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慧開着車衝過了日軍的散兵線,一個漂亮的原地調頭,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司空無雪推開了車門,叫道“上車!”
洪宇一個箭步從樹林裡躥了出來,凌空躍起,從車窗裡鑽了進去,邊拿起了放在後排位子上的衝鋒槍,邊笑着打趣道:“媳婦,你車技不錯啊?!那裡學得,我怎麼不知道啊?!”
袁慧笑着回答道:“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洪宇笑了笑,拉了一下衝鋒槍的槍栓,從車窗裡伸出半個身體,咬着牙扣動了手中衝鋒槍的扳機。
過了三四分鐘,袁慧從反光鏡裡,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經上車,踩着剎車,轟了兩下油門,提醒道:“坐好啦!”說罷剎車一鬆,汽車像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後面兩輛轎車也急忙加大油門跟了上去。
看着漸漸遠去的三輛轎車,日軍士兵只能在各自指揮官的指揮下,向遠去的轎車開槍,希望運氣好,能夠把三輛轎車留下。小鬼子的期望很好,但是結果總是殘酷的。眨眼的功夫,三輛轎車衝出了鬼子的包圍圈。
打掃完戰場,一個日軍少尉走到了岡崎隆的身邊,恭敬的行禮道:“中佐閣下,物資已經全部被奪回,來接引的支|那軍全部被我們消滅。”
“吆西!”岡崎隆微放下了望遠鏡,問道:“怎麼沒有那些搶奪物資的支|那人消息?!”
少尉低着頭,說道:“那些支|那人從我們的包圍圈裡逃跑了!”
“納尼?!”岡崎隆猛地轉身,甩手給了少尉一個耳光,歇斯底里的吼道:“那麼多人,連區區幾個支|那人都解決不了,你們真是丟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臉面!”說罷岡崎隆走到了身後放着地圖的桌子邊,把目光投向了地圖。站在邊上的本田久鬼說道:“中佐閣下,從那幾個支|那人逃走的方向判斷,他們是去上海。”
岡崎隆冷笑了一聲,問道:“本田君,這裡有那麼多的路,你能百分之百確定他們是去上海了嗎?!”
本田久鬼被岡崎隆這麼一問,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猶豫了一下,本田久鬼把心一橫,回答道:“中佐閣下,我相信我的判斷。”
岡崎隆聽到本田久鬼的回答,扭頭看了本田久鬼一眼,說道:“既然你那麼肯定,就去通知前面的部隊攔截他們吧!”
“嗨依!”本田久鬼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目送着本田久鬼離去的背影,岡崎隆冷哼了一聲。這時一個佩戴着中佐軍銜的中年人走到了岡崎隆的身邊,說道:“岡崎君,看來你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啊!”
岡崎隆聽到聲音,笑着轉過身,說道:“平田君,因爲失態緊急,所以來了沒有到你那裡去。還請見諒!”
平田太保回答道:“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掛在心上。”說着平田太保跟着岡崎隆走到了不遠處放着茶具的桌子邊坐下後,問道:“岡崎君,剛剛我聽到有支|那人從你的包圍圈裡逃脫了?!”
“是的!”岡崎隆點了一下頭,說道:“剛剛我正在爲那些支|那人的去向發愁。”
平田太保接口道:“現在你可以放鬆了。不是有人已經把你困擾的事情接過去了嗎?!”說着平田太保跟岡崎隆對視了一會,隨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放聲大笑起來。……
出了鬼子的包圍圈,袁慧問道:“宇哥,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洪宇回答道:“去蘇州。”
袁慧愣了愣,說道:“宇哥,現在去蘇州不太合適吧?!”
洪宇聽到袁慧的話,笑了起來,說道:“剛剛跟你開玩笑。我們先找地方把車藏起來。然後找船進澱山湖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出來。”
“好!”袁慧應了一聲,不自覺的加大了油門。
臨近中午的時候,三輛轎車開進了離澱山湖不遠的一片樹林。把車上的東西取來來之後,找了一些枯葉,把三輛轎車僞裝了一下,一行人向澱山湖的方向走去。與此同時,毛人鳳接到了潛伏在平湖的特工電報,急匆匆的走進了會議室。
正在佈置工作的戴笠看到從外面走進來毛人鳳,對圍着他的手下,說道:“就按照我說的辦,你們先下去吧!”
