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報的薛長官極爲興奮的立即按照劉家輝的要求調整部署,命令在瑞武公路上正與27師團主力激戰的中央軍32軍團的兩個軍四個師不惜一切代價拖住27師團主力,務必不能使其抽調出一兵一卒。同時電令已經撤至鄒橋的川軍30集團軍無論如何一定要保障好新6軍側翼安全。調整完部署後薛長官才笑呵呵的對着吳參謀長道:“如何我沒說錯吧,這個小傢伙一定會給我們一個驚喜。剛和日軍一交手就將日軍一個聯隊給包了餃子。”吳參謀長也不禁笑道:“這個劉家輝還真是一員猛將,我還真沒看出來。不過從他在銓敘廳和87師的表現我是怎麼也沒看出來這個紈絝子弟有這麼大的本事。”吳參謀長不禁發出了和五戰區徐參謀長一樣的感嘆。
劉家輝現在已經下定決心趁27師團主力分散於瑞武公路上正與各部纏戰之機打掉其突出的第3聯隊。在調整完部署之後,劉家輝對許洪亮道:“我去前邊指揮,你留下協調各部隊。”說完便帶着現在已經升格爲警衛營的一個手槍連向山下前沿走去。許洪亮阻攔不及也只得給擔任正面進攻200旅旅長高海寬掛電話讓他務必要保證好劉家輝的安全。
其實日軍這個第3聯隊之所以被鄭斌的突襲打個措手不及的原因完全在宮崎富雄身上。在華北和當地游擊隊捉了近半年迷藏的他,打連步槍都沒有幾支的游擊隊打慣手了。在隨27師團被調到華中後又好運的盡是與三十集團軍這支的裝備極差的部隊交手,所以他一直對很是看不起。到死之前他還一相情願的認爲山上的部隊還是頭幾天被他打得一路節節敗退的川軍。所以一路上順利無比傷亡不大的戰鬥讓他極爲大意,在攆着川軍到麒麟山後,他認爲在明天天亮後,只要在航空兵的火力支援下再加上由師團配屬的一個山炮大隊和自己聯隊的山炮兵中隊的一共16門火炮一轟,還可以象前幾天一樣只要付出極小的代價就可以將山上的支那軍隊擊潰。所以他只是向着麒麟山的方向佈置了幾個小隊規模的警戒陣地和少量的哨兵,並且認爲對面的支那軍隊火力貧弱的只有幾門迫擊炮的他連部隊都沒有疏散開就在對面支那軍隊的眼皮子底下炮火射程之內安營紮寨了。實際來說要是按照他開戰以來的經驗來說他做的也不算錯,畢竟連步槍和子彈都沒有多少的游擊隊是絕對不敢主動偷襲他一個集中在一起的聯隊的,至於這些天一直和他作戰的三十集團軍沒有一門火炮就是僅有的十幾門迫擊炮也沒有多少炮彈的是絕對不會對他們主動發起攻擊的。所以爲了第二天進攻方便,他認爲他的部署沒有錯。只要天亮後空中支援一到他馬上就可以集結兵力發起進攻。
他這個算盤打的倒是蠻好的,只不過有點一向情願了。他沒有想到對面的新6軍有一個本身就由善於打悶棍背後下手基本上都各有一套絕活又經過劉家輝這個擅長摸哨的老偵察兵特訓過的人組成的特務營,不僅輕易的便俏無聲息的解決了他設置的幾個警戒陣地,又一路將他的哨兵全部幹掉。還沒想到對面這支支那軍隊的裝備已經達到每個團都有一個6門制的迫擊炮連。更沒想到的是原來以爲裝備低劣的對手居然敢象游擊隊一樣偷襲他,而且這支偷襲部隊的裝備可以用豪華來形容。要是想到這些估計他就不會那麼顯眼的弄了頂帳篷給自己,使得自己所處的位子那麼的明顯。
中國駐屯軍第3聯隊副聯隊長細川護二中佐臉色蒼白的看着他的頂頭上司腦袋只剩下半邊,下半身的物件不知道飛到那裡去的宮崎大佐。一場夜襲第3聯隊不僅丟掉了除了幾門大隊炮小隊的92式70毫米步兵炮之外的所有火炮,聯隊長只剩下一半。還讓人家燒光了幾乎所有的輜重和通訊器材。一想到剛剛結束的夜襲,細川中佐的臉色更白了。偷襲的支那人除了迫擊炮和輕重機槍外不知道還使用了一種什麼武器,讓每個沾邊的人不是腰斬就是直接被截肢。一向沒有主見被第3聯隊官兵稱爲點頭先生的細川中佐更沒有主意了。不過好在除了宮崎大佐外其他軍官傷亡還不大,三個大隊長只有一個被手榴彈炸成重傷,其餘兩個毛也沒傷到。
看着正在發呆的細川中佐,兩個倖存的大隊長只得自己組織好部隊。還好除了輜重和炮兵外第3聯隊的損失不大,只傷亡了一個多中隊,不過這士氣卻所剩無幾了。全聯隊的人都在看着細川,希望他能下命令撤退。可半天只看見細川中佐呆呆看着手裡拿着一頂襲擊者留下的鋼盔就是不說話。幾個大隊長一見到他手中拿的鋼盔不禁一下就傻了眼了。這那是前幾天一直和他們交手的頭戴斗笠腳穿草鞋的支那地方部隊裝備的,分明是支那精銳中央軍裝備的德式M35鋼盔,想到這裡這些軍官的臉色不禁迅速的向細川中佐靠攏。此刻衆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對面山上和剛剛偷襲他們的那支裝備大量衝鋒槍的部隊不是這幾天一直和他們交手的川軍部隊而是精銳的支那中央軍部隊。畢竟以他們在中國駐屯多年的經驗知道只有支那中央軍中的精銳部隊纔會裝備這種德式M35鋼盔。
