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鳳回答道:“經過剛剛一路的接觸,他比過去更加沉穩了。”
“就只有這些?!”戴笠接着問道。
毛人鳳愣了愣,隨即說道:“處座,說句實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洪宇是我們的學弟,等於是我們自己人。雖然因爲一些事情你對洪宇有了一些看法,但是我用我自己做擔保,他絕對是一個可信的人。”
戴笠聽到毛人鳳的話,眉頭皺了起來,把前前後後的事情仔細的想了一遍,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是對的!是我太多疑了。”
戴笠和毛人鳳談話的時候,洪宇走出了辦公樓。站在臺階上,洪宇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苦笑了一聲,走下了臺階。剛走到大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在洪宇的身邊停了下來。
洪宇停下腳步,扭頭看去,轎車的窗被搖了下來。張思孝探出頭,說道:“上車!”
洪宇嘴角微微一翹,笑着打開了車門,上了車,問道:“你怎麼會在武漢?!”
張思孝回答道:“來述職,過兩天就要走。”接着問道:“你現在去什麼地方?!”
洪宇說道:“忠孝門!”
“好!我送你過去。”說罷張思孝加大了油門。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張思孝把車開到了忠孝門的附近。停好車,張思孝說道:“洪宇,明天有時間嗎?!我們好好的聚一聚。”
洪宇說道:“明天不行。明天處座幫我接風。後前,你看怎麼樣?!”
張思孝想了想說道:“那就好!後天上午十點鐘,我在這裡等你!”
“好!”洪宇應了一聲,推開了車門,下了車。目送張思孝的轎車離去,洪宇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四周看了看,隨後向不遠處的旅社走去。
“大姐!你看誰回來了?!”
坐在房間窗邊,看着外面發呆的袁慧聽到司空無雪的叫聲,回過了神,看向了房門。看到站在司空無雪邊上的洪宇,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洪宇走到了袁慧的面前,把袁慧揉進了懷裡,說道:“慧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當洪宇最後一個字說出口,袁慧這時徹底控制不住了,躲在洪宇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把這段時間壓在心裡的相思、擔憂和痛苦,全部釋放了出來。站在後面的司空無雪見勢不對,悄悄地退出了房間,順手把洪宇和袁慧關上了門。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或許是哭累了,又或許是把壓力釋放乾淨了。袁慧在洪宇的懷裡睡着了。聽着袁慧時不時打起的小呼嚕聲。洪宇低下頭,用一種柔和的目光看着袁慧,看到袁慧眼角的魚尾紋,洪宇內心是五味雜陳。
輕嘆了一口氣,洪宇抱起了袁慧,走到了牀邊,把袁慧放到牀上,準備伸手去拿被子的時候,感到有什麼東西勾住了衣服,於是向不對勁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衣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袁慧緊緊地攥住了。
洪宇苦笑了一聲,怕吵醒自己的媳婦,於是拿過了被子蓋到了媳婦身上,然後靜靜的在牀邊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天也漸漸地黑了下來。大約晚上五點鐘的時候,袁慧醒了過來,看到坐在邊上靜靜地看着她的洪宇,袁慧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洪宇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回答道:“五個小時。”接着說道:“你剛睡醒,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袁慧搖了搖頭,說道:“我肚子不餓,就想這樣靜靜地看着你。”
“傻瓜!”洪宇寵溺的伸手在袁慧的瓊鼻上颳了一下,說道:“好!我就坐在這裡讓你看個夠!”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洪宇和袁慧剛剛洗漱完,走出房間,來到樓下大堂,看到唐家兄弟和五個丫頭,兩人對視了一眼,洪宇問道:“你們這麼看着我們兩個幹什麼?!難道我們兩個臉上有花?!”
司空無雪俏皮道:“你們兩個臉上沒有話,但是你們兩個臉上有字。”
洪宇愣了愣,問道:“什麼字?!”
“呵呵!”司空無雪笑了兩聲,隨即臉色一變,說道:“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就算了!”說罷洪宇拉着袁慧在桌子邊坐下,問道:“你想吃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你決定吧!”說罷袁慧瞟了司空無雪一眼。
司空無雪裝模作樣的抖動了一下身體,對邊上的唐棠說道:“冷死了,我受不了他們了。”
“受不了也受着,活該!誰叫你招惹他們的!”說罷唐棠拿起了一個饅頭塞進了司空無雪的手裡,說道:“吃飯!”……
洪宇等人在旅店剛吃完早飯,還沒有來得及喘上一口氣,毛人鳳的秘書從外面走進了旅社。在大堂裡掃視了一圈,看到坐在角落裡的洪宇等人立刻走了過去。洪宇看到毛人鳳的秘書,笑着問道:“你怎麼來了?!”
