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名日軍士兵閃動的身影下,屏氣凝神的高飛瞬間把握機會快速擊發!
砰的一聲槍響!一名恰好湊過來的日軍軍曹用自己的腦袋替高橋朝一接住了這顆子彈,打爆了日軍軍曹的這顆7.92毫米尖頭毛瑟步槍彈又擦過了高橋朝一的耳朵!
在槍響的瞬間,許厚德拉響了五組藏好的集束手榴彈,在爆炸的掀起的閃光中,高飛清楚的看見了那名日軍軍官如同黑貓警長中的搬倉鼠一隻耳一般,捂着耳朵倉惶逃竄。
許厚德、老山西、羅圈腿、大碗麪等四處埋伏點紛紛開火併投擲手榴彈,十幾名日軍士兵頓時迸濺起了血霧摔到在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日軍士兵開始在軍官的指揮下盲目的射擊,並尋找敵軍的火力點開始反擊。
趴在一處瓦礫廢墟底下的小眼鏡則不慌不忙的連續三槍,將三名試圖指揮部隊的日軍軍官擊斃之中,毫無準備的日軍由於失去了指揮在慌亂中開始向後撤,日軍的抵抗是非常短暫的,在這種陣地廢墟攻堅戰中,採用快速有效密集的火力在最短時間內給予敵軍最大殺傷是交戰雙方通用的原則。
可以說日軍的撤退是非常的明智的選擇,如果其不撤退硬頂反擊的話,就不是留下四十多具屍體那麼簡單了,還有七、八名哀嚎的傷員。
在陣地另外一邊摸上來的山野一夫此刻陰着臉警惕的觀望着交火的方向,通過密集的捷克造機槍射擊聲與大正十一年式機槍和九二式重機槍、擲彈筒的反擊聲,他判斷一定是另外一支至少大隊級別的部隊遭到了□□軍的埋伏,而且埋伏的□□軍雖然數量不多,但是火力顯然異常兇猛。
不過很快,日軍傷員的叫聲如同被卡住了脖子的公雞一般驟止,沒有槍聲一定是讓□□兵用刺刀解決了,三個多月的慘烈戰鬥早已讓交戰的雙方把所謂的狗屁日內瓦公園丟到了火星上去,從日本飛行員向跳傘的中國飛行員開火的那一刻起,整個淞滬戰場就成爲了你死我活的血肉大墓場了,凡是進來的人就等於進了地獄,在這裡的所有人不再有無辜,活着是僥倖,死了纔是真正的安逸!
激烈的交火聲中,山野一夫爲自己讓五名尖兵化裝成□□兵的點子暗自慶幸,正好可以在尖兵的帶領下去偷襲中國軍的後方,混戰激烈交火之間,中國軍一定會以爲是他們的援軍到來,而跟在尖兵後面的大隊主力一定會給□□軍以重創。
被打成了一隻耳的高橋朝一此刻萬分暴怒,總被人誇讚其英俊不凡的高橋朝一現在僅僅只剩下一隻耳朵?這讓他如何見人?
暴怒中的高橋朝一指揮着部隊重新猛撲上來,而此時可此山野一夫所率領的山野大隊也從對面包抄上來!
羅圈腿一見後方出現了人影,立即將機槍掉轉過來,當隱約的出現幾名帶着德械師鋼盔的士兵的時候,羅圈腿激動得跪了起來對高飛大聲呼喊道:“營長!是自己人!我們的援軍上來了!弟兄們,我想死你們啦!”
羅圈腿揮舞着他那乾瘦的胳膊,整個陣地上凡上打了半天還活着的人,就從來沒人提過怕死,唯獨羅圈腿也不管吉利不吉利,總將怕死掛在嘴邊,爲此還讓東北佬方國忠揍了二次,但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怕死也不算孬種的傢伙竟然活到了援兵上來?
在另外一邊進攻的高橋朝一忍着巨痛堅持要親手給那些卑鄙的□□軍開膛刨腹,但是突然聽到陣地上有□□軍高聲呼喊什麼?
高橋朝一叫過一名略微懂得中國話的軍曹道:“青原!□□軍在叫喊什麼?”
青原軍曹臉色十分不好道:“□□軍的援軍上來了!”
八嘎!高橋朝一狠狠的跺了一腳大吼道:“不是說這附近早就沒有□□軍了嗎?怎麼會有伏擊?該死的伏擊,有伏擊自然就會有反擊部隊?我們要加強攻勢,把迫擊炮和擲彈筒都調上來,延伸射擊阻擋□□軍的增援。”
嗨!青原軍曹微微一個立正立即轉身離開,剛剛高橋大隊有損失了失少五名軍官,看來又要提拔曹長和軍曹了!高橋朝一無奈的嘆了口氣,結果牽動了傷口,痛得他哇哇亂叫。
當高飛注意到那些援兵跨越火堆的時候,腳上赫然穿着翻毛皮鞋?那可是隻有小鬼子也會穿的鞋啊!而且這幾名援兵身上的子彈袋竟然是右肩左斜?高飛記得他剛上陣地的時候一名新兵就因爲這個捱了當時營副的大嘴巴,中央軍的操典是有嚴格規定的,左肩右斜腰間纏死胯骨打結。
而且,後面蜂擁而來的根本不象是援軍,他們竟然人人一頂鋼盔?仗打到這個份上了,除了教導總隊以外,第三十六師、第八十七師、第八十八師這樣的御林軍出身的德械師都不可能把裝備湊得那麼齊整了,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日本人!日本人從自己的陣地後方摸上來了!”
“羅圈腿,快趴下,那是小日本鬼子!”高飛的話音剛落,羅圈腿的身上頓時迸濺出一片血霧,一臉不可置信的羅圈腿帶着滿臉的不甘和疑惑仰面摔倒,口中帶着血沫喃喃道:“娘啊!兒回不去了,真的回不…….”
“我□□大爺小日本鬼子!”高飛端起一挺捷克造與方國忠一人一面猛烈射擊,一邊射擊一邊大吼道:“許厚德、老山西、小眼鏡都他孃的過來,向我靠攏!引爆所有的炸藥!”
在日軍的火力前後夾擊之下,許厚德、老山西、小眼鏡、大碗麪跌跌撞撞的連滾帶爬的衝進了高飛與方國忠所在的散兵坑,恐怕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挑剔許厚德他們四人的戰術動作了,標不標準不是問題,活着纔是最終目的。
高飛一拍方國忠的肩膀大吼道:“狠狠的打,讓老山西起爆,讓兩邊的小日本狗咬狗,咱們退下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