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時間的行軍,獨立旅終於算是抵達了預定的作戰位置,定遠!
陳慶之一騎當先,騎着馬在隊伍的最前方,拿出望遠鏡,遙遙看着前方的定遠縣城。
整個定遠地界已經看不到多少人了,村鎮之間荒無人煙,即便是縣城之內也是人煙稀少,整個定遠都已經成了一片荒地。
這是因爲大戰即將來臨的緣故,此地的居民基本上都已經被部隊給驅散,朝着其他地方轉移了。
至於還留下來的一些民衆,基本上都是被徵兆上來的青壯勞力,一方面是可以爲部隊運輸一些糧草輜重,另一方面則是可以在戰況緊急的時,臨時組織起來,給他一把槍,就能趕上戰場打仗。
收回目光,陳慶之對着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給上峰迴電,就說我們獨立旅已經趕赴定遠,準備修築防禦陣地!”
“是!”
那士兵點點頭,而後將身上揹着的電臺給放下來,和另外一個戰士一起給上級發報。
在發完電報之後,上峰就給出回電,具體的作戰任務,就是讓他們獨立旅在定遠構築防禦陣地,嚴陣以待等候日軍到來,並且隨時等候命令,支援滁縣之友軍,或者等滁州之友軍撤退的時候,給予接應!
任務很簡單,陳慶之點點頭,表示明白。
定遠陣地處於徐州會戰當中的二級防禦陣地,前沿陣地還是在滁州,而他們定遠陣地則是還在後面,在前期的時候,不用在第一時間就遭遇到日軍。
算得上是很輕鬆的任務!
對於這個一個任務陳慶之早有心裡準備,畢竟在上峰眼中他們獨立旅也只不過就是一個剛剛成立的部隊,大都是新兵。
若不是考慮到這一次徐州會戰兵力緊張的話,恐怕都不會拉他們獨立旅上戰場。
弄清楚作戰任務之後,陳慶之朝後面看了一眼,而後大手一揮,道:“出發!進駐定遠!”
隨着一聲令下,部隊再次緩緩的開動,朝着定遠縣城而去。
然而,讓陳慶之沒有想到的是,剛走到城門口,卻是被一隊駐守城門的士兵給攔了下來,隊伍頓時停了下來。
看着前方似乎發生了一些問題,陳慶之皺着眉頭問道:“出了什麼事情?部隊怎麼不進城?”
“旅座,我們先頭部隊被駐守城門的士兵給攔下來了,似乎還發生了一些爭吵!”一個從前面跑過來的士兵,出聲說道。
聽到這話,陳慶之眉頭一皺,驅使着戰馬向前,說道:“走,過去看看!”
當陳慶之來到城門口的時候,一團的團長方曉冬正在和的一個軍官爭吵,陳慶之驅馬上前,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部隊怎麼不進城!”
“旅座!”聽到聲音,方曉冬回頭看去,卻見着是陳慶之,當即敬了一禮,而後說道:“這人阻撓我們部隊進城!”
對面那軍官看到陳慶之前來,在看到陳慶之身上穿的軍裝,以及領口的軍銜,原本有些囂張的態度收斂了一些,但還是有些趾高氣昂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區區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雜牌部隊何必要進城?這定遠縣城我們部隊駐守了!你們去城外防禦吧!”
聽到這帶着一些蔑視的口氣和話語,陳慶之頓時心頭火氣,看向那人,冷聲的說道:“你是誰?那個部分的?”
“原來是個少將旅長啊!失禮失禮了!”聽到陳慶之說話,那人才裝作剛看見一般,而後又是說道:“我們是隸屬於31軍的部隊,卑職乃是第11集團軍下轄第31軍135師566團團長張志鬆,見過長官!”
說話的語氣當中,帶着一絲趾高氣昂的意味。
在向陳慶之敬禮的時候,也是帶着一些隨意和敷衍,這分明是不把陳慶之放在眼裡。
“原來是31軍的!”陳慶之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對於這個31軍,陳慶之也是有所耳聞。
31軍軍長乃是劉士毅,乃是桂系名將,打仗彪悍,頗有章法,算是一個了不起的將領,他率領的31軍乃是桂系又名的部隊,作戰勇猛,但是這麼一個部隊……
31軍雖然打仗厲害,但是人一多了,畢竟什麼鳥都有,陳慶之也沒有想到,這個31軍下面,竟然還有這麼些人,會排斥雜牌部隊。
雖然陳慶之知道,這些嫡系部隊對於雜牌的排斥很嚴重,但沒想到居然會排斥到這個一個地步!
區區一個團長,居然膽敢對他一個少將旅長這麼不尊重,甚至將他的部隊阻在城門外。
想到這裡,陳慶之看了一眼這個張志鬆,對方在敬禮之後,卻是繼續說道:“這位長官,定遠位置緊要,爲防有失,所以此地我們135師駐守了,就不勞您的部隊操心了,要不您把部隊拉到定遠城南,這樣的話,我們兩支部隊還能守望相助,若是日軍來襲,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若是兩支部隊都在城內駐守的話,各自防禦自己的防區,指揮上也不是很方便,萬一要是哪支部隊守不住了,對方也無法及時增援!”
張志鬆雖然說的有理有據,但這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看不起獨立旅的戰鬥力,認爲他們獨立旅要是進駐定遠,會抵擋不了日軍的進攻。
聽到這話,陳慶之笑了。
這個時候,虎子卻是正好驅馬趕過來,聽到這話,當即大怒,竟然揮手就是一鞭子抽在張志鬆的身上,大罵道:“腌臢貨,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部隊!”
“你知道和你說話的是誰嗎?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虎子罵罵咧咧的怒吼道。
“你……你怎麼打人!雜牌部隊還這麼囂張,信不信我派兵把你們都繳了械!”虎子一鞭子直接把張志鬆的肩膀給抽出來一條血痕,當即就把張志鬆給抽蒙了,難以置信的喊道。
“還繳械?你算哪根蔥!”聽到這話,虎子嗤之以鼻的說道:“就算是你們師長來了,你問問他敢不敢對我們旅座這麼說話!”
“你們到底是哪支部隊?有種報上名來!”聽到這話,張志鬆咬牙切齒的喊道。
肩膀的傷痕,火辣辣的疼,讓張志鬆有些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去上報師座,將這支部隊給繳了械!
“豎起你的耳朵給我聽好了!我們乃是十五集團軍下轄獨立混編中正旅,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們旅座陳慶之!”
虎子朗聲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