此刻這些人不禁在心中暗暗乞求天照大神保佑現在自己周圍的中央軍只有剛剛偷襲他們的這些,畢竟剛剛偷襲他們的那支裝備精良的部隊從人數上判斷最多不過是一個團。這些在中國駐屯多年受中國人影響極深的軍官,現在心裡已經沒有多少武士道思想了,剩下的都是升官發財的念頭。畢竟投靠他們的中國人能有幾個好鳥,都是一些眼裡只有錢除了榮華富貴外什麼也沒有連祖宗都可以不認的傢伙。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些人接近多了這些軍官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再加上自去年77事變以來,日軍的傷亡越來越大,駐屯軍中那些比較優秀的軍官基本上被抽調補充到其他主力師團中去了,補充進來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原來在滿州國擔任什麼警察所長滿州顧問之類的人物,好的軍官關東軍自己留着還不夠呢,誰家的好孩子肯往外舍,現在中國駐屯軍的戰鬥力可想而之了。這些和漢奸呆久的軍官多多少少也染上了那些漢奸貪財怕死的毛病。讓他們去清剿清剿游擊隊打打裝備低劣的雜牌部隊還行,你要是讓他去對付精銳的中央軍和驍勇的西北軍,他們自己就先膽棄了三分。
終於從後怕中反應過來的細川少佐,擡頭看着一衆和自己一樣臉色蒼白的軍官。心裡很清楚這些軍官心裡想什麼的細川開口道:“諸君現在聯隊長閣下已經光榮的投入到天照大神的懷抱去了,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希望大家一起拿個主意。”他心裡明白要是一槍不放的就此撤退,作爲這個聯隊現在最高指揮官,師團長饒不了他,所以他打定主意將所有軍官一起拉下水。正等着他拿主意的一衆軍官聽到他說完這話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卑鄙,絕對的卑鄙。”看來這個傢伙是打定主意將大家全部拉下水。
傻子都知道作爲聯隊長的副手在聯隊長陣亡後,接替其指揮是理所當然的事。是撤退還是繼續進攻他自己決定就完全可以,可這位先生居然和大家商量起來了。這不是拉大夥下水還是幹什麼。這些軍官打定主意誰也不去當這個替罪羊,任細川怎麼問講就是沒人開口。誰心裡都明白,現在聯隊主力尚在,要是在被人家胖揍一頓丟掉全部火炮和聯隊長的腦袋後聲都不吱的打行李捲走人,這件事要是被上級知道了,那個出頭鳥非得被勒令切腹不可。這些和那些投靠他們的中國人學的極爲熱愛自己生命的軍官們是絕對不會出這個頭的。
看着誰也不吱聲的這些軍官,細川的腦袋利馬大了三圈。他太明白這些人的想法了,分明是將自己推到火爐上烤嗎,活命可他們,背黑鍋自己來,那有這麼好的事,一想到自己要是就這麼的撤回去的下場,他不禁有些不寒而慄。哼哼不是都想跑嗎,要下決定大家一起來,憑什麼我一個副聯隊長背這個黑鍋,要背也得是大家一起來。沉默了半天看到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生怕被支那軍隊合圍的細川中佐只得道:“我們現在電臺被炸,無法和航空兵取得聯繫,爲了防止誤炸我想咱們是不是後撤三十公里後,再向師團部彙報,請求撥給電臺及新派聯隊長。”實在沒有辦法的細川憋了半天想出這麼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衆軍官心裡聽了不僅好笑:“你這個理由找的實在太有材了。皇軍聯隊一級什麼時候依靠過電臺直接和航空兵溝通過。不過總算是一個主意,反正將來上級追究下來有你細川中佐頂着,自然是沒我們什麼事了。後撤三十公里還真虧你想的出來,乾脆直接撤回瑞昌得了。”不過這些人在心裡恥笑細川中佐膽小,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反到連連點頭稱是。於是皆大歡喜的衆人在長出了一口氣後決定馬上行動。
正在和一衆軍官扯皮讓誰留在後邊掩護的細川中佐突然接到一個讓他和所有軍官都驚呆的彙報。現在第3聯隊左右發現了大量支那軍隊,特別是身後發現大量支那軍隊的騎兵,而且這些支那軍隊全部都戴着鋼盔,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被一支支那中央軍給包圍了。這個消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