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垣就是圍繞城市高聳巨大的城牆,這些古代中國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與古老的長城一般並不能抵抗日本侵略者的立體現代化進攻,但是城垣加上守衛它的中國軍人的血肉,依然還是可以發揮一定的作用的。
南昌的城牆之堅固是國內罕見的,高飛記得歷史上南昌戰役之前南昌古城的城牆就被毀壞殆盡,實際上不盡然,南昌古城的七座城門全部朝南,明代築城有賴於巧妙地工程設計與施工,築城之始,工程便採用城門與城堡工事相結合的方案,在先代的城門之基礎上,再加築甕城。
甕城由桐油、石灰、糯米汁砌巨磚而成,比城牆低三分之一,甕城裝配有千斤重的閘門。若戰時,可將閘門放下以困制敵軍。明初修築的城牆採用厚實的柴燒石磚,而東、西城牆還分別採用青磚和紅磚,自德勝門至惠民門段的城牆甚至由重達十餘公斤的城牆磚壘砌而成。
明築城牆共計七千二百公尺,這座城牆一直保留了五百餘年屹立未倒,共分七門,廣潤門、章江門、德勝門、永和門、順化門、進賢門、惠民門,自推翻清朝,民國始建後,南昌城區人口劇增,交通大爲變化,南昌城牆因此逐漸被拆除部分,但是也僅僅是一少部分,因爲南昌當地的有識之士的抵制,所幸這些城牆被保存了下來。
南昌真正發生翻天覆地變化是新中國成立後,建設新天地以至於後來的破四舊等,才使得南昌的老城牆如同北平諸門與鐘樓、牌坊一般徹底的消失了。
南昌古老堅固的城牆成爲了守軍依賴的最後防線,因爲守軍官兵都非常清楚,現在的南昌已經成爲了一座孤城,外圍陣地的喪失和無友軍策應的險峻情況讓他們繃緊了全部的精神,因爲如果城垣失守,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比慘烈的巷戰,而南昌絕對不能從新一師的手中丟掉,新一師要成爲第一個堅守住日軍主攻目標的部隊。
於是圍繞這東、南兩面的城垣陣地中日兩軍展開了殊死的爭奪戰,在城東進攻的日軍第二十一獨立戰車大隊在距離城垣二百公尺的距離上就全部成爲了昂貴的篝火,被燒的漆黑變形的日軍戰車兵與被打得千瘡百孔的日軍九五式戰車彷佛在敘述戰鬥的慘烈,集羣衝鋒的日軍戰車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顯然中國軍隊的反戰車火力之強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新一師不是普通的□□軍隊,必須要小心應對,軍參謀長宮田敏次郎的這句話停在齋藤彌平師團長的耳朵裡面格外的刺耳?面對敵軍頑強異常的戰鬥力,猛烈的火力和遠遠強於帝國皇軍的輕武器火力,那些第一次見到的工事,巧妙組織起來的火力投射點,這裡根本就是一個預先設計好的屠殺場啊!讓自己如何去小心應對?
一千三百多具橫七豎八的黃綠色屍體就是第六師團進攻城東城垣陣地所付出的代價,因爲他們已經進入了中國軍隊七十五毫米口徑山野炮的射程之內,所以中國軍隊的山野炮可以毫無顧忌的開火,但是作爲支援火力最爲有效的九二式步兵炮,重迫擊炮以及七十五毫米口徑山野炮卻不敢冒然抵近射擊,因爲中國軍的重型榴彈炮可不是吃素的。
南昌攻防戰已經成爲了中日大戰之中迄今爲止最大的流血之地,日軍四個師團配屬重炮、戰車、化學、工兵、海軍陸戰隊近十一萬大軍圍攻南昌城,中國守軍新一師所部據城死守,寸土不讓。
激戰持續到四月四日凌晨,日軍的攻勢已經顯露出了疲憊的態勢,慘烈的撕殺讓日本人有一種這不是進攻,而是要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感覺?
四月四日對於中國人來說,是一個十分特殊的日子,在這一天中國人會祭祀先祖和故去之人,中國人傳統的清明節始於周代,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清明最開始是一個重要的節氣,因爲清明一到,氣溫升高,正是春耕春種的大好時節,故有清明前後,種瓜種豆,植樹造林,莫過清明的農諺!後來,由於清明與寒食的日子接近,而寒食是民間禁火掃墓的日子,漸漸的,寒食與清明就合二爲一了,而寒食既成爲清明的別稱,也變成爲清明時節的一個習俗,清明之日不動煙火,只吃涼的食品。
這是一個死者應該得到尊重的日子,然而清晨南昌城就遭到了日軍猛烈的轟炸,守軍根本沒辦法生火做飯,自從八十八毫米高炮擊落了三架日軍偵察機後,日軍的偵察機不再來了,來得更多的則是轟炸機,南昌城被炸得一片瓦礫,城西的大火足足燒了二天二夜尚未熄滅。
前沿的日軍師團長、旅團長、聯隊長們都有些吃不住勁了,因爲這次大戰的對手實在太過頑強了,尤其是那些神乎其神的炮火帶給進攻的皇軍部隊的巨大傷亡,簡直超出了所有指揮官的最大承受能力。
在武漢坐鎮的岡村寧次再也無法穩坐釣魚臺,親抵南昌前線,他想看一看自己麾下的這些優秀的師團長們是如何指揮忠勇的大日本帝國皇軍作戰的,實際上岡村寧次前來南昌還有一個亟待解決的大問題,那就是第六師團、第二十二師團、第一零一師團、第一零六師團以及海軍陸戰隊的成田支隊的很多下級軍官聯合□□要求停止對南昌的攻擊。
在日本陸軍的歷史上日俄戰爭乃至□□事變以來全軍覆沒也是出現過的,但是由下級軍官主動要求攻擊立止卻是頭一次,攻擊南昌的帝國軍隊的傷亡確實出乎了岡村寧次的意料之外,而且敵人的頑強程度也令人咂舌,總體來說比南昌地勢更爲不利的城市帝國陸軍也是攻即克,從來沒有出現南昌這種情況。
岡村寧次敏感的意識到了如果此事處理不當,很可能引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