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價的日軍進攻部隊在兩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之後,竟然將二段長二十公尺的封堵牆炸成了一個大斜面的突破口,被劇烈的爆炸震倒在地的耿敬斌抖了一下頭頂的灰塵,搓了搓手道:“狗日的小鬼子還真下狠手啊!至少幾百公斤的炸藥,就這麼的運過來直接起爆,那麼突破口附近的幾十名日軍恐怕這會都炸成了碎片了吧!”
站在耿敬斌身旁端着望遠鏡的新六團參謀長馮修文哼了一聲道:“日軍以殘忍野蠻著稱於世,他們的士兵很多都是從小接受軍國主義教育薰陶,將戰死視爲最大的榮譽,將天皇視爲是神,全部都是被洗腦的一羣戰爭野獸,而他們的將領卻未必信奉天皇,他們更多人信奉的是權力與個人極度膨脹的野心,這是一個極端瘋狂的民族,他們崇拜強者,你只有殺到他們家裡去給他們來上幾十個南京下關大屠殺,他們纔會敬重你,如同司令官所言,想要世界和平,就要把日本從地圖上徹底抹掉。”
耿敬斌望着從突破口蜂擁而入的日軍不屑的搖了搖頭道:“日本人的戰術總體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他們似乎並不適應我軍的戰術與火力的配置,看來日本人在南昌並沒吸取到什麼教訓,依然採用老套到了不能再老套的前三角與後三角進攻隊形,攻擊一旦受挫就一味的使用密集的攻擊隊形出動敢死隊死拼硬憾,這不是在作戰,這是在非常有效率的送死,可以說大部分的日軍士兵是被他們自己的軍官殺死的。”
從突破口蜂擁而進的日軍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屍體,這些屍體倒斃在封堵牆之後的五十公尺距離之內,幾個九二式機槍組正在封堵牆上尋找射擊陣地,之前攻入封堵牆後的片倉大隊全軍覆沒在守軍二線與三線的火力之下,後續涌入的日軍踏之片倉大隊官兵的屍體蜂擁而上。
當新六團三營機炮連的密集火力掃向突破口之際,還尚未反應過來的日軍官兵紛紛中彈翻滾摔了下來,後續的日軍依然亡命徒一般的在攀爬,前面的日軍不斷中彈倒下,一名日軍大尉高高舉着指揮刀,剛想揮舞指揮部隊繼續進攻,結果被高射機槍直接命中了前胸,整個人彷佛被徑直撕裂了一般,在他身後的幾名日軍士兵也中彈四分五裂。
高射機槍咚、咚咚!咚咚!猶如悶鼓一般的射擊聲讓日軍毛骨悚然,一名躲在屍體堆後自以爲安全打冷槍的日軍軍曹被一發穿過了二具屍體的高射機槍子彈直接命中了頭部,整個腦袋一瞬間如同熟透的西瓜被用木棒敲開一般,一下迸濺得到處都是,一旁兩人日軍士兵驚恐中下意識的反應站了起來,結果連續中彈倒地。
突破口變成了屠殺場,進攻的日軍後續部隊還要通過封鎖牆內的火力點的火力封鎖,另外還要應對封鎖牆後中國守軍的猛烈火力,聽着密集的機槍射擊聲,多田大生深深的吸了口氣,用左手扶住微微有些顫抖的右手,兩個突破至少已經填進去了一個大隊的兵力,無論是第一一三聯隊還是第五十五聯隊,此刻都稱得上是傷亡慘重,恐怕攻擊同古城老城區的戰鬥這算是剛剛開始吧?
中國軍隊放棄了老城區,然後卻在老鐘樓街弄出了這麼一個幾乎是空前絕後的防禦工事體系來?重炮的炮擊與轟炸對於老鐘樓街來說幾乎失去了作用,因爲現在整個街區都看不見什麼完整的建築物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廢墟,塌了一半的老鐘樓還在冒着黑煙,之前被重炮擊中的時候,似乎有中國軍的一個炮兵觀察組連同大鐘被一起炸飛。
突破口進攻受挫的多田大生向師團請示了炮火支援,由於重炮部隊被調往城東支援進攻城東高地,於是第十八師團與第五十六師團集中了各自的野炮聯隊,向中國守軍位於老鐘樓街的陣地進行了不間斷的炮擊,同時出動了二箇中隊的戰車加強對封鎖牆的正面進攻,以吸引中國守軍火力,掩護步兵向突破口集結,並且佔領突破口左右兩翼部署火力。
由於天色已晚,炮擊與轟炸都無法取得有效的效果,但是同樣也干擾了守軍的攔阻火力的精度,在加強進攻的同時,大澤明將一個機槍中隊分爲六個戰鬥組,各自在二十餘名日軍步兵的掩護下從廢墟之間利用黑夜向中國守軍陣地後方進行穿插迂迴。
大澤明的這個戰術可謂是非常大膽,執行這個任務的日軍機槍組實際上就等於是敢死隊的性質,不過相比肉彈攻擊來說,這樣的穿插迂迴還是有一定的成功生還機率的。
大島平一郎是一個北海道農村鄉下小學教音樂的鄉村教師,已經過了兒立之年的他在家鄉一直過着讓人瞧不起的生活,平日裡除了偷窺女人洗澡,騙小孩子餐盒,幾乎沒有他幹不出來的事,膽小、懦弱、無恥成了大島平一郎的代名詞,在當地幾乎成爲了公害。
中國事變之後,戰爭規模的連續擴大和不斷的徵兵讓他看到了一個難得的機會,在找遍了關係之後,他竟然和北海道赫赫有名的大島家族扯上了一絲關係,於是大島平一郎在將自己僞裝成一名肯爲天皇盡忠的臣民後,在時任日軍第五十六師團參謀長的大島弘一大佐的幫助下,大島平一郎以在鄉軍人的身份被應招入伍。
兩個突破口方向實施進攻的部隊均遭到了中國守軍的頑強抵抗,進攻的部隊傷亡慘重,夜間的攻擊雖然非常不順利,但是六個滲透的重機槍組中確有二個組成功的進行了滲透。
老城區的突破戰讓第十八師團與第五十六師團幾乎在原地踏步,而第六師團主攻的城東高地也毫無進展,四個主攻師團中傷亡最大的第五十五師團在城西被阻擊於電廠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