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睚眥必報,狼性十足,在鮮血與鼓譟中悍不畏死,嘰裡呱啦的衝進樓層,逐一徹查。
沙塵窸窸窣窣的掉落,於硝煙火光之中紛擾亂舞,顯得妖嬈邪性,略微阻隔了視線。
“哐當、啪!”日本兵腳踹門扉,三八大蓋跟進射擊,進門開始翻箱倒櫃,幾乎沒有放過任何一處角落,發現可疑就開槍,毫不含糊。
陽關眼力與感知敏銳,觀看三名小日本先後進入,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刺刀呲啦呲啦的扎刺可疑處,嘩啦啦一陣響動,煙塵瀰漫。
他們用手電筒不斷的巡視,唯獨忽略了門口天平位置,陽關就支撐與門頂天平的夾角,雙腿與左手平衡身體,右手匣子炮戒備日本兵。
也許是小日本急功近利,急匆匆的展開搜捕,可惜塵埃未定,硝煙瀰漫,僅剩幾間房屋內是烏煙瘴氣,陽關幾乎快忍不住咳嗽出聲。
“咳咳…八格…”三名日本兵掩面退走,殊不知已經在死亡線上走了一回,伴着叫罵聲離去。陽關長舒一口氣,悄悄下地,準備伺機混出去,不曾想突然聽到腳步聲。
一名曹長突如其來,左手持手電巡視,右手上平端着王八殼子,煞有介事,仔仔細細的巡視。
陽關已經下地躲在門後,只待其進門就實施宰殺,單人也敢肆無忌憚,可惜小日本曹長轉身就走,沒有進門的打算。
千載難逢的機會,陽關迅速出門跟上,在其警覺轉身之時刺出匕首,曹長雙目圓瞪死魚眼,雙腿胡亂的踢蹬了幾下、咽屁了。
時間不等人,陽關把曹長推進房內,窸窸窣窣脫衣服,外面不時傳來搜查的響動,廢墟磚牆之中也不放過,聲音紛紛擾擾,嘈雜一片。
少時,陽關換上一身略顯寬鬆的行頭,心裡暗罵小日本:“矮冬瓜,走路像大蝦,三島全是渣,難怪愛陰花。”
說時遲那時快,窸窸窣窣一陣忙亂,陽關把曹長扒光光,並換上少佐制服,毀其臉藏於一堆廢墟之中,而後擰着背囊往外走。
“八格,仔細搜查,不許放過任何地方!”陽關沒走幾步就遇到日本兵,不假思索的喝斥。
“嗨依!”日本兵立正、點頭哈腰,並側身讓道,一臉殷誠,待陽關走過之後迅速展開搜查。
陽關心裡有些發虛,按說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因爲背囊就是最大的疑點,應該被通報爲搜查線索,所以風險很大,不過安然的度過了一劫。
他不知道警衛中隊負責指揮部的安全,當時犬養一郎急匆匆的離去通知外圍部隊,內在的卻完全忽略了。
不過,犬養一郎已經迴歸,正在與中佐商討事宜,言明陽關的一切特徵,並快速的傳遞開來,唯獨進入樓層之人不知道。
“中佐閣下,必須儘快恢復指揮,否則防線將淪喪殆盡。”犬養一郎陰鬱猙獰,三角眼內寒光閃閃,爲無法找到陽關而憤恨不平。
“索格,你加緊搜捕,那個陽關一定有同黨,帝國的損失太慘重,寧殺錯不放過!”中佐一臉恨意瀰漫,佐官刀置地,雙手按住柄頭,雙眼始終盯着硝煙瀰漫的樓房。
“嗨依!”犬養一郎畢恭畢敬,等級奴役已養成爲習性,迅速轉身揮手:“把陽關的消息通知下去,誰也不能納下,快!”
日本傳令兵雷厲風行,依次通知各基層指揮官,而後迅速傳遞給每一個人,不一刻,傳令兵就進入廢樓,逐層傳達通緝令。
此時,陽關正在底層,打算從後門走出去,正要開門出去之時隱隱約約聽到不利的消息。“中佐有令,陽關,淡褐色頭髮,背囊淡黃色,會日語,矮小瘦弱,極度危險,仔細覈查!”
