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二號首長現在已經開始發話,要求大家對於這個神秘殺手的出處發表各自的看法。
於是,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觀點也就跟着浮出了水面。
第一種觀點認爲是重慶政府安排的,畢竟眼前“皖南事變”纔剛剛發生,國共雙方現在正較着勁,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而事情如果真的是如上所述的話,那麼情況將變得非常的複雜,同時也會令人十分的頭痛,後續工作將會變得越來越不做,處理的技巧上要非常的巧妙才行。
畢竟現在國共兩黨在表面上還是要一致對外的,這件事究竟該如何處理?
公開還是不公開?
如果說是要公開,該如何公開?
以什麼渠道公開?
如何找齊完整的證據鏈?
一切都要仔細的斟酌再斟酌,因爲一個不小心,矛盾進一步擴大化之後,會不會把重慶當局逼上徹底的道路,不好說。
真若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還會影響全國整個的抗戰大局,那就得不償失了!
第二種觀點是認爲這個殺手是日僞軍方面派過來的,畢竟在前一階段日僞軍在八路軍的手上吃了大虧,死傷數萬,被摧毀的據點更是數以百計,現在整個正太鐵路沿線簡直就成了日僞軍的墳場,爲了報復—也不能排除日僞軍進行行刺的可能性。
而當所有人都在積極發言討論的時候,陶平卻一言不發的看着手中剛剛纔從那個神秘殺手身上取下的佛珠出神。
“陶平同志,也說一說你的意見!”二號首長突然打斷了大家的討論,若有所思的對陶平說道。
聽到二號首長在詢問自已的意見,陶平連忙整理了一下思緒,接着說道:
“我認爲大家剛纔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有一點,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沒有。
其一,剛纔解處長曾經提到過,哨兵說這個假和尚直到五天前纔開始出現,而這之前一直是一個‘啞巴’,每次過關的時候都是—依依啊啊比劃個不停,當然,現在我們都知道,這個所謂的‘啞巴’一定是這個假和尚裝得。
可是他爲什麼要有話不說而寧願裝啞巴呢?
他這是想掩飾什麼?
我想了好長時間,得出的解釋無非只有二條,第一條是他真的不會說話,第二務,就是他會說話,但是不會說中文,或者是中文說不過關,容易露了出馬腳!
很顯然,我更願意相信答案是第二條。
其二,我剛纔專去看過這個假和尚的腳丫,結果我發現,他的腳丫在大腳趾這個地方和我們的不太一樣,是和其他的四個腳趾分開的,而我們的都是緊挨着的。
也就是說這個傢伙在很小的時候,就一直一天到晚穿木屐到處亂竄的,而長大了,由於某種原因,一直都不能穿,但是儘管如此,還是留下了這個痕跡,至死不滅。
至於什麼人一天到晚都穿着木屐到處亂竄,我想我就不用多說了,只有小鬼子纔會這麼幹。
如果大家還不信的話,可以去看那些我們抓的日軍戰俘,保準都是這副熊樣。
其三,關於就是這個殺手毒針上所淬的毒劑,是國內從來就沒有過的,我在做殺手的時候也沒有聽說過有這種東東,太霸道了,就這麼一點點劑量,就能幹掉一頭黃牛,簡直殺人滅口的絕佳利器。
我也請教過社會部的一很多老同志,重慶的軍統和中統都沒有這種害人的東西,因此,它只有是從國外帶進來的。
還有,如果以上幾條的分析都正確的話,那麼接下來我們就有得事幹了。
他一個新人初來扎到,連個話都說不利索,怎麼就能這麼快的摸到我們的中央駐地附近的呢!
也就是說,他一定還有同夥潛伏在我們的附近,而且很可能還不止一人,想幹這麼大的事,沒有一個牢固可靠的據點根本就不可能!
