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分鐘之後,當松田嚴一男大尉帶着他的軍犬和二十多名日軍官兵來到剛纔陶平和小蔣等人休息過的無名山腰處時,陶平和小蔣等人帶着隊伍已經早以走遠,消失在茫茫的山林之中。
“八嘎牙路,狡猾的支那人,我一定會抓到你們”看着一地的菸頭和被人踩踏過的痕跡,松田嚴一男大尉氣憤的吼道。
而此時他手中牽着的那隻德國黑背也開始“旺旺旺旺”的犬吠,奶奶的,這個傢伙竟然不聽使喚了起來,直拉着松田嚴一男大尉的手朝往不遠處的一個灌木叢方向,顯然這個一直說着別樣語言的傢伙發現了什麼有價值的目標。
而關鍵的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魯山子放置野兔的那個灌木叢中,也傳來了兩聲清脆的“叮噹”聲,顯然更像是鐵盒子無意中相碰而發出的聲間,這讓”松田嚴一男大尉馬上從剛纔沮喪的情緒中興奮了起來。
“八嘎,傷員的幹活”松田嚴一男大尉非常興奮的對着身邊的衆位日軍官兵們說道,
於是右手馬上本能的做了一個“包抄過去”的手勢,緊跟着他身後剛纔那些,已經被累得有些要吃不消的日軍官兵馬上又來了精神,像喝了印度神油一般,馬上將剛纔魯山子佈置的雷場團團包圍住。
其實,事實上根本不是松田嚴一男大尉想得那樣,有傷員藏在灌木叢中。
而是因爲松田嚴一男大尉手中的那隻德國黑背狂吠,使的之前魯山子捆在灌木處中的那隻腿部受傷的野兔受到了驚嚇,想急於逃命,結果這隻受傷的兔子一掙扎不要緊,直接觸動了放在一邊的空罐頭盒子。
再加之野兔子身上傷口所散發出的濃濃血腥味和空罐頭盒子所散發出的牛肉香味,讓松田嚴一男大尉手中的那隻德國黑背軍犬感到了特別的興奮,於是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其實,如果松田嚴一男大尉手中的那隻德國黑背軍犬要是真會說日語的話,那一切就好辦多了,它完全可以這樣告訴松田嚴一男大尉:
“老大,前面的灌木叢中有一隻受傷的野兔,我們可以烤着吃,我去把它捉來先”
但令人遺憾的是,那隻德國黑背軍犬根本不會講日語,松田嚴一男大尉也根本聽不懂犬言,於是這兄弟倆上就鬧起了誤會,將意思搞岔了,讓魯山子佈置的絆雷鑽了個空子,於是就有了下面的這一段
“舉起手來的幹活,大日本皇軍的,交槍的,不殺幹活”松田嚴一男大尉憋紅了臉,半天才喊出來了這麼一句半聲不熟的日式漢語來。
而此時的灌木從中除了不時的傳來的“叮噹”的響聲之外,竟沒有了一點的動靜,這可氣壞了松田嚴一男大尉。
於是,他用他那半聲不熟的日式漢語,繼續的對着灌木叢中的“敵人們”喊道:
“舉起手來的幹活,大日本皇軍的,交槍的,不殺幹活”
而令松田嚴一男大尉和其他的日軍官後感到大爲意外的是,草從中的“敵人”根本不理睬他,甚至連朝他們開一槍解悶的心情都沒有。
由於松田嚴一男大尉等日軍官兵不能肯定這個方圓不到二百平方米的灌木叢中之中,究竟是藏了多少的“敵人們”?更不能肯定“敵人們”的“傷情”究意是如何?
