狠話,灰溜溜走了。
這一刻,藤田剛是真的非常鬱悶,因爲心下最優秀的狙擊手遭到獵殺,藤田剛的心情原本就很惡劣,這次跑來精武會踢館就是爲了發泄情緒,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米國人,反而把他給打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藤田剛很鬱悶,精武會的門徒卻非常開心。
連帶着,他們對鍾毅的感觀也變得非常好。
燕凌一邊讓師兄弟救治受了傷的幾個師弟,一邊又把康茂德、鍾毅迎進了客廳。
康茂德坐了一會就離開了,他雖然跟劉振有交情,但是本身並不怎麼喜歡武術,所以坐着也是無聊。
鍾毅跟燕凌卻是相見恨晚,一直聊到中午。
兩人聊的最多的還是寸拳,一種發力技巧。
之前燕凌打退藤田剛的那一拳,就是寸拳。
直到將近中午,鍾毅才起身告辭,回到公共租界。
以喬治的身份揚名上海固然重要,但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儘快剷除上海的日軍細菌部隊,並銷燬細菌武器。
按照約定,張莉應該已經把他需要的資料送過來。
事實證明,地下黨的戰鬥力真的是槓槓滴,還真就沒有讓鍾毅失望。
鍾毅回到公使館沒有多久,張莉便親自登門拜訪,並將一隻厚厚的信封交給鍾毅,鍾毅當着張莉的面打開,只見裡面果然是他要的全部資料。
一張大東亞飯店的結構圖,然後就是全部旅客及中國籍招待的資料。
鍾毅讓張莉先不要急着走,再派人去杜美路七十號把李乘龍接過來。
秘密戰線的作戰形式跟正面戰線有着很大區別,鍾毅雖然自負,卻也不敢託大,這種事情還是有必要跟李乘龍、張莉這樣的專家商討一下。
等李乘龍到來之後,三人便開始商討刺殺方案。
“首先是刺殺時間。”李乘龍道,“最好在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
“我同意。”張莉道,“根據老K同志提供的情報,石井四郎和隨行的十五個鬼子很少在凌晨兩點之前回房睡覺,有些時候甚至還會通宵不歸,所以如果刺殺時間定得太早,很難把石井四郎他們一網打盡。”
“再還有一個,把時間定在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也利於撤退。”李乘龍說道,“因爲這個時間日軍憲兵在睡覺,梅機關的日本特工還有七十六號的狗特務也大多已經睡下,所以我們撤退之時會更加容易。”
鍾毅點點頭,又道:“那麼問題來了,槍手怎麼進入大東亞飯店?”
“這確實是個難題。”張莉點點頭說,“大東亞飯店自從石井四郎一行入住之後,安保等級提升了一大截,現在不僅有憲兵站崗,飯店大堂裡甚至入伍的旅客中還有梅機關以及七十六號的特工人員,我們的人很難混進去。”
“不是很難。”李乘龍道,“是根無不可能混進去。”
說到這一頓,李乘龍又拿起那一疊中國籍招待的資料,對鍾毅道:“子韌老弟,如果你打算讓你的人冒充成飯店的侍者混進去,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且不說這些侍者是否可靠,就算這些侍者沒問題,也無法騙過裡邊的特工。”
鍾毅的眉頭便立刻皺成一團,別說,他還真有這個打算。
張莉想了想,說道:“要不然,找幾個會說日語的,冒充鬼子的軍官?上海駐有鬼子海軍、陸軍、憲兵以及特高課的特工,他們所屬部門不同,互相間並不認識,矇混過關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我覺得可以一試。”
“這樣的話,其實不用冒充鬼子軍官。”李乘龍說道,“冒充成從日本國內前來上海討生活的浪人更好些,因爲這樣的話更不起眼,如果冒充軍官,肯定會引來憲兵的核查,但如只是幾個日本浪人,就基本不會有人注意了。”
說到這一頓,李乘龍又問鍾毅:“子韌,你手下有會說日語的隊員嗎?”
“只有兩個。”鍾毅點點頭說道,自從到了鄞江之後,特戰大隊每天沒什麼事,做完了日常的訓練之後,鍾毅就逼着他們學日語,但是學習外國語言是要天賦的,一百八十多個隊員學了將近半年,也就二十多個隊員會說。
但說得好的,就只有徐超和楊封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