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撿來的山大王

儘管王氏兄妹一再的的婉留陶平在國民黨軍隊中供職,但陶平始終不爲所動,堅持要自已單幹。

而且,王海鵬又沒有接到上峰的命令,所以也不敢對陶對動強。只好任由陶平在王美鳳一片哭聲中,騎上戰馬踏上了北上抗日之路。

“看來,我當時是多心了,是一個坦當君子啊!一個少年英雄啊!人家只是不相信我們國軍罷了,東北的事情把人家傷的太重了,畢竟不放一槍,就失了東三省。真不知這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美鳳的命真苦!”王海鵬無奈的嘆息道。

在陶平走後的第二天,王美鳳被王海鵬送去了後來的陪都重慶,之後王海鵬還利用了他在軍中的關係將王美鳳調入了重慶中央日報社當了一名記者。

而就在陶平走後的第三天,戴局長和國民黨國防部軍政部的命令才傳到王海鵬處,但一徹都於事無補,因爲陶平早已人去樓空,這令那位戴局長在蔣某人的面前很是尷尬。

因爲熟悉軍史陶平知道,在以後的幾個月裡一場影響中國抗日戰爭進程的重大戰役——武漢會戰將在六月份拉開帷幕。而武漢會戰則是使日軍由戰略進攻走向戰略防守的轉折點。

所以我們的陶平同學現在則是騎着戰馬,一路日夜兼程的向日軍的大後方-合肥開進。

其時陶平的思路很明確,到敵後去找共產黨地下組織。熟知這段中國歷史的陶平深知,年底武漢三鎮將淪陷,只有找到共產黨自才能活的更久,而且這樣自己也才能算真正的歸隊。

就在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六日,一件改變陶平後半生意外事件發生了。

因爲當時的桐縣已是日佔區,中日之間的小股部隊經常在這一帶活動,所以陶平只能繞開大道走小路,剛到桐縣境內的時候,就發現前面十里遠有的一個地方情況不對,煙火沖天,槍聲“乒、乒、乓、乓……噠噠…噠噠…”的打個不停。

軍人的本能讓陶平催馬朝響槍的方向奔去,半個小時之後才趕到衝突現場,只見一羣鬼子和僞軍包圍一個大院子猛攻。

通過望遠鏡觀察,陶平確定被圍在院子裡的是中國人,這些被圍在一個大院子裡的人沒有一個穿軍裝的,全都是便裝。看樣子與自已心目中“八路軍敵後武工隊”差不多。

日本人打中國人,而且日本人正在打自已心目中的“八路軍敵後武工隊”,不用說肯定是幫中國人了,於是陶平很快也投入了這場戰鬥。

明着打肯定是不行的,對方可是有兩百多號人。只有發揮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特工訓練中所學的狙殺特長了,背後放冷槍,專撿軍官和機槍手打。

在距離日軍後面大約五百米的位置上陶平停了下來,在緊接着下來的半個小時內,這支加裝四倍光學瞄準鏡和消聲器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就成了日僞軍揮之不去的噩夢!

先是吉野正樹小隊長腦袋被開瓢,接着下面就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機槍手頭部中彈、倒下,因爲是在日僞軍的後面開的槍,而且當時的場面又是的亂糟糟的,想一下,三百多人在那兒交戰、放槍,“乒、乒、乓、乓……噠噠…噠噠…”響個不停,當所以人的目光都在注意前面的敵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五百米遠處的陶平。

國爲陶平所選的射擊距離對於那些沒有受過專業狙擊訓練的士兵來說畢竟也太遠了,五百米啊!誰會想到這麼遠的距離還會有人開槍,怎麼可能有人能打那麼遠啊!要知道,就是讓他們打中二百米遠的槍靶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於是,在大多數人都認爲不可能的情況下讓陶平成功的將一名一名的日僞軍軍官和機槍手撂倒。

直到僞軍中隊長李守龍腦袋被開瓢,這時纔有人發現後面有狙擊手在放冷槍,而這時已經被我們的陶平幹掉了三十六個。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樹倒猴孫散,當僞軍們發現腦袋開了瓢中隊長李守龍像條死狗式的倒在地上以後,又留下四具屍體,丟下三挺“捷克式機槍”——跑了。

接着下來,那二十多個日軍孤掌難鳴,於是也撤了,不過,臨跑時又多了三口屍首。

接下來的事情就讓陶平大大的鬱悶了,整了半天自已救下來的人,並不是心目的“八路軍敵後武工隊”,而是一夥馬賊。

而且經瞭解,這夥馬賊的幾個主事的老大們都已經在鬼子的第一輪突襲中全部“光榮殉國”了。

再接下來事情,就讓陶平更加鬧心了。衆馬賊竟一致推舉他作新老大,理由是,你救了大家的命,而且槍又打的好,現在我們這夥馬賊又羣龍無首,只有你才能團結、帶領大家衝出一條活路來。

於是乎,陶平成了這夥號稱“青龍寨”馬賊新任老大——“陶大當家的”。

其實馬賊們也沒有辦法,幾個老大們一死,如果要不馬上推舉出新老大來,馬上就會四分五裂。

畢竟老大的位子只有一個,任誰都想試試,而眼前這個長着“娃娃臉”的年青後生應該沒有多大威脅,大不了,以後宰了再換一個。因此,在各方勢力的一致通過下,我們的“陶大當家”就新鮮出爐了。

