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的莊園,因爲兩個小生命的降臨,而充滿了喜氣。 整個莊園再也沒有過去那麼嚴肅。當兩個孩子的滿月酒剛剛辦過,整個中國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緊張起來。原本安靜的大街到處都是要求抗戰的呼聲。
“宇哥,我總覺得最近不對勁啊!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聽到唐興商的話,正在開車的唐興業接口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接着問道:“宇哥,今天處座急招我們,你覺得會是什麼事?!”
看着車窗外發呆的洪宇,聽到唐興業的詢問聲,嘴裡喃喃自語的嘀咕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中國老百姓的苦難何時能夠結束啊?!”
唐興業和唐興商兩人對視了一眼,唐興商說道:“宇哥,你現在怎麼變的那麼多愁善感啊?!我都快有些不認識你了!”
洪宇回過神笑了起來,說道:“不是我多愁善感,而是這個世道給我的感悟。”接着看向了唐興業,說道:“你剛剛問我什麼?!”
唐興業說道:“我剛剛問你,處座現在找我們,會是什麼事。”
洪宇沉吟了一會,說道:“據說最近北平那裡的鬼子不太老實,一直在製造摩擦,我估計處座讓我們回北平。”
唐興商說道:“宇哥,陳恭澍不是從裡面放出來了嗎?!以陳恭澍的本事,坐鎮京津那不是小菜一碟?!”
唐興業接口道:“你也太高看陳恭澍了。如果不是我們在暗中幫他,他早就被小鬼子的特工搞趴下了。”
聽到唐興業的話,洪宇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說道:“陳恭澍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我小看你們兩個,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要向他動手,先死的不會是他,一定會是你們兩個。”
“宇哥,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唐興商一臉不悅的嘀咕了一聲
洪宇嘴角微翹,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危言聳聽,而是你們輕敵。我那裡有一份關於他的資料,你們回去看了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唐興商把車開到了總部的門口。執勤的警衛看到他們的車,立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停車!”
唐興商搖下車窗,從懷裡掏出了證件遞給了執勤警衛。警衛接過證件,看了看,把證件還給了唐興商,隨即對身後的兩個同伴,說道:“放行!”
兩個士兵立刻把路障搬開了。唐興商把車開了進去,找了一個地方把車停好後,洪宇三人下了車,走進了辦公樓。
“洪宇,你們來啦?!”戴笠的女秘書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洪宇和唐家兄弟笑着問道。
洪宇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紙袋遞給了女秘書,說道:“是啊!處座召見,怎麼能不來呢?!”
女秘書接過紅袋子,笑着說道:“洪宇你真是太客氣了,每次來都給我們帶東西。”
洪宇回答道:“一點小意思,算不上什麼。”接着洪宇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知道處座召見我們是爲了什麼事嗎?!”
女秘書不以爲意的說道:“日本特工在上海活躍的很厲害。估計處座是爲這件事情召見你們。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幫你們通報一下。”
“謝謝!”洪宇目送着女秘書離去的背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咚咚咚……”
“進來!”女秘書聽到戴笠的叫聲,推門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恭敬的行禮道:“處座,洪宇他們來了,現在就在外面!”
聽到女秘書的話,戴笠放下了手中的筆,說道:“讓他們進來!”
“是!”女秘書應了一聲退了出去。隨後洪宇帶着唐家兄弟,推門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恭敬的行禮道:“處座!”
戴笠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委座已經決定對我們復興社進行改組。我經過這段時間考慮,準備給你三個一個重任。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洪宇和唐家兄弟站直了身體,異口同聲的說道:“謝處座!卑職畢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答|黨|國和處座的栽培!”
“很好!”戴笠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夾遞給了洪宇,說道:“這是你們三個新的任務和任命,你們看一下吧!”
洪宇接過了文件夾打開看了起來。看着看着洪宇臉上的眉頭皺了起來,擡頭看向了戴笠,問道:“處座,讓我們組建行動隊?!”
戴笠點了一下頭,說道:“是的!其實根據你們三個的能力,早就應該讓你們組建行動隊。只所以遲遲不下達命令,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經費;二是你們還需要磨練。如今條件都已經成熟。”接着戴笠問道:“你對組建行動隊有什麼要求?!”
洪宇說道:“處座,我要人!”