消息突如其來,窺視窗外的日本兵,皆在相互傳遞消息,陽關立身暗處開始盤算,死去的曹長很快就會被發現,到那時就全完了,怎麼辦?
背囊絕不能捨棄,武器太重要,製作改阻的事情不用在想了。可是如今步入絕境,面對戰據各個制高點的小日本,殺出去絕對行不通。
陽關平靜的心激起浪花,左思右想不得要領,便在黑漆漆的房間內穿梭,試圖找出一條出路,不過很可惜,房間內全是破碎不堪之物,一圈下來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找不到逃脫之法,但小日本卻找到了死去的曹長,頓時一陣慌亂般的嚎叫:“戒嚴,戒嚴,趕緊報告中佐與犬養少佐,快快!”
嚎喪聲很大,在整棟樓層內迴盪,陽關卻聽得火冒三丈,犬養一郎出現了,可如今怎麼辦?宰它犬養的,可是使命沒有完成,怎麼向恩師交代?
陽關渾身散發出無邊的殺氣,渾身青筋暴突,氣息起伏不定,令煙塵盪漾開去,彷彿遇到剋星仇敵一般避讓惟恐不及。
他很懊惱,當時不衝動轟炸小日本會怎麼樣?伺機幹掉犬養一郎手到擒來,如今打草驚蛇,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陽關一點也不後悔,覺得還是自己太弱了,傷勢雖然結痂卻隱隱作痛,理論再淵博也不夠,如今陷入兩難之境就是最好的寫照。
“納尼,帶路,快!”犬養一郎奔入廢樓,手持王八殼子,三角眼幾乎眯成一條縫,露出陰狠歹毒之光,警惕的巡視每一陰暗處。
一大幫青衣跟班護駕,熙熙攘攘的直奔四樓,陽關僅僅窺視了一眼,接近的機會都沒有,呼呼喘着粗氣,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
“犬養的,老子早晚剁了你!”陽關憤恨滿腔,泛起無限的眷念,那一幕幕悽慘的畫面綻放於腦海:“對不起,不過,一定讓小日本血償!”
時間不等人,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陽關突然福臨心至,將背囊迅速置放於隱蔽的角落,而後拉開後門走了出去。
陽關大步流星直奔二十米外的哨卡,只見日本兵一字排開不下五十多人,皆依託掩體戒備,嚴陣以待。
“喂,過來!”陽關大大咧咧的揮手,對面的曹長一愣,同一級別也這麼拽?沒搭理,且氣憤填膺,橫眉豎眼。
“八格,犬養少佐有差遣,滾過來!”陽關聲不大卻透着殺氣,外加仗勢欺人,曹長很不情願的走來,心裡已經把陽關恨到骨子裡:“什麼事情,不知道各司其職嗎?”
“啪!”陽關當即賞了他一耳光,而後嚴厲的警告:“跟我走,幫犬養少佐扛花姑娘,你的敢不去,不知道少佐好這一口?”
曹長原本火冒三丈試圖反抗,突聽花姑娘雙眼頓時放光:“喲西,早說啊,真是膽大包天,隱瞞中佐偷偷的幹活,不知……”
“索格,快走,有你一份!”陽關聲不大,但周圍幾十小日本聽得真真切切,加上犬養一郎的德性,竟然沒有人懷疑。
陽關與曹長勾肩搭背,快速的進入後門,來到藏揹包的房間,曹長渾身臆想翩翩而顫抖,剛要開口就覺得脖子一痛,很快就被綁架了。
曹長驚魂未定,意識到死亡臨近拼命反抗,陽關用花牀單包裹曹長,扛起背囊再把曹長擱在上面,急急忙忙走出後門。
陽關邊走邊罵:“混蛋,色鬼,竟然飢不擇食,被抓現成算你倒黴,那誰,有私房沒有,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看,啪!”
“嗯、嗯嗯…”曹長很配合,努力的想掙脫,可惜在一幫色迷迷的眼中就拔不出來了。
“嗨依!您請,直走318號!”士兵獻媚。
“八格牙路,抓住他,殺給給!”犬養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