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智儘量放平身體,而不是選擇平日受訓是的借勢前滾翻,因爲他的下面有一小片灌木叢,黃德智十分幸運的落入在了這片灌木叢內,但是右腳劇烈的疼痛使黃德智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扭到了腳踝。
一瘸一拐的黃德智沿着樹叢後的圍牆向前方的衚衕艱難的移動,同時向身後拋出了一枚M3鋼珠手榴彈,爆炸之中日僞軍一片慘呼,因爲鋼珠手雷爆炸的散佈特性與預製破片手雷完全不同,其沒有最低三十五度的死角,而是肆意橫飛,藉着爆炸的煙塵黃德智閃身進入的衚衕,跟在其後的一名日軍機槍手,端着九六式機槍連續扣了幾個長點射,打得衚衕口煙塵直冒,一名衝的太近的僞軍被擊中了大腿,倒地哀嚎不已。
很快,用機槍掃射的日本兵被趕來的一名大尉軍官狠狠了抽了幾個響亮的耳光,大尉軍官怒斥道:“混蛋,蠢貨,抓活的!這是一個級別不低的軍官,明白嗎?司令部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活的,我們需要情報!”
黃德智一瘸一拐的挪到了在小巷的盡頭,突然間,之前埋伏在那裡的七名日軍正從一旁的民宅中走出,雙方打了個照面,這七名日軍顯然沒有任何準備,步槍都背在肩頭,其中的三人還自顧低着頭點菸,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的小巷裡出現了一名中國傘兵?日軍士兵的驚愕自然可想而知了。
於是乎,日軍士兵都手忙腳亂的從肩頭卸下步槍,拉動機柄試圖推彈上膛,日本人的三八式步槍有一個致命的確定,那就是沒有槍擊保險,如果子彈上膛之後長時間不擊發,容易導致撞針鬆掉或許脫位,而且還容易走火,所以日軍士兵只有在需要的時候纔會推彈上膛,接觸警戒之後要退出子彈。
黃德智側着湯姆遜衝鋒槍一個扇面掃射,將正在拉動槍機的幾名日軍全部掃倒在地,跨過屍體和一片的血腥,黃德智忍着腳痛迅速轉移,因爲他非常清楚,湯姆遜衝鋒槍的射擊聲會引來更多的日軍部隊的圍剿。
日軍由於打算活捉黃德智這名受傷的軍官,所以射擊都有些顧慮,而黃德智則毫無顧慮,屁股後面跟着七、八十名日軍圍繞着小巷之內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雖然黃德智利用手雷設置詭雷,利用小巷掃射,前後擊斃了幾十名日軍,但情況絲毫沒有得到緩解,而彈藥也在逐漸減少,日本人卻如同一隻瘋狗一樣,咬的越來越緊!
黃德智無奈之下只好爬上了房,一顆流彈恰好擊中了黃德智的大腿,快速緊逼的日軍使黃德智根本沒有時間包紮,鮮血很快浸溼了褲管,按照失血的速度黃德智估計自己最多還能堅持十幾二十分鐘,在轉身投下幾顆手雷,將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日軍炸得鬼哭狼嚎之後,黃德智順着高大的圍牆走到了路口的一棟磚瓦房子的房頂。
黃德智恰好發現一羣日本軍官圍在一輛汽車前面,似乎指着地圖在研究着什麼?而附近只有區區數名日軍端着步槍在的警戒,如此鬆懈的警戒,自己如果不給小日本來一下子,還真對不起他們,前前後後也崩了幾十個小鬼子了,自己也算夠本了,不過能多殺幾個何樂而不爲呢?對付小日本就得如同高司令長官說得一樣,殺光他們,他們就不敢再來了。
黃德智檢查了一下湯姆遜衝鋒槍的彈夾,又將最後三顆手雷掏了出來,將二個彈夾擺在一旁,逐一拔掉三顆手雷的保險,然後迅速投擲出去,在猛烈的爆炸中,黃德智端起衝鋒槍開始猛烈的掃射,兩梭子子彈之後,黑色的福特汽車連同附近的日本軍官都變成了篩子。
黃德智看來一眼橫七豎八的屍體,忍着劇痛從房上滑下到院子裡面,回到之前路過的一戶高門大院的人家門前,順着牆邊的狗洞爬了進去,大院似乎荒廢了許久並沒有人居住?但是青石板地面卻很光亮?顯然是經常有人出入?張家口街頭有很多日本僑民的難民露宿街頭,這裡的房子卻空着?滿院子的雜草,青石板小路卻磨得錚亮?
黃德智環顧左右,一瘸一拐的來到馬棚後的食料間,靠在一堆雜草上喘着粗氣,失血讓他的行動越來越吃力了,眼皮也似乎越來越重,黃德智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堅持住,用止血劑灑向傷口之後,止血劑卻不能完全達到止血的效果,猶豫了一下黃德智把一顆零點四五英寸口徑的手槍子彈的彈頭拔了下來,均勻的把火藥倒在傷口上,用顫抖着手把火機伸向傷口。
哧啦一聲,黃德智只見傷口部位冒出了藍色異樣的火苗,瞬間就感覺到汗水順着頭皮流淌下來,黃德智突然想起了這個方法是方國忠那個從來都沒正經的傢伙說得,具體是否可行,方國忠自己是否用過得不得而已啊?
黃德智非常慶幸的是自己在劇痛中並沒有暈倒,但是附近都飄蕩着皮肉燒焦的味道,仔細一看傷口附近全是被燎傷的水泡,如果不及時使用抗生素的話,黃德智十分有把握自己會死於破傷風感染敗血症等病發症,方國忠這個混蛋竟然騙人!黃德智恨得咬牙切齒,他哪裡知道方國忠是從高飛那裡聽來的,而高飛則是從影視劇上看來的?結果一個坑了一個。
突然,附近牆外響起了日軍硬底皮鞋的聲音,黃德智頓時心中一緊,檢查了一下武器,隨身攜帶的彈藥基本消耗乾淨了,湯姆遜衝鋒槍只有不足二十發子彈了,M1911半自動手槍還有二個彈夾,手雷消耗一空。
黃德智用衝鋒槍架在窗臺上,等着日軍破門而入,是到決死一戰的時候了,黃德智扳開湯姆遜衝鋒槍的保險,正在這時,突然院牆外響起了激烈的交火聲,湯姆遜衝鋒槍悶聲悶氣的短點射,M1卡賓槍清脆的單發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