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航的離開讓伯萊曼伯爵大使緩緩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曳,隨即丟下了一句“不可理喻的野蠻人,後大使匆匆的離開了現場。
被衆多部下架走的宋雨航則在古菲的陪同下驅車離開,一場晚宴酒會至此不歡而散,等賓客們緩過勁來的時候,他們驚訝無比的發現宴會大廳內如同被洗劫了一般,酒水、食物、水果等等的一切,包括烤着兩條牛腿的烤爐都不見了?
負責晚宴的廚師長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詢問負責安全的吉姆上士,吉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最後被問火了的吉姆一把拽過廚師長的衣服大吼道:“去你媽的烤肉和餐具吧!剛剛幾百支槍在這裡晃來晃去,竟然還有機槍,你明白嗎?是機槍?去你的狗屎餐具吧!”
隨後吉姆丟開廚師長帶着幾名部下走出了大廳,只留下在喃喃叨咕着這可是伯爵最喜歡的銀餐具的廚師長。
將韋阿大拽下車的古菲望着一頭扣在座位上的宋雨航,古菲用穿着高跟鞋的小腳輕輕的踢了踢跟死狗一樣的宋雨航,見其沒反應,又打算用腳踩下他的腦袋。
見這樣玩下去準沒好事的宋雨航一睜眼睛怒道:“好了,不要鬧了。我醒了!”
但是映入宋雨航眼簾的卻是一雙筆直丰韻裹着絲襪的長腿,在往裡面則是一條白色的蕾絲?哎呀!宋雨航的臉上捱了一腳。
急急忙忙撫平旗袍的古菲心有餘悸道:“往哪裡看那?想死嗎?”
望着這個帶有後世棒子女人那種野蠻模樣的混血兒,宋雨航拍了拍自己的頭和臉。煞有其事大聲道:“我呸呸!莫怪、莫怪!被女人踩中要倒黴三年的!”
“你!”一時氣急的古菲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副生氣的模樣十分可人。
在一處郊外的小橋下宋雨航找到了一間小酒館,這間帶有前清風格的老式酒館引起了宋雨航的興趣。藉着便裝的機會,宋雨航信步走入其中,才網過了二十點,卜酒館因爲沒什麼客人顯得有些冷清,一個風韻猶存的老闆娘帶着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丫頭在裡面似乎清點着什麼,對於來的客人老闆娘非常殷勤的招呼着丫頭上茶。
認言觀色的老闆娘就知道進來的一男一女不是等閒之人,尤其女的一身旗袍做工精緻之至。
宋雨航對老闆娘打趣道:“我說美女!怎麼沒件麼人啊?是不是這夜生活還沒開始啊?”
經常被人吃豆腐習慣了的老闆娘頓時面帶桃花一般的呦了一聲道:“我說這個爺!現在生計艱難的很。您當是當年大上海外灘百樂門啊!哪裡有什麼夜場,在說我這小的方。您也找錯地方了不是?。
這麼晚了,我給您燙點上等黃酒、女兒紅潤潤可好?在掂對幾個小菜?”嘎嘣溜丟脆的老闆娘很有個利落勁,也很合宋雨航心意。
古菲把玩着茶杯嘻嘻一笑道:“我猜她們家一共只有一種黃酒和一種女兒紅,說是上等貨,和販夫走卒喝的其實是一種,不過是嘴裡花花一下,好多收你的錢!”
宋雨航微微一笑,所問非所答道:“你其實多笑笑挺漂亮的”。古菲聞言頓時不啃聲了。
聽到了古菲話的老闆娘一點不覺尷尬,微笑着道:“世道艱難啊!你們這樣的貴客難遇,我這裡簡直是碰壁生輝啊!”
宋雨航指着老闆娘道:“嘴裡肯定是抹了蜜糖了!最少半斤啊!”
“哪裡還吃得起蜜糖啊!”老闆娘有些黯然的望着女線忙碌的背影感慨了一聲。
滾熱的黃酒剛剛上來,正在這時,一個破鑼嗓子極不和諧的響起來了!
