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跟鬆井石根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就在藤原智愴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聽到敲門聲,藤原智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冷聲叫道:“進來!”
辦公室的門隨即打開了,一個穿着灰色風衣,頭戴禮帽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低着頭從外面走了進來。
藤原智愴冷聲問道:“你滴,什麼滴乾活?!”
三十多歲的男人擡起頭,笑着問道:“藤原君,什麼事情發那麼大火啊?!火大傷肝,這個可不是一件好事!”
“本田君?!”藤原智愴看到來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急忙招呼本田雅間走到了沙發邊坐下,問道:“本田君,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本田雅間笑着回答道:“聽說你這個老朋友有難,我特意來幫忙的。”
“真是太好了!”說着藤原智愴立刻冷靜了下來,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向了本田雅間。本田雅間彷彿早就猜到了藤原智愴會用這種表情看他一樣,笑着說道:“不久前我接到了調令,現在我擔任上海派遣軍情報次官,專門負責情報收集工作。”
藤原智愴說道:“鬆井石根司令官給了我三天的時間,現在已經一天過去了,但是那些支|那人就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樣,一點蹤跡都沒有。”
本田雅間說道:“我彙總了所有目擊士兵提供的線索。這羣支|那人的人數在十個人左右。他們一共出現過三次,每一次攻擊的目的性/很強。第一次,我們的炮兵陣地;第二次,第三師團的一個大隊部;第三次,北站倉庫。”
藤原智愴打斷道:“本田君,你說這些,想說明什麼?!”
本田雅間回答道:“我們找不到他們,爲什麼不讓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我們可以設一個局,把他們引出來。”
“引出來?!”藤原智愴嘀咕了一聲,看向了本田雅間,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本田雅間有些玩味的看着藤原智愴,說道:“藤原君,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計劃,還來問我?!”
藤原智愴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計劃是有,但是沒有好的誘餌。”
本田雅間接口道:“誘餌不一定要真的,但是這個誘餌必須吸引人。我想這個誘餌非常合適。”說着本田雅間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電報遞給了藤原智愴。
藤原智愴接過了電報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本田君,這個誘餌的確是吸引人,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本田雅間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水壺和茶杯,倒了一杯水,邊把玩着杯子邊說道:“如果你抓不到那些支|那人,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切腹謝罪。預期坐着等死,還不如博一下。”
藤原智愴沉吟了一會,笑了起來,說道:“本田君,這件事還要你多多幫忙!”
本田雅間立刻反應了過來,微微的嘆了口氣,說道:“看在你姐姐的份上,這次我算是好人做到底。等一會我就會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至於怎麼安排,我就不插手了。”說罷本田雅間站了起來。
“好!”藤原智愴應了一聲,送本田雅間走出了辦公室。……
下午三點鐘剛過,武漢,戴笠辦公室。
“咚咚咚……”女秘書拿着剛剛收到的電報走到了戴笠的辦公室外,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正在辦公室裡向手下佈置任務的戴笠聽到了敲門聲,冷聲叫道:“進來!”
女秘書聽到戴笠的叫聲,推門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跨步走到了戴笠的面前,恭敬的說道:“處座,上海急電!”
戴笠接過電報,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問道:“這個消息確認過了嗎?!”
女秘書回答道:“已經確認。”
戴笠微點了一下頭,把辦公室裡的手下全部打發走之後,拿起了辦公桌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沒過多久電話通了。戴笠詢問道:“炳炎(餘樂醒的表字)老弟,日本天皇叔父朝向宮鳩彥王到上海的消息,你知道了嗎?!”
餘樂醒回答得到:“我也是剛剛知道。”
戴笠接着問道:“炳炎老弟,有沒有興趣去上海一趟?!”
餘樂醒說道:“處座,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人選,何必再問我呢?!”
戴笠聽到餘樂醒的話,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說道:“既然老弟你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勉強了。”說罷戴笠掛了電話,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鈴。
聽到鈴聲,女秘書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問道:“處座,有什麼吩咐?!”