加之再行動之前,日軍的大佬們一再強調要抓“活口”,所以,包括松田嚴一男大尉在內的日軍官兵都不敢首先開槍,生怕自已一槍打死了一箇中**方的重要大人物,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
於是參於“圍捕”的日軍官兵的精神都十分的緊張,生怕自已成了“敵人”槍下的第一個送死鬼,於是所有人都弓着身子將灌木叢深處走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腳下面那些隱藏在草叢之中的細線。
於是接着下來,充滿戲劇性的一幕就發生了。
當松田嚴一男大尉忐忑心情還在捉摸“敵人”爲什麼還沒有動靜的時候,也不知是日軍的那個倒黴蛋觸發了魯山子所佈置的絆雷,於是“轟隆—轟隆—轟隆—轟隆”的四聲爆炸聲就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日軍士兵中的六個倒黴蛋直接的就被提前送到了西天,而外的兩個倒黴蛋,則因爲則同樣因爲腿部受傷,倒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猶如受傷的野豬。
“八嘎牙路,天殺的支那人,全部死拉拉的”爆炸聲剛落,顧不得去照顧那些受傷了得同伴,松田嚴一男大尉無助的狂吼道。
但更爲糟糕的是,松田嚴一男大尉不但狂吼,他還錯誤的認爲剛纔連續的爆炸是藏灌木叢深外的“敵人”扔的手榴彈,於是拿起手中的配槍“乒乒、乓乓”的胡亂向草叢深叢試探性的開了五、六槍,他這一開槍不要緊,另一邊同樣的執行“圍捕”任務的日軍士兵則倒了血黴,由於整個灌木叢本來就不大,直接將另一邊同樣的執行“圍捕”任務的一名日軍士兵擊中,致使後者當場死亡。
沒辦法,腿上不打,胳膊上不打,偏偏打面門,焉有不死之理,直接的GamEoVER!
而結果是,另一邊同樣的執行“圍捕”任務的一名日軍士兵,一看到同伴紛紛慘死,於是也被殺紅了眼,奶奶得,還不準開槍,去你**狗屁命令,人家都開始用手榴彈了。
畢竟大家都是在一個鍋裡面吃了這麼長時間飯的戰友,是有着非常深原的戰友感情的,人不是動物,誰能無情,儘管這些日軍士兵基本上與我們放養的動物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區別,滿腦子盡忠天皇,戰死沙場的軍國主義思想,但在戰友情誼上,他們與我們正常的人還是一樣的。
見到自已的戰友無故慘死,那些日軍士兵還不紅了眼,於是“乒乒、乓乓”的將自已槍膛內的子彈都招呼了上去。
而捱打的這一方當然也不會放棄任何反擊的機會,於是,同樣的也“乒乒、乓乓”的將自已槍膛內的子彈都招呼了上去。
一時間,近兩米高的灌木叢內,子彈亂飛。
好在松田嚴一男大尉的腦子反應的快,混戰開始還不到三十秒時間內,他迅速的從混戰的槍聲中聽出了端倪——“這不都是我們自已人的三八短步槍的槍聲嗎壞了,壞了,搞出烏龍事件了”
“停——停——停全部停止射擊”松田嚴一男大尉趴在一塊石頭的後面,冒着不斷的從自已頭頂上飛過的子彈,大聲的對着周圍的日軍士兵命令道。
有的時候,我們還真不得不佩服小日本的士兵的軍事素養,就在松田嚴一男大尉第三個“停”剛喊出來的時候,所有的日軍士兵都停止了射擊,他們中絕大多數人也都從松田嚴一男大尉急促的命令中頓悟了過來——搞錯了,對面開槍的是自已人。
於是全體人員匍匐前進,結果是五分鐘之後,這些倒黴蛋們終於在灌木叢的中心地帶勝利的匯合了。
奶奶的,那裡有敵人,灌木叢中根本就沒有一個敵人,除了一堆剛吃完了的空罐頭盒子,就是一隻受了傷被人用牛皮帶捆在地上的野兔,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很顯然,這是狡猾的支那人佈置的一個陷阱,而自已則成了鑽入他們陷阱中的獵物
但接着下來,清點人數的時候,松田嚴一男大尉的鼻子幾乎都要被氣歪了。
儘管這場烏龍混戰只有短短的不到三十秒鐘,中間又隔着近兩米高的灌木叢,但是由於交戰各方的距離實在太近,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米,結果還是造成了日軍士兵兩死三傷的結果。