“我說玉兒她娘,我們把頭大哥讓你娘倆個一起嫁過去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一個腰裡插着一把駁殼槍尖嘴猴腮的小個子一腳踩在了宋雨航放在凳子上的外套上。又從盤子中捏了幾顆花生米。旁若無人的大嚼起來。
老闆娘用手護着拿起一根小扁擔的女兒道:“宋三爺,你們老宋家家大業大,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不是?要我嫁可以,怎麼連我女兒也不放過?我這身子就舍給你們了,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給個活路成不?”
“娘!”x卜女孩頓時哭得跟淚人一樣!
“呦呵!給臉不要臉了!”宋三一腳踢飛了宋雨航面前的桌子,酒水迸濺了古菲一身,用半年的薪餉自己存錢做的這件旗袍的古菲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站起來大喊一聲:“哪裡來的野狗,在這裡狂吠?”
“我的媽啊!這還一美人啊!兄弟們今晚咱們發了啊!我頭彩,你們接碗底?”宋三一連淫笑伸手要摸古菲,結果古菲啪的一個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
五支駁殼槍頓時遙指古菲,古菲頓時一驚沒敢亂動,目光卻轉向了還在悠然品嚐黃酒的宋雨航身上。宋雨航的表情讓她十分放心了。
以爲這小妞伏法了的宋三網想過去揩油,又捱了古菲一腳,被踹得媽呀、媽
“老子我斃了你!”宋三矇頭轉向的拔槍起來之後,突然發覺房間裡面似乎多了很多人?
百多名武裝憲兵將x卜店圍得水泄不通,店裡也擠得水泄不通,雖然被幾支…懈突擊步槍頂住了。但是宋三卻一點不掉份,依然十分囂張大大咧咧道:“呀嘿!用的是新傢伙。不用問遠征軍的吧!嘛溜的放了我,咱們是自家人,可別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韋阿大啪嚓一個大耳光,打飛了宋三小半口牙,怒罵道:“。誰和你一家人?老子正規軍,不是土匪流氓!”
“你個死東西敢打爺?我們少爺宋雨航是你們最高長官?你敢打我?”宋三含糊不清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韋阿大驚訝無比的望着宋雨航,就連一旁的老闆娘都一個勁的替宋三求情。
古菲也用一種空前置疑的目光望着宋雨航,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樣?宋雨航拎着宋三的頭髮表情異常認真的詢問道:“那你認識我是誰不?。
此刻宋雨航的心理萬分緊張。他怕這個所謂的宋三一口道破他的身份。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讓他安心的是宋三的眼中一片的迷惑。宋三嘿嘿賤笑着道:“還沒請教您寶號?”
“我是你大爺!”感覺自己被人耍了一樣的宋雨航頓時怒髮衝冠,對韋阿大命令道:“去前面找個地方把幾個雜碎給我朵了喂狗”。
“是!”韋阿大嘿嘿一笑,順手拔出了把鍍着一層亞光的特種作戰旅統一配發的虎牙戰術刀,對着宋三獰笑。
古菲在一旁望着宋雨航微笑道:“宋長官是在殺人滅口嗎?這種欺男霸女的行徑在國內也不是什麼大事,您又個高權重,就不要在演戲了!”
宋雨航擺了平手對半阿大道:“先放開他!”
如蒙大赦的宋三即使再笨也能聽得出自己面前的這位宋長官的不一般。尤其是上百人的憲兵衛隊,宋雨航對宋三擺了擺手道:“給你二十分鐘,去把你嘴裡的宋爺給老子叫來,哪怕是晚一秒,我也讓人活剮了你。在國內這一畝三分地上,我要殺的人還沒人敢救!”
宋三連滾帶爬的跑了,不過十幾分鍾,幾輛雪佛萊先後停在了小酒館門外,車下下來的人都自動的將武器交了出去,又接受了憲兵的撥身。
名大約四、五十歲已經有些禿頂發福的中年男人走進小酒館後,巡視了幾眼,來到宋雨航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給三舅老爺請安了!驚動了三舅老爺,罪該萬死啊!”