“是!”手下們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等所有的人都走出去後,毛人鳳走到了戴笠的身邊,說道:“處座,剛剛接到平湖方面的報告,第三戰區派去接應天狼的一個營,遭到日本人的伏擊,全部陣亡。東西也被小鬼子多回去了。”
“什麼?!”戴笠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很快回過神,問道:“天狼他們現在怎麼樣?!”
毛人鳳回答道:“不幸中的大幸,天狼他們衝出了日本人的包圍圈,傷亡情況現在還不太清楚。不過現在小鬼子正在尋找天狼他們的下落。”
戴笠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太可惜了。到手的東西又丟了。”說着戴笠心中暗道:“天狼行動一直隱秘迅速。每一次都跑到了小鬼子的前面,怎麼這次小鬼子的反應會那麼快。難道我的周圍有日本特工?!”
毛人鳳見戴笠皺着眉頭不說話,彷彿猜到了戴笠心中所想,說道:“處座,我們這邊我悄悄地查了一下,都沒有問題。我估計問題出在第三戰區。”
戴笠聽到毛人鳳的話,猛地轉過頭,看着毛人鳳,說道:“不管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都要給我一查到底。”
“是!卑職這就去辦!”說罷毛人鳳轉身向會議室外走去。
“等等!”當毛人鳳走會議室門邊上,準備打開會議室門的時候,戴笠叫住了毛人鳳,說道:“有天狼的消息,立刻通知我。另外你查的時候不要大張旗鼓,給我秘密的查。”
“是!”毛人鳳應了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着會議室門關上,戴笠頓時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暗道:“顧默三(顧祝同表字默三),這次我看你怎麼向委座交代!”
話分兩頭,當毛人鳳按照戴笠的吩咐,派人去第三戰區暗訪的時候,顧祝同也同樣接到了密報。得知物資又再次被日本人奪回去了。顧祝同的臉色瞬間變的十分的那看,就像是死了老子一樣。
坐在邊上一直不吭聲的陳誠開口說道:“默三老弟,這次物資被日本人奪回,委座知道了一定十分震怒。戴笠那邊我估計現在已經開始自查了。如果他那裡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很有可能出在我們這裡。我看在戴笠的人來之前,我們先進行一次自查。就算到時候真的問題出在我們這裡,我們也好主動一些。”
顧祝同苦笑道:“辭修(陳誠表字),你以爲我不知道自查嗎?!問題是現在我根本無從着手。難道我把司令部的人全部抓起來,一一過堂?!”
陳誠接口道:“不管是做做樣子也好,還是真的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該拿出一個態度。免得被人抓把柄。”說着陳誠打量了一下四周,揮手示意在場的人全部出去。等辦公室的門關上,陳誠繼續說道:“默三,你知道這批物資是什麼東西嗎?!”
顧祝同愣了愣,說道:“不是說一些緊急藥品嗎?!”
陳誠冷笑道:“我們都被戴笠騙了。那批物資是日本人從上海進攻到南京,沿途劫掠的金銀財寶。”
雖然之前早就對這批物資存在疑問,但是此時陳誠把謎底揭開,還是嚇了顧祝同一跳。顧祝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陳誠,說道:“辭修老弟,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陳誠一臉無奈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道:“我的樣子是在開玩笑嗎?!”說着陳誠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電報遞到了顧祝同的面前,說道:“你看了這個就明白了。”
顧祝同接過了電報,一目十行,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說道:“這個該死的戴雨農。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對我賣關子。他是不相信我們啊!”
陳誠說道:“戴笠不是不相信我們。而是他太小心。這次是小心過了頭。這件事情,只要不是我們這裡出問題,他就算是告到委座那裡,也最多一人五十大板。如果真的是我們這裡出了問題……”
“好了!”不等陳誠的話說完,顧祝同打斷道:“我查!還不行嗎?!”
與此同時,上海,日本人俱樂部。
大川內價七接到了本田久鬼報喜的電報,心中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拿着剛剛收到的電報,急匆匆的回到了日本人俱樂部。正在等候消息的鈴木碚冶和山縣東巴郎看到大川內價七立刻站了起來。山縣東巴郎問道:“大川君,有消息了嗎?!”
大川內價七把電報遞到了山縣東巴郎的面前,說道:“岡崎隆已經率部奪回了財寶。現在估計已經在來上海的途中了。”
“吆西!”山縣東巴郎接過了電報,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頓時鬆了一口氣,癱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仰頭喝乾了杯中的酒,定了定神,問道:“那些搶劫財寶的支|那人消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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