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照進了洪宇的房間。此時洪宇早就已經醒了,看着懷裡像小貓一樣捲曲着的袁慧,洪宇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不知過了多久,袁慧睜開了眼睛,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看向了睡在邊上的洪宇,笑了起來,問道:“在想什麼呢?!”
洪宇把袁慧往自己的身邊緊了緊,說道:“沒什麼。”接着問道:“你今天還上班?!”
“是啊!”袁慧在洪宇的臉上親了一口,起身穿上了衣服,洗漱一番後,走到了梳妝檯前坐下,邊化妝邊問道:“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洪宇起身邊穿衣服邊回答道:“今天中午十一點我請姐姐和林大哥在綠柳居吃飯。你過來嗎?!”
“今天不行!”化完妝袁慧站了起來,幫洪宇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姐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今天吃飯的時候,你多勸勸她。”
“遵命夫人!”說着洪宇抱住了袁慧,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袁慧嬌羞的推開了洪宇,丟了兩筐菠菜給洪宇,說道:“今天我去學校,順便請幾天假。明天我就能陪你了。你是不是很激動啊?!”
“激動!當然激動!”洪宇用一種溺愛的眼神看着袁慧,伸手輕輕地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說道:“走吧!再不出去,他們就要笑話我們了。”說罷洪宇帶着袁慧向房間外走去。
吃過早飯,洪宇送袁慧他們去了學校,獨自一人閒得無聊,開車在街上亂轉路過中山路的時候,一個人影引起了洪宇的注意,把車停到了一邊,盯着路邊的鐘錶店看了一會,暗道:“趙啓山?!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我看錯了?!”晃了晃頭,把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中晃去,又盯着鐘錶店看了一會,洪宇剛準備發動汽車離去,大街周圍的情況引起了他的注意。腦子一轉,洪宇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發動汽車離開了。在外面轉了兩圈,確定後面沒有人跟蹤,洪宇把車開進了一個沒有人的弄堂。下車後,把掛在車上的車牌拆了下來,丟進了後備箱,再次把車開上了街。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洪宇把車開到了離鐘錶店還有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把手伸到了椅子下,摸到了藏在駕駛員椅子下暗格裡的手槍,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暗道:“老許可真是小心啊!”
摸出槍,洪宇檢查了一番,確定槍沒有問題,於是有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手帕,對摺成三角,蒙在了臉上。當洪宇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的時候,趙啓山從鐘錶店走了出來,就在這個時候,洪宇預料中的事情發生了,一羣人一涌而上把趙啓山壓在了地上。見此情景,洪宇打開了右側的車門,發動轎車衝了上去,把車停到了趙啓山的面前,對着押着他的特務扣動了扳機,打死了三個特務,衝着趙啓山吼道:“上車!”
“哦!”趙啓山慌忙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猛跑了兩步躥進了轎車。洪宇也不等車門關上,車加速離開了。轎車一路飛馳,洪宇邊開車邊觀察反光鏡和後視鏡,後面沒有車追趕,洪宇摘下了蒙在臉上的手帕。
坐在邊上驚魂未定的趙啓山吃了一驚,叫道:“洪宇?!”
“趙老師,別來無恙?!”洪宇笑着問道。
趙啓山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一年多沒有消息,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洪宇回答道:“去德國了。前天剛剛回來。”
“難怪!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嘀咕了一聲趙啓山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洪宇回答道:“這就是緣分吧!我開車無聊在街上逛,無意中看到你進了鐘錶店。一開始我也沒有當一回事。以爲自己看錯了。不過當我發現很多力行社的人埋伏在鐘錶店周圍,我就肯定進去的一定是你。你去什麼地方?!我送你。”
趙啓山回答道:“不用了。在前面路口你把我放下來吧!”
“好!”洪宇按照趙啓山的吩咐把車開到了路口,靠邊停下車,洪宇拉住了準備下車的趙啓山,把槍和備用子彈遞給了趙啓山,說道:“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你這次被他們盯上一定是出了叛徒,這槍你留着防身。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到洪家老店找我。”
趙啓山收起了槍,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洪宇的肩膀,說道:“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以後我們估計不大會見面了,我已經接到上級命令,撤退了。”
洪宇微點了一下頭,又拿出了一疊法幣和十幾個銀元塞到了趙啓山的手裡,說道:“窮家富路。這算是我做學生的一點心意。如果你用不完,剩下的就算我的黨費。”
趙啓山猶豫了一下,收起了錢,一聲不吭,下了車,快步離開了。目送着趙啓山背影消失在街口,洪宇發動了轎車把車開進了一個弄堂,裝上牌照,又再次回到了馬路上。
當洪宇急匆匆的趕往綠柳居的時候,得知行動失敗的戴|笠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像是訓孫子一樣,把手下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也就是因爲這次行動失敗,戴|笠下定決心,準備挖徐恩曾的牆角。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洪宇把車聽到了綠柳居的門口。洪宇剛下車,夥計迎了出來招呼洪宇進店,問道:“客官,幾位?!”