戴笠笑着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手令放到了桌上,說道:“原來你們在教導總隊進行入伍生學習,對那裡一定很熟悉。這段時間教導總隊總隊長桂永清跟財政部兼行政院院長孔祥熙去了英國,我已經跟他通電商議過這件事情,並且得到了他的同意。我也跟現在代行總隊長職責的副總隊長周振強打過招呼了。你的行動隊要什麼人,直接去教導總隊去挑選。當然,你也可以根據你們自己的要求,自己去外面無色人。”
“是!”洪宇站直了身體,恭敬的向戴笠敬了個禮。
戴笠笑着搖了搖頭,站了起來,繞過了辦公桌,說道:“現在公事已經說好了。你們也不用那麼拘束。”接着看向了洪宇和唐興業,說道:“聽說你們兩個的媳婦,給你們一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是的!”洪宇和唐興業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戴笠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個金的長命鎖遞給了洪宇和唐興業,說道:“這個算是我這個做伯伯的一些心意。”
見此情景,唐興業忍不住看向了洪宇,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接過了戴笠手中的長命鎖,異口同聲的說道:“謝謝學長。”
雖然洪宇和唐家兄弟這幾年做事做的很漂亮,也很讓戴笠滿意。但是戴笠多多少少還對他們三個心存戒心。經過剛剛那番試探,戴笠把最後的一絲疑慮打消了。四個人在辦公室裡聊了一會,戴笠找了一個藉口把洪宇和唐家兄弟打發走了。
走出辦公室,洪宇和唐家兄弟一邊向樓下走,一邊跟往來的同事打招呼。走出辦公樓,三個人上了轎車。唐興商問道:“宇哥,好端端的,處座爲什麼給你和我哥長命鎖啊?!”
洪宇回答道:“這是處座對我們的試探。如果我們不收這塊長命鎖,或者我們推辭一番再收下,他現在雖然會重用我們,但是他一定會處處對我們提防。必要的時候他會很果斷的把我們放棄。”
“乖乖!”唐興商撓了撓頭,說道:“宇哥,我們那麼多次出生入死,爲什麼處座還要防着我們啊?!”
唐興業接口回答道:“現在由宇哥和我在上面罩着,你不用操心那麼多。以後你慢慢地會明白。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小子容易忘乎所以,我不希望最後事情都壞在你的這張嘴上。”
“嘻嘻!”唐興商傻笑了兩聲,說道:“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注意。”接着問道:“宇哥,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洪宇說道:“去教導總隊。既然處座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不用就對不起處座。其實這個也是他對我們進行的另外一項考驗。”
“另一項考驗?!”唐興業和唐興商對視了一眼,唐興業問道:“宇哥,什麼考驗?!”
洪宇嘴角微翹,笑了起來說道:“考驗我們是不是聽話。”
“我靠!這個也要考驗啊?!”唐興商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問道:“宇哥,這不會是真的吧?!”
唐興業沉吟了一會,說道:“宇哥說的對!這的確是處座給我的考驗。不管是誰,都不喜歡不聽話的下屬。尤其是我們這種特工部門。”說着唐興業想起了一起去德國的人,問道:“鄭宇,這個人你們還記得嗎?!”
唐興商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那個家裡開糧店的山西人?!”
“是的!”唐興業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聽着這個傢伙就是因爲不通話,前一段時間因爲一件小事,出了一些差錯,被調到老虎橋監獄,當獄警了。”
“啊?!”唐興商吃了一驚,默默地看向了低頭沉思的洪宇,問道:“宇哥,怎麼啦?!”
洪宇回過神,說道:“沒什麼,就是想一些事情。時間不早了,開車吧!”
“哦!”唐興商應了一聲發動了汽車。……
一個多小時後,孝陵衛教導總隊的駐地。
“停車!”
唐興商把車停了下來,一個戴着印有憲兵兩個字的紅色袖章的士兵快步跑到了車門邊。唐興商搖下車窗拿出了證件遞給了士兵。士兵接過證件看了看,又看了看唐興商和坐在車裡的洪宇和唐興業,問道:“其他人的證件呢?!”
洪宇和唐興業聽到士兵的詢問,都從口袋裡把證件拿了出來,遞給了士兵。士兵接過證件翻看了一下,把三本證件遞給了唐興商,扭頭對守在路障邊的士兵說道:“放行!”
士兵聽到命令,搬開了路障。唐興商問道:“這位兄弟,問一聲,你們總隊長的辦公室怎麼走?!”
士兵回答道:“一直向前開,第三個岔路口右轉。”
“謝謝!”唐興商搖起了車窗,發動汽車按照士兵指的路線,向總隊長辦公室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