在快速打掃了一下戰場之後,我們的陶大當家的馬上組織自已手下衆馬賊-一起跑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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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後來參加這次戰鬥的牛三娃在一九七五年出版的回憶錄《我在敵後戰鬥日子》裡講:

我在參加革命工作之前是大別山的響馬,當時我們一共有七十二名兄弟,大部份都是國軍戰場上打散了的老兵,因爲家裡基本上都不剩什麼人了,所以就聚在一起成立了青龍寨。

大當家的叫閆鐵年,是鬆滬會戰的退下來老兵,外號“鐵面閆王”,雖然我們是響馬,但是我們從來不禍害老百姓,做的都是除日寇殺漢奸買賣,光日軍的軍車就劫過十幾輛,偶爾也會到地主老財那兒打打秋風。所以說,在當時的大別山羣衆中,我們這一夥響馬的口碑還是很好的。

可也正是因爲我們乾的這此事,讓日本人記恨着了。所以當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六日,我們七十多名兄弟去給閆大當家老孃過六十六歲大壽,被五十多個小鬼子和一百多個僞軍總共兩百多人包在李家老宅。當時敵人的火力哪叫一個猛阿!光“歪把子機槍”就四挺,而我們只有二十幾條長槍,其它的都是短槍。因爲是去給閆大當家的老孃過壽,所以很多重傢伙都沒帶上,後來我們吃了大虧,七十多個兄弟死了三十一個,閆大當家和他老孃也讓鬼子給當場打死了,其它的幾個當家的也一個沒剩下。

幸好是李家老宅,院牆夠高夠厚,射孔也做的夠多,我們才能勉強支持下去。但後來,子彈不多了,要不是老首長陶平及時出手,估計當時就全軍覆沒了。

提起老首長陶平,和他搭過臺的沒有不佩服,那個仗打的是精啊!當時突出來的兄弟數了一下子,在給我們打死的七十九頭牲口中,竟有四十三頭是老首長陶平親手給整出來的,其中還包括鬼子的小隊長吉野正樹和僞軍中隊長李守龍。

我們做響馬的,平生最敬重關二爺,而這一次老首長陶平又捨命救大家於危難,可以說當時要不是老首長陶平,我們的那些剩下的四十一名兄弟怕是要被鬼子抓去開腸、破肚、拔皮、抽筋、點天燈了。

所以說,一把牲口們打跑我們就都推舉老首長陶平做大當家的,而且最後也是老首長陶平把我們帶到革命這條道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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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既使在跑路之前,陶平也不忘再擺小鬼子一道。衆馬賊在陶大當家的安排下,先將三十一個鬼子全部扒的赤條條的整整齊齊的擺在那兒,然後切下腦袋和下面的老二放在屍首前面;接下來,將所有的一百零四顆手榴彈集中起來,這其中有剛繳獲的手榴彈、青龍寨衆馬賊身上帶的手榴彈以及陶平的八顆手榴彈

一部份做成詭雷擺在屍首和腦袋下面,另一部份以屍首爲中心五十米做了一個雷場。

至此,只要有人動一下雷場中心的鬼子的屍體,那麼馬上就會引爆整個雷場。

在陶平帶領四十一名馬賊離開李家老宅六個小時以後,引爆雷場的人就匆匆忙忙的人趕來了。

當聽到吉野正樹和僞軍中隊長李守龍戰死時候,駐守在最近一個據點的大正一良小隊長,在接到消息之後就帶着一小隊日軍鬼子和剛退來的日僞軍向李家老宅趕來。

剛到案發現場大正一良小隊長就被陶平的迷魂陣徹底激怒了,不顧一切的向那羣牲口撲去,隨着“轟!轟!……”的不絕於耳,大正一良小隊長就毫無懸念的被送到他們天照大神那兒,同行的還有爲數衆多日本同鄉和僞軍馬仔。至此,李家老宅一戰,陶平帶領“青龍寨”馬賊取的戰果如下:一、共斃敵一百四十一人,其中擊斃日軍五十五人,擊斃僞軍八十六人,這其中包括日軍的兩個小隊長和僞軍的一個大隊長;二、共傷敵七十四人,擊傷日軍三十人,其中三人永遠失去戰鬥力,擊傷僞軍四十四人,其中五人永遠失去戰鬥力;三、繳獲長短槍一百二十二支,子彈三萬五千發,機槍三挺。

陶平可能還不知道,自李家老宅一戰後,“青龍寨陶大當家”的就成了一個傳說。

要知道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三倍於已的強敵突襲包圍,還重創強敵,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擊斃日僞軍一百四十一人,死者中還包括日軍的兩名小隊長和一名僞軍大隊長,擊傷日僞軍七十四人,這其中被擊斃的日軍達到整一個小隊一五十五人。

可以這麼說,關於李家老宅一戰的說法,到目前爲止,有不下於十種的版本。但無論那種版本,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是一個長着“娃娃臉”的陶姓年青後生,最終扭轉了戰局,併成功的救出了青龍寨衆馬賊。

現在的情況下,日僞軍、國軍的情報系統都開足馬力想搞清楚這個“青龍寨陶大當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至於當地中共地下組織也接到“速查清李家老宅一戰的相關事誼!”的命令。

但奇怪的是無論各方的情報人員如何的努力,都是隻能得到一個答案:

“青龍寨馬賊現在爲一陶姓年青人所領導,其人數現大約還有三到四十人,戰馬不到六十匹,自李家老宅一戰後下落不明!其它情況目前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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