隨即咣、咣、咣!就是三個響頭磕在磚地上,這頭磕的叫個脆生和痛快,尤其這稱呼更是把宋雨航搞迷糊了?
自己才三十一歲,怎麼不明不白的成了別人的三舅老爺了?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禿頂的老男人?自己的輩分貌似還不是一般的大,現在宋雨航就已經後悔了,剛纔就應該直接利落的崩了宋三幾個就好了,搞得自己現在是騎虎南下了,打抱不平成了認親大會?宋雨航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自己面前跪着的人很可能真的和自己有親戚。
宋雨航還沒拿定主意,外面的轎車接二連三的到來,宋子文的大管教,總統府的侍衛長,宋氏家族的管事一干人等,宋雨航知道不外乎都是來求情的。
宋雨航陰着臉對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道:“自我介紹一下吧!不用我多費口舌了吧!”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剛剛站起來,韋阿大噗嗤就是一腳,又給踹跪了回去,宋雨航立即給了韋阿大一個讚許的眼光,衆多人中宋雨航身份地位最高,所以衆人也不能說太多。
中年男子對於這個喜怒無常的三舅老爺算是領教了,於是更不敢放肆。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回話道:“晚輩宋銀行!”
搞了老半天,宋雨航也沒搞清楚這廝到底和自己是斤。什麼親戚?不過按田、雨、木、興、銀的排輩。範銀字的還真是晚輩,這個宋銀行走什麼旁系之中的親屬與自己老媽姐們手帕交的朋友的哥哥過籍宋家等等之類什麼什麼的?總之是確定了和自己有親戚就對了,而且自己當舅老爺的有拿自己人開刀的嗎?
宋雨航冷聲道:“以後你們願意打誰旗號就打誰旗號,不許打我的旗號!”
宋銀行有些委屈道:“我們也知道三舅老爺您爲人正直,但是就您的旗號好使啊!黑白兩道不說,就連美國打鼻子,英國愣子都給您面子。我們這些小輩一提您爲國殺寇,開疆擴土都是無比的自豪啊”。宋銀行的馬屁若是在平時也許能有效果,但是今天宋雨航是鐵了心的要辦他們幾個。
無奈之下,宋雨航厲聲警告道:“我是軍人,我的榮譽是靠着我自己和一干將士的犧牲贏得的,這個榮譽是屬於民族的,屬於國家的!這次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果被我知道誰敢給這份榮譽抹黑,我保證親手把他削成人棍,然後在讓他自己吃下去
“?。個活人自己吃自己,你們都感受一下吧”。在場的衆人這纔回憶起了宋雨航當年在緬甸野人山的所作所爲,宋雨航突然一拍桌子道:“死罪可繞,活罪難免,韋阿大拉出去,每人軍棍二十以做效尤!”
在一陣陣殺豬般的哀嚎聲中。宋雨航大吼道:“凡是叫喚一聲多加二棍子!”此言一次世界頓時安靜了許多,只聽見噼啪的木棍炒肉聲!
這場鬧劇匆匆的收場之後,宋雨航在古菲的陪伴下座在小酒館內自斟自飲,宋雨航此刻非常的鬱悶。這是他碰巧遇上的,說白了那個宋銀行其實就是爲了攀門附貴,不惜自己改名換姓,宋家現在可謂是家大業大,旁系到底有多少,恐怕連族譜都記不全,宋雨航記得好像是什麼十支外系不記之內,宋家龐大的外圍需要這些人在維護在幫忙,實際上早在多年之前宋家就這麼幹了,這已經成爲了一種根深蒂固的共生共存的方式了!否則斷然不會爲了這麼一個民怨沸騰的傢伙而興師動衆。
通過今晚的事情,宋雨航這才恍然發覺,今天晚他面對的並不是所謂的單一的一個諸如宋銀行或是什麼宋三,他所面對的是宋家已經形成模式的整體既得利益的代表階層,無疑,以現在的宋雨航的勢力來說可以不給這些人面子,但是要想觸動這個階層的利益和方式,他現在絕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是現在看來這幫假借或是真借勢力的人是最逍遙的一夥。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利用所謂的資源謀利,如果單純說是謀利也還好些。這些是無忌憚的傢伙大都順便幹些坑蒙拐騙巧取豪奪的無恥勾當,重慶這麼大?自己僅僅隨意出來就碰上了一起宋氏外圍人員上眼藥的事情?真的折磨巧合嗎?如果這是巧合,那麼每天要有多少這種事情發生?