戴笠把手中的電報遞給女秘書,說道:“把這封電報轉發給洪宇,讓他儘快絕決朝向宮鳩彥王,以震懾日軍。”
“是!”女秘書接過電報,轉身向戴笠的辦公室外走去。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唐興商拿着剛剛收到的電報走到了洪宇和唐興業的面前。洪宇問道:“興商,怎麼啦?!”
唐興商說道:“處座急電!讓我們儘快解決剛剛到任的日軍上海派遣軍副司令,日本天皇的叔叔朝向宮鳩彥王。”
洪宇接過電報,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隨即把電報遞給了唐興業。等唐興業看完電報後,洪宇問道:“你怎麼想?!”
唐興業回答道:“宇哥,我怎麼覺得,這個有一點像是鬼子的陷阱啊?!”
洪宇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們在暗處,小鬼子在明處。我們收拾了鬼子三次,讓他們損失慘重。我估計他們現在一定在找我們,想要把我們除之而後快。但是我們不動,小鬼子就對我們沒有辦法。”
唐興業接口道:“宇哥,看來小鬼子是急了。”
見洪宇點頭,一直站在邊上默不作聲的唐興商突然開口問道:“萬一這個消息是真的怎麼辦?!”
洪宇和唐興業聽到唐興商的詢問,兩人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相互對視了一眼,唐興業忍不住,說道:“宇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們錯過這次機會,就沒有辦法向上面交代了。”
洪宇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現在只知道這個老鬼子來上海,其他的一無所知。再說了上海那麼大,鬼子現在控制了很多的地方,要藏一個人還不簡單嗎?!我們就算全部出去尋找這個老鬼子,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這個老鬼子。搞不好我們還會被小鬼子各個擊破。”
唐興商問道:“宇哥,難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
洪宇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說道:“不做就是做!既然我們不知道小鬼子的下落,就等小鬼子們自己露出馬腳。另外興商,等一會你再發一封電報給處座。詢問一下相關情報。”
“是!”唐興商應了一聲,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等唐興商走後,唐興業早就已經猜到了洪宇心裡的想法,忍不住問道:“宇哥,你真的不準備派人出去查探消息了?!”
洪宇回答道:“我可沒有說不出去查探消息。而是不想做無用功。等有了進一步消息再說吧!”
一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今天已經到了期限的最後一天了。一大早藤原智愴早早的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坐下,藤原智愴還沒有緩過勁,敲門聲響了起來。聽到敲門聲藤原智愴站了起來,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本田雅間,藤原智愴問道:“你怎麼來的那麼早?!”說罷藤原智愴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本田雅間跟着藤原智愴走進了辦公室,關上門,笑着打趣道:“我是來幫你介錯的。”(注:介錯是爲切腹者來擔當補刀行爲之人的稱呼。)
藤原智愴聽到本田雅間的話,頓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了本田雅間,問道:“本田君,你就那麼想要我的命?!”
本田雅間笑了起來,說道:“昨天我已經把朝向宮鳩彥王的消息散佈了出去。外面現在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就只差最後一步了。藤原君,你可不要掉鏈子啊!”
藤原智愴說道:“這個不用你擔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中午之前,那些支|那人就能得到朝向宮鳩彥王閣下的具體消息。”
聽到藤原智愴的話,本田雅間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說道:“但願那些支|那人,會在今天晚上回來。”
站在本田雅間身後的藤原智愴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着本田雅間看了一會,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殺氣彷彿像是不受控制一樣,從藤原智愴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洪宇收到了戴笠的電報。看完電報的內容,洪宇不自覺的看向了唐家兄弟,苦笑道:“真是瞌睡了就有枕頭。不過,這也太巧了吧?!”
唐興商努了努嘴,猶豫了一下,說道:“宇哥,我已經把你的擔心,昨天晚上連同詢問電報一同發給處座了。”
“什麼?!”唐興業和洪宇聽到唐興商的話,臉色瞬間變了。唐興業殺氣騰騰的看着唐興商,說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弄了半天,我們最親的人,把我們兩個出賣了。你也別留在我和宇哥身邊了,我們爹孃的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你還是去成都,奉養雙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