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鐘剛過,當洪宇回到家裡的時候,張思忠出現在了東交民巷日本公使館的附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日本公使館,張思忠猶豫了一會,咬着牙硬着頭皮,走進了公使館。
“咚咚咚!”
“進來!”
侍從推門走進了洋田弘毅的辦公室,恭敬的行禮道:“大佐閣下,張思忠來了!”
洋田弘毅想了想,說道:“讓他進來吧!”
“嗨依!”侍從應了一聲,退出了洋田弘毅的辦公室。沒過多久,洋田弘毅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了,張思忠躡手躡腳的走進了辦公室,關上門走到了洋田弘毅的面前,恭敬的行禮道:“洋田先生,您好!”
洋田弘毅笑着問道:“張桑,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把我要的東西拿到了?!”
張思忠有些尷尬的回答道:“洋田先生,我把宋培憲的落腳點都已經找遍了,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納尼?!”洋田弘毅的立刻皺了起來,凝視了張思忠一眼,見張思忠有些不安的站在那裡。洋田弘毅猶豫了一下,臉色一變,笑着安慰道:“張桑,你滴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繼續尋找宋培憲的下落也不遲!你放心!我開出的條件,一直有效!”
“那好吧!”張思忠無奈的應了一聲,離開了洋田弘毅的辦公室。等張思忠離開後,高橋一郎走進了洋田弘毅的辦公室。
洋田弘毅問道:“高橋君,跟了張思忠一個上午,有什麼發現嗎?!”
高橋一郎回答道:“沒有!”
“沒有?!”洋田弘毅面露疑惑的看向了高橋一郎,問道:“你確定?!”
高橋一郎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可以確定。”
“吆西!”洋田弘毅嘀咕了一聲,扭頭看了高橋一郎一眼,吩咐道:“你和次郎繼續在暗中保護張思忠。”
“嗨依!”高橋一郎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找不到宋培憲,到手的兩本冊子就等於是一堆廢紙。洋田弘毅原來想利用張思忠把宋培憲引出來。但是整整一個上午,張思忠找遍了宋培憲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有宋培憲的蹤影,洋田弘毅開始懷疑這兩本冊子的真僞。
想了一會,洋田弘毅走到了保險櫃前,拿出鑰匙打開了保險櫃的門,從裡面拿出了張思忠交給他的兩本冊子,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後翻看起冊子。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看不出個所以然的洋田弘毅合上了冊子,忍不住哀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洋田弘毅聽到敲門聲,眉頭一皺,立刻把冊子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裡,叫道:“進來!”
一個穿着西裝頭戴禮帽的青年推門走進了洋田弘毅的辦公室,關上門走到了洋田弘毅的面前,恭敬的行禮道:“洋田閣下,您好!鄙人福山十兵衛,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洋田弘毅聽到面前的青年自我介紹,眼睛頓時一亮,笑着站了起來,繞過了辦公桌,快步走到了福山十兵衛的面前,說道:“福山君,你真是太客氣了!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青年特工。沒有想到這次土肥圓將軍會把你派來!”說罷洋田弘毅把福山十兵衛拉到了邊上的沙發邊,招呼福山十兵衛坐下,介紹起目前北平的情況。
聽完洋田弘毅的敘述,福山十兵衛對北平的各方勢力都有了一些瞭解。福山十兵衛問道:“洋田閣下,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請儘管吩咐!”
洋田弘毅站了起來,走到了文件櫃前,打開了文件櫃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文件袋,走到了福山十兵衛的面前,坐下後,把文件袋遞給了福山十兵衛,說道:“福山君,太平天國遺留下來的寶藏,想必你已經聽說過了吧?!”
福山十兵衛聽到洋田弘毅的詢問,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洋田閣下,這件事大本營不是已經有了定論嗎?!閣下爲什麼又要提起這件事?!”
洋田弘毅說道:“不是我要提前這件事,而是大本營又再次下達了調查命令。”說罷洋田弘毅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看着窗外的景色說道:“帝國馬上就要對枝|那發動全面戰爭。打仗不光需要人,更需要錢。只要有可能存在的東西,我們都要查。”
福山十兵衛打開了文件袋,拿出了裡面的資料看了起來。看完資料,福山十兵衛問道:“洋田閣下,我想問一下,洪家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另外那塊玉佩又在什麼地方?!”