秘書回答道:“我是奉主任的命令,來請你和唐興業、唐興商的!”
洪宇說道:“學長真是太客氣了。等一會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他。你在這裡稍等一會,我們上去換一身衣服,馬上跟你走!”
“好的!三位請便!我在外面等你們!”說罷秘書對洪宇和唐家兄弟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出了旅店。
過了七八分鐘,洪宇和唐家兄弟穿着軍服從旅店裡走了出來。等候在門口的秘書看到三人,笑着打開了轎車的門。……
下午三點鐘,洪宇和唐家兄弟參加完接風午宴,趁車返回旅店的時候,桂永清氣呼呼的找到了戴笠,說道:“雨農兄,你的手下也太不地道了吧?!”
戴笠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桂永清,笑着問道:“率真(桂永清的表字)兄,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桂永清說道:“別的人把人還回來了,都沒有什麼。偏偏從你這裡回去的人,全部要退伍。這不是你手下搞得鬼,難道還是我的錯?!”
戴笠冷哼一聲,針尖對麥芒的說道:“你管不好你的手下,怪到我頭上算什麼意思?!如果不是當初你在南京作的太過分,他們會這樣嗎?!”說着戴笠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一個文件夾,丟給了桂永清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桂永清瞪了戴笠一眼,拿過了文件夾打開看了起來。一開始沒有什麼,不過越看到後面,桂永清的臉色就變的越難看。當看完文件夾裡的內容,桂永清臉色變的煞白。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從窗外吹進了戴笠的辦公室。桂永清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感到背後涼颼颼,不知什麼時候,內衣已經被冷汗澆溼了。
桂永清手有些顫抖的拿着文件夾,看着戴笠,問道:“你想幹什麼?!”
戴笠說道:“不想幹什麼?!如果我真要對你做什麼,只要把這封東西往委座那裡一送。這個後果不用我說,你心裡也清楚吧?!”
桂永清吞了吞口水,說道:“雨農兄,看在你我都是爲|黨|國的份上,你就放兄弟一碼吧!兄弟,我永遠記得老兄的大恩!”
戴笠見火候差不多了,笑着招呼桂永清走到沙發邊坐下,說道:“率真兄,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小人的挑撥纔會來找我麻煩的。這些不愉快就讓他過去吧!這份述職報告,你也帶回去吧!至於怎麼向委座交代,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以後兄弟我如果遇到什麼麻煩了,還請老兄你多多幫忙!”
“一定一定!”說着桂永清拿了文件夾,說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那好,我就不留你了,過一段時間,找個空,我們好好聊聊!”說罷戴笠親自送桂永清離開了辦公室。
送走了桂永清,戴笠剛準備返回辦公室,毛人鳳拿着剛剛收到的電報急匆匆的走到了戴笠的身邊,說道:“處座,上海急電!”
戴笠接過了電報,一目十行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皺着眉頭帶着毛人鳳走進了辦公室。等毛人鳳關上辦公室的門,戴笠問道:“齊五,你怎麼看?!”
毛人鳳回答道:“現在我們對南京的情況一無所知。如果貿然派人去南京,搞不好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樣有些得不償失。我看還是過一點時間,等那邊的局勢明朗了之後再來人去爲好。”
戴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下去吧!讓我再考慮考慮!”
“是!”毛人鳳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與此同時,一個頭戴禮帽,穿着灰色長衫手裡拿着一隻皮箱的青年走進了洪宇他們居住了旅社。店小二走到了青年面前,問道:“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青年回答道:“住店!”
店小二把青年領到了櫃檯邊,掌櫃問道:“客官,你打算住多久?!”
青年回答道:“給我一個單間,我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走!”說罷青年從口袋裡拿出了五塊銀元放到了櫃檯上。
掌櫃看到櫃檯上的銀元,笑了起來,從抽屜裡拿了一串鑰匙遞給了店小二,說道:“你帶這位客官,去樓上302房。”
“好嘞!”店小二迎了一聲,對青年說道:“客官,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