也就是說,加上之前被手雷炸死炸傷的人,現在日軍的士兵已付出了八死四傷的沉重的代價,而以目前爲止,他們連敵人的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而這僅僅是開始。
特別要值的一提的是,那條一直充當日軍士兵探路急先鋒的軍犬——德國黑背,在第二聲爆炸響起來的時候,就直接被它附近的美製手雷炸成了碎片,現在正一片一片的掛在灌木叢的樹枝上呢
讓松田嚴一男大尉感到有些後怕的,幸好是交戰的各方日軍士兵都顧及到了灌木叢深處,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身份顯赫的敵人們”的生死,沒有動用身上的手榴彈,否則的話,在這麼小的範圍內,再來上十枚或二十枚手雷彈,後果將不堪想像,傷亡會更加的慘重。
“如果大家都不想上軍事法庭的話,剛纔的事情,回去的,誰也不準講,不準提如果有人問,就說是我們誤入了敵人的雷場,聽明白了沒有。”松田嚴一男大尉對着僅剩的十幾名日軍士兵們說道。
“嗨”剛剛從驚魂中醒過來的日軍士兵紛紛的答道,畢竟在剛纔那一場烏龍混戰中自已也都沒有少出力,子彈打了至少有五發都不止,誰知道,那兩個倒黴蛋的死鬼中有沒有被自已直接開槍打死的暱?
讓我們再將目光投向十分鐘之前,事實上,當松田嚴一男大尉帶着日軍官兵向那處充滿了死亡的灌木叢進發的時候,陶平和小蔣帶領的隊伍已經走出了三裡多路。
其實,他們本可以走得更快些,更遠些
但是陶平擔心如果走得過快,可能會在路上留下一些不必要痕跡,這樣以來,就會給後面前來追捕的日軍官兵留下路標和線索。
所以,在陶平的建議上,所有人都小心意意開始了跑路的生崖,儘量的不去折斷身邊的路枝樹叉,以免會給後面前來追捕的日軍官兵留下路標和線索。
不過幸好這一段山林之中的高大喬木較多,而低矮的灌木較少,一路上到不是怎麼特別的費力氣。
當身後那“轟隆、轟隆”的爆炸聲傳來的時候,陶平與小蔣蔣大主任都不由自主的相視一笑,而做爲這個巧妙陷阱的直接經手者魯山子的臉上更是笑着陽光燦爛。
不一會兒,當激烈的槍聲停下來的時候,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陶兄,這槍聲是怎麼回事”小蔣蔣大主任有些不解的對陶平問道。
“說實話,我也正納悶,說不定這是小鬼子在進行試探性的射擊,變或是出現了其他的我們所不知的情況。反正我們的人現在都很安全,管他呢”陶平笑着對小蔣蔣大主任說道。
於是衆人有繼續的向前趕路。
突然,大約又過了五分鐘之後,陶平的警衛員徐玉春非常警惕的對陶平打了一個“警報”的手勢。
“大家注意隱蔽”陶平馬上小聲的對身後的衆人說道。
“前面怎麼回事”陶平非常警惕的對跑過來彙報的警衛員徐玉春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地,總感到前面有一股非常濃重的血腥味,而且越來越濃重,總覺得情況不太對勁”陶平的警衛員徐玉春非常小心意意的對陶平說道。
“你能肯定一定是穩血腥味嗎”陶平非常警惕的對他的警衛員徐玉春說道。
“請首長放心,我以前就是獵戶出生,從小就是在山中長大的,對血腥味特別的敏感,只是我一時之間怎麼也想起來這是什麼血味道。”陶平的警衛員徐玉春非常警惕的對陶平說道。
於是陶平馬上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大約有半分鐘之後,他終於對指着其他的幾位文職人員和小蔣蔣大主任的兩名警衛員,對小蔣蔣大主任的衛士長方漢平說道:
“許兄弟,你帶領他們在後面殿後,注意一定要將蔣主任圍在你們人羣的中間,輕意不要開槍,更不要暴露自已在這裡等着我們。”
“那你呢”一直在一邊沒有開口的小蔣蔣大主任終於開口,非常擔心的對陶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