我剛纔一直在仔細的研究這竄佛珠,我發現,這是一個老物件,並不是纔買的。
結合之前分析,我敢肯定,這個假和尚一定還有同夥,而且這個同夥很可能就是他落單的寺院。”
聽了陶平的發言後,衆人的眼睛一下子都亮了起來,大家都是沒有想到,經陶平這麼一分析,竟一下子找到了整個案子的突破口。
於是,陶平剛說完,二號首長就已經帶頭鼓起了掌來。
“陶平同志分析的很好、很透徹!有一點我不沒有和大家說明,就是半年前,我們就得到可靠情報,在我們的根據地內,潛伏着一個日軍的特務據點,可能會對中央首長及中高級軍官不利。
而這半年多一來,我們也一直在找它,可是無奈的是,敵人狡猾的很,每次聯絡的時間都很短,而且電臺也是不斷的變換髮報地點,所以我們也一直都沒有頭緒,更找不出突破口。
而現在,我們現在找到的殺手案的突破口,很有可能就是日特案的突破口。”
下面的故事就簡單的多了,六個小時以後,化裝成爲香客的邊區保衛幹部終於找到了那個假和尚落單的寺院,結果一通激戰之後,一舉摧毀了這個一直潛伏在延安長達三年的日軍特務據點,而且令人感到十分可喜的是,竟成功的生擒拿了一名日軍的特務。
當日軍特務給押上牛車的時候,陶平正在和王美鳳開始整理行李,三天後,有一班美軍聯絡處的班機將會到延安來協調引刻已經危機四伏的國共關係。
而陶平正好就可以搭乘這班飛機前去重慶。
正當然陶平開始拖家帶口的整理行李,爲搭乘美軍聯絡處的飛機時候做準備時,重慶,蔣某人的辦公室內。
蔣夫人剛剛從美國駐重慶的大使館歸來。
“夫人,美國人怎麼說!”蔣某人有些非常焦急的問着進門剛放下外套的蔣夫人。
“達令,情況非常不妙,美國人對突然對新四軍動手非常的不滿,他們認爲我們這樣做只會便宜了人,並最終損害美國在亞洲的利益!”蔣夫人有些不安的對蔣某人說道。
“切爾利沒有說美國政府的會怎麼應對這件事情嗎?”蔣某人緊接着對夫人問道。
“他沒有表態,只是說現在總統和部長們都非常的生氣,現在他們正在和他們的安全智囊們進行討論,還沒有出臺進一步的措施,但切爾利認爲不排除美國政府會因此而中斷對於我們的軍援的可能性!”蔣夫人更加不安的對蔣某人說道。
“那你沒有和他們說現在延安的軍事力量已經非常的強大了嗎!前幾個月他們還發動百團大戰了,整整有一百個團,四十萬人的部隊,這纔多長時間,就平白的擴充了近十倍。美國人不是最爲討厭共產主義的嗎?怎麼他們一下子就轉了性了呢?”蔣某人緊接着對夫人說道。
“我也說了,可是切爾利說美國人是討厭共產主義,可以他們更害怕納粹主義,因爲納粹主義會毀掉整個文明世界。
一旦讓人在亞洲做大,就會和歐洲的希特勒遙相呼慶,最終必然會損害美國在亞洲的利益,所以他們並不贊同我們對新四軍動手。”蔣夫人有些無奈的對蔣某人說道。
“利益,利益,他們美國人眼中只有他們自已的利益!他們美國人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去和延安的那幫泥腿子組建聯合政府吧!然後再來一個兩黨制。”蔣某人緊接着對夫人說道。
“達令,什麼也別說了,現在看來除非是把人趕走了,不然的話,我們真的是不宜對延安方面動手。”蔣夫人非常無奈的對蔣某人說道。
“現在我最爲關心的是美國人的軍援、軍援!”蔣某人緊接着對夫人說道。
而就在蔣某人在爲美國的軍援開始擔心的時候,美國駐重慶政府大使館內,空氣中正在開始瀰漫着一種非常詭異的氣氛。
美國駐華大使切爾利,在一個小時以前剛剛送走了蔣夫人,一臉不悅坐在了自已的辦公室沙發上。
現在的切爾利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美國總統的一份絕密電報。
在他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份關係到美中兩國外交未來的密電,爲了美國在亞洲長遠利益,切爾利在兩天前已經給美國總統發了一份密電。
他在密電中直接建議美國總統,如果蔣某人再繼續的消極抗戰,美國政府可以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把蔣某人直接的幹掉,然後重新扶植一個新人來代替他。
牆上的掛鐘正嘀嗒作響,人家是度日如年,而此刻的切爾利則度秒如年,他非常焦急的吸着口中的菸斗……
半個小時以後,使館的一等秘書馬利哈汗敲門走了進來。
“請進!”切爾利大使說道。
“大使閣下,這是總統先生給您的密電公文!”一等秘書馬利哈汗將一份加印有美國政府五星絕密標誌的密封檔案袋遞給了切爾利。
五星級絕密,是美國政府外交公文的最高安全級別,在整個大使館內只有切爾利一個人有權利閱讀這種最高級別絕密文件。
切爾利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緒,從一等秘書馬利哈汗手中接過了這個關係到美國和中國未來的檔案袋。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