洋田弘毅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只知道洪恩平的兒子洪宇現在在北平,而且在宣武門大街開了一家咖啡館。至於那塊玉佩……”洋田弘毅努力回想了一下,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只知道當時拍賣的時候,玉佩被關外的一個客商買走了。現在玉佩的下落不明。”
福山十兵衛把資料放回了文件袋裡,問道:“我有多少時間尋找寶藏?!”
洋田弘毅回答道:“三個月!”
“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說罷福山十兵衛站了起來,向洋田弘毅鞠了個躬,帶着文件袋離開了。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洪宇剛準備拿起筷子吃飯,敲門聲響了起來。沒過多久,吳伯興沖沖的跑進了飯廳,說道:“少爺,您看誰來了?!”
洪宇放下筷子,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唐家兄弟,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了,笑着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唐興商笑呵呵的走到了洪宇的身邊,說道:“宇哥,看到我們激動吧?!你沒有想到我們回來吧?!”
洪宇白了唐興商一眼,問道:“你家書呆子放你離開啦?!”
唐興商一臉自得的回答道:“當然!男人嘛!要以事業爲重!”
洪宇聽到唐興商的話,做出了嘔吐的動作,說道:“你少噁心我!”說罷洪宇看向了唐興業。唐興業笑着坐了下來,說道:“宇哥,我在南京遇到孫佳吉了。他把張思孝的事情告訴了我。我一想這件事最後一定會落實到你的手裡。我知道你現在身邊沒人,所以回去跟興商一說,我們兩個就趕過來了。”
唐興商接口說道:“宇哥,有什麼要我們做的,儘管吩咐吧!”
洪宇笑着說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先吃飯再說!”
吃過飯,洪宇帶着唐家兄弟走進了書房。洪宇拿出了平面圖,攤到了桌上,說道:“張思孝的弟弟張思忠現在住在船板衚衕,沿街兩層小樓裡。每天有兩個日本特工貼身保護他,另外在暗處還至少有一個狙擊手在確保他的安全。”
“小鬼子這次本錢下的不小啊!”唐興商聽到洪宇的話,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看向了洪宇。洪宇笑着說道:“鬼子的本錢是下的不小,不過他們這是在項莊舞劍。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在引出宋培憲。”
“引出宋培憲?!”唐興業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洪宇,問道:“宇哥,你爲什麼會這麼說?!”
洪宇笑着把宋培憲跟他說的那番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完洪宇的敘述,唐興業和唐興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唐興業接着問道:“宇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洪宇回答道:“既然你們來了,就在今天晚上動手!”說罷洪宇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接着說道:“晚上十二點出發,現在還有一些時間,你們抓緊時間去睡覺吧!”
話分兩頭,當洪宇和唐家兄弟各自回房休息的時候。張思孝出現在了張思忠住處附近。猶豫了一下,張思孝準備向張思忠的住處走去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的身邊開過。反應敏捷的張思孝立刻隱藏了起來。接着就看到黑色的轎車在張思忠住的地方停了下來,張思忠揉着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在兩個人的保護下,走進了邊上的小樓。沒過多久,漆黑的小樓亮起了燈
見此情景,張思孝眉頭皺了起來,權衡了一下,在夜幕中消失了。就在張思孝離開後不久,一直在暗處保護張思忠的高橋一郎和高橋次郎出現在了張思孝先前站着的地方。尋找了一圈,高橋一郎和高橋次郎都沒有找到張思孝的身影,於是兩個果斷的放棄了繼續尋找,回到了之前隱藏的地方,繼續在暗中保護張思忠。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當時針和分針在十二這個數字上重合的時候,全副武裝的洪宇和唐家兄弟,走出了家門,上了停在外面的轎車,向張思忠的住處趕去。一個多小時後,唐興商把車開到了離船板衚衕只差一條街的孝順衚衕停了下來。
停好車,洪宇和唐家兄弟下了車,在夜幕的保護下,三人快速的接近船板衚衕。就在洪宇和唐家兄弟走到了離張思忠住處不遠的地方,洪宇的背上忽然升起了一絲涼意,這種涼意讓洪宇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洪宇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的那一絲恐懼,立刻做出了停止前進的手勢。
唐興業停下腳步,問道:“宇哥,怎麼啦?!”
洪宇回答道:“難道你忘了,我跟你們說過,有人在暗中保護張思忠。”
唐興業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問道:“宇哥,你說他們會隱藏在什麼地方?!”
洪宇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但是我有一種感覺,他們就在我們的附近。大家小心一些。”
“嗯!”唐家兄弟衝着洪宇點了一下頭,跟着洪宇繼續向張思忠的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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