洪宇問道:“包廂還有嗎?!”
“有有有!客官請隨我來!”說罷店夥計把洪宇帶到了二樓東側的包廂,問道:“客官,你看這個包廂怎麼樣?!還算滿意嗎?!”
洪宇打量了一下環境說道:“還不錯,就這裡了。”說罷洪宇給了店小二兩角錢,接着說道:“我姓洪,等一會還有兩個客人要過來。菜等一會點,你先給我上一壺龍井。”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出了包廂。沒過多久店小二端着托盤跑了進來,把茶壺和茶杯放到了洪宇的面前,打了一個招呼,快步退了出去。
洪宇兩杯茶下肚,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林軍醫他們快來了,於是拉響了房間裡的鈴,店小二聽到鈴聲推門走了進來,問道:“客官,有什麼吩咐?!”
洪宇說道:“按你們店裡最好,上四個冷菜六道熱菜一個湯兩道點心,一壺酒。”
“好嘞,客官請稍等,菜馬上就上!”說罷店小二退了出去。店小二前腳剛走,林俊帶着林軍醫推門走了進來。洪宇看到跟在林俊身後的林軍醫,立刻迎了上去,興奮的叫道:“姐!”
林軍醫笑着拍了拍洪宇的手臂,說道:“兩年沒有見,小弟你壯實了不少。”
“姐,快坐!”洪宇招呼林軍醫坐下,親自給林軍醫倒了一杯說道,問道:“姐,兩年不見,你還好嗎?!”
林軍醫接過茶杯,笑着回答道:“我還是那樣。現在在中|央|陸軍|總院,還算不錯。”接着問道:“你的職位安排好了嗎?!”
“還沒有呢!回來了他們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正好趁這個機會陪陪家人。”說着洪宇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林俊,笑着問道:“哥!你站着幹什麼?!快坐下!”
林俊搖着頭,說道:“某些人,看到姐姐,忘了我這個當大哥的,我看我是多餘的,還是走了算了。”
林軍醫白了林俊一眼,說道:“小宇,別管他。他這個人,你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染坊。他愛咋咋地。我們姐弟倆好好聊聊。”
“嗯!”洪宇應了一聲,在林軍醫的身邊坐了下來。林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跟着在林軍醫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就在這時,店小二端着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動作麻利的把菜擺上桌,說道:“三位請慢用。”說罷店小二退了出去。
等包廂的門關上,林軍醫詢問起了洪宇在德國的情況。當聽到德|國|人對洪宇進行審訊訓練用藥物的時候,林軍醫急了,二話不說抓起了洪宇的手,把了把脈,說道:“還算你小子的底子不錯。不過經絡上還是有些損傷。等一會我給你開一個藥方,你去抓些藥,自己泡一下,半個月就好。明天你讓唐家那對活寶到陸軍總院找我,我幫他們看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洪宇藉着酒勁,對林軍醫說道:“姐,你既然心中那道坎過不去。你還是找機會跟冷大哥說清楚。這樣吊着,既折磨你,又折磨他。到後來你們兩敗俱傷,這又是何苦呢?!”
林軍醫嘆了口氣,說道:“我何嘗不想跟他說清楚呢?!”說罷林軍醫看向了在邊上默默喝酒的林俊,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情。
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林俊這時擡起了頭,跟林軍醫對視了一眼,放下了酒杯,看向了洪宇問道:“小子,你在德國待了那麼久,你說說看我們的士兵跟德國的差距在那裡?!”
洪宇回答道:“訓練和裝備。”
聽到洪宇的話,林俊嘆了口氣,說道:“日軍不斷在華北挑釁製造摩擦。恐怕我們的時間不錯了。可惜政|府……”
“好了!別說了!”不等林俊的話說完,林軍醫打斷道:“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親人,不想再失去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