這也僅僅有是一個宋家?孔家?趙家?其他的大閥門以及各種實力掌權派的家族或是既得利益集團那?這是一個絕對的圈子,想想讓人都覺得恐怖,如果是在戰場上或是軍隊裡面,宋雨航可以選擇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將他們全部殺光!但是現在絕對不行,恐怕這些人沒殺光,自己就會被遠征軍最高司令長官的個置上拉下來。
宋雨航十分清楚,自己能夠穩坐中國遠征軍最高司令長官的個置是因爲蔣介石的所謂信任,他的中國遠征軍看起來可謂是軍容鼎沸,宋雨航清醒的意識到了,他的遠征軍就彷彿空中樓臺一般,武器彈藥給養後勤是美國人的,部隊名義是國民政府的,即便是他退一步想當軍閥恐怕都非常之難,在他沒有一定實力基礎前,他是不會跟蔣介石發生一丁點摩擦或者其他一些讓蔣不愉快的事情,他自己要做的就是讓蔣給予他絕對的信任,這點說起來很容易。但是做起來非常的困難。
酒入愁腸,宋雨航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古菲一把抓住了宋雨航的手大聲道:“在喝就多了!”
宋雨航則微微皺了皺眉頭,撥開古菲的手道:“你明白喝酒的真諦嗎?喝酒就是爲了喝醉啊!不喝醉你喝的是什麼酒?”
古菲想了一想,拎起罈子給自己滿上了一碗,先是的淺嘗了一點,隨即打口大口喝了起來,似乎宋雨航的煩惱和悲哀感染了她。
見古菲也開始打口喝酒,宋雨航高興的隨後又招呼一直盯着老闆娘女兒看的韋阿大道:“一半執勤。一半喝酒,今天一定要盡興”。
韋阿大盯着酒杯猶豫了幾秒,隨即一飲而進,警戒的警衛處憲兵也分成了二批,他們之所以敢放鬆的主要原因就是在外圍已經來了至少一個營的衛戍部隊,大批軍統的特工也出現在附近,宋雨航現在是日本情報機關的頭號目標人物,無論何時也怠慢不得。
可以說宋雨航的興致十分濃。先是高歌了一曲遠征軍軍歌,隨即又狼嚎了一首精忠報國,醉眼朦朧的宋雨航拍着古菲的肩膀叫兄弟,敲打着桌子高聲叫唱酒幹唐賣無!
古荼在自己意識還尚清醒的時候詢問宋雨航道:“今晚喝這麼多,也這麼高興,明天怎麼辦?”
宋雨航則坦然一笑,明天不想在帶着虛僞的面具就乾脆不帶,哥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沒酒在掂對了,然後宋雨航伸着手指對古菲神秘的一笑道:“明天!我要帶你去參觀特種作戰旅最先進的武器,這些可都是爲了進攻日本本土而專門設計製造的秘密武器哦!別人我不帶她去!”
旁非常無奈的韋阿大一邊留意着小美女的一舉一動,一面感嘆自己的這位司令長官的酒品實在太那行。了!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軍政部一條街口外的天德寶酒樓內,何應欽和陳誠兩人無比鬱悶的正在交談,隱約的似乎在罵什麼人小兔崽子、王八羔子,把老子也扯下水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