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智明估計日本人可能習慣了按斤分骨灰,這個習慣可是真夠缺德了的,日本人回家的骨灰保不齊個頂頂的不是自己親爹啊!一頓神拜?拜得是誰恐怕都不知道,也算夠可憐的了。
方智明追上部隊之後,立即向高飛彙報了他所見的情況,方智明繪聲繪色的給高飛彙報了日軍處決砍頭的慘狀,這讓高飛想起了後世日本大地震之後的核泄漏,日本自衛隊直接拒絕首相菅直人的無理命令,不願派人澆注核反應堆。隨後,□□廳發表聲明,願意接替自衛隊進行自殺式澆注,並向自衛隊求助防護裝置。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高飛完全震驚了,這還是那個唱着大和魂,喊着一億玉碎的瘋狂民族嗎?這還是印象中那羣堅強、剛毅乃至瘋狂的敵人嗎?當初爲了國家民族的未來奉獻一切振興大和的明治英雄們、高喊效忠天皇駕駛飛機撞向敵人的神風少年們若泉下有知,想必會嚎啕大哭不能自禁吧?
軍隊拒絕政府的命令?道是還繼承了關東軍的光榮傳統,不過日本人的所謂民族精神到了後世也不過是最後一塊遮掩恥辱的幕布了,只要打掉日本人的囂張氣焰,打掉日本人的精神支柱,日本人就會自己垮塌下去,不配在成爲威脅中國安全存在的弊端,神風已逝,鋼刀亦折,一定要將這個冠以菊花與刀之名的民族,打得他們只剩下與菊花爲伴。
不過,方智明最後提到的日軍自動車隊和部隊要開拔的情報讓高飛的神經猛的緊張起來,高飛立即鋪開了地圖,見高飛神情十分緊張,吳秋生、許厚德、黃天俠、方國忠等人都不約而同的靠了過來。
高飛指着地圖上日軍的位置道:“日軍的酒井部隊就算自食其果被毒氣大量殺傷,至少也還有七、八千人,連同僞軍所部小一萬人,現在沒有了兵站需要固守,日軍的這支部隊就是一支奇兵,如果敵軍也是沿着我們撤退的路線沿着微山湖向徐州進犯的話,在外圍防線上我軍已經是無兵可派了!”
吳秋生也盯着地圖對高飛道:“你認爲日本鬼子會沿着我們撤退的路線進攻徐州地區?”
高飛點了點頭道:“如果日軍的指揮官不是一個白癡的話,其很有可能分兵兩路甚至更多,以聯隊或者大隊爲單位,多路並進,不但可以尋找我們防線上的弱點,還可以快速的穿插分割我軍,一旦我軍背後出現日軍主力,那麼固守的部隊就只能選擇撤退,而當面的日軍則會趁勢追擊,整個戰場的戰況將會出現大逆轉!”
高飛猜得非常對,不過此刻的酒井部隊已經變成了大島部隊,作爲臨時的部隊長,大島下山將其所指揮的村下聯隊和高橋聯隊組編成混合部隊,分別進攻沛縣與豐縣地區,如果與中國軍大部隊接戰的話,聯隊將立即以大隊模式投入穿插分割作戰,部隊的攻擊目標直指徐州,並策應板垣徵四郎之第五師團。
高飛在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將自己炸燬日軍大型兵站,並且日軍可能投入一個旅團左右的兵力沿微山湖向徐州奇襲的猜想向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進行了詳細的報告。
不過這會李長官可沒工夫管高飛的什麼猜測,而且襲擊日軍兵站在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的機要參謀們看來實在太無趣了,幾十萬大軍正在跟日本人殺得天昏地暗?你區區一個小小的少校游擊隊長也敢往戰區司令長官部隨便發報?這不是讓長官們分神嗎?屁股坐的位置決定頭腦想的東西,小小少校吃飽了撐得,也敢討論戰略決策?那玩意是最高軍事委員會玩的!
實際上李宗仁這會正忙得不可開交,因爲他的第五戰區是雜牌大聚會,讓下面人非常不服的事,就是偉大的蔣委員長,硬是把全國軍隊分成“中央軍”和“雜牌”,從武器、彈藥、被服、糧餉各方面,中央軍得到是儘可能多的補充,雜牌軍則被層層剋扣。
如川軍開到徐州,李宗仁竭力請求補充,中央纔在非常不情願之下破例補充了每軍步槍二百五十支,這還真是夠“杯水車薪”的,因而在大敵當前之時,並肩作戰的友軍,有的食豐履厚,武器精良,氣焰凌人,有的卻面有飢色,器械窳劣?要他們同樣出死力而無怨尤,這怎麼可能?
如果李宗仁的第五戰區也採用蔣介石對待雜牌的態度,來對待那些像處理蹩腳貨一般塞到第五戰區的軍隊,那麼徐州這道防線將會怎樣呢?這個問題李宗仁不難回答,恐怕第五戰區早就土崩瓦解了。
李宗仁非常理解雜牌部隊的難處,因爲他也是雜牌出身,受夠了蔣介石中央軍的氣,當川軍來到徐州的時候,他對川軍這個遠離故土的棄兒非常盡心盡力,在徐州會見鄧錫侯、孫震時,不僅問寒問暖,熱情安撫,還問他們的困難,讓鄧錫侯、孫震非常感動,異口同聲說,槍械太劣,子彈太少。
李宗仁一再向最高軍事委員會請求,爲川軍補充子彈及迫擊炮,這種做法,使出川以來一直飽受歧視的川軍將領感激涕零,將士深受鼓舞,川軍在滕縣失守之後,依然利用兩翼牽制日軍,死戰不退氣勢高漲,其實就是在報效李宗仁的知遇之恩。
與川軍相比龐炳勳的第三軍團也是沒孃的孩子,在龐炳勳沒來第五戰區之前,他的第三軍團面臨着被撤編解散的危險,中央軍靠吞併這些雜牌軍來擴充自己,但是龐炳勳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應付這種局面還是有一手的。你要撤編,我就通電抗日。你總不能叫我龐炳勳不抗日吧?不過龐炳勳的一個軍團才區區五個團?相比湯恩伯的第二十軍團,第三軍團就是一羣不折不扣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