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個隱患,山西的晉綏軍有我第3集團軍牽制,諒他閆老西也不敢輕舉妄動,倒是中原地區的中央軍,還真有可能會與韓復渠等人聯合起來在黃河以北與我軍展開決戰!”張興漢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當中。
“總座,以卑職的意見,我們還是採取進攻山西較爲穩妥一些,最多是耗費些時間罷了。”黃顯聲道:“以閆老西的性格,就算他與中央軍,山東軍結成了同盟,不到最困難的地步,也不會讓他們進入山西的地界,這樣我軍只需要對付晉綏軍,壓力要小得多。
等到局勢危急到無可復加的地步,閻錫山再想請援軍入晉,恐怕就晚了。”
“你這個辦法是較爲穩妥,不過如果晉綏軍在交戰中失利,他們完全可以撤往河南,最多也就是將閻錫山逼走。”張興漢道:“一旦幾十萬晉綏軍撤入河南,與中原的中央軍會師,那麼將會大大加強蔣委員長在中原的實力。
這樣的結果將會很可能導致我們迫使南京國民政府同意改組的意圖失敗,
同時,也會加大我們進軍中原的困難,最終會使得全國真正實現一統,集中力量一致對外,並對日宣戰的最終戰略目的無限期推遲。”
“那總座的意思是?”黃顯聲問道。
“這樣吧,我馬上給劉國棟與沈克的第3集團軍發電,命令他們同時出兵配合我們進攻山西。
警鐘兄我留給你兩個步兵師你從保定出發,劉國棟從大同南下,你們兩路大軍分別猛攻井陘關與雁門關。
有你們的進攻,山東軍與晉綏軍的主要注意力一定會被吸引到山西戰局上去。而我和建國率一個步兵師外加一個坦克裝甲師自滄州悄悄南下德州,一舉攻下聊城與濱州後,趁山東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火速揮軍西進,攻佔濮陽。新鄉等地。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我軍攻佔聊城濱州後,需要空軍的配合,封鎖黃河大橋,以阻止黃河以南的山東軍北上,當然根據韓復渠那尿性。派兵北渡黃河的機率可以忽略不計了。”張興漢思考了一番後,決定道。
“總要要親自率部出征?”雖然這不是張興漢第一次帶隊出征了。黃顯聲還是有點意外。
“這次南下山東意義重大,能否順利對山西的晉綏軍完成戰略圍堵u,直接關乎到我軍最終的戰略目標能否達成。
所以非我親自帶隊不可。”張興漢道。
知道張興漢心意已決,黃顯聲也不再多勸,囑咐道:“那總座可要一切小心啊。”
“放心。”張興漢轉頭對劉建國吩咐道:“建國,你帶隊後行,我先到滄州等你。”
“是。”劉建國挺身應了聲。
……
滄州,張興漢在郭忠所率警衛營的護衛下,乘坐火車於次日秘密抵達滄州。
因爲此時的滄州地處東北邊防軍勢力範圍邊緣地區。算得上是“邊境”了,所以第1集團軍在這裡駐有一個加強團,兵力約四千餘人左右。
滄州位於位於河北省的東部,北依天津,南依山東,往南一百一十多公里就是德州。
哪裡就是山東韓復渠的地盤了。根據沈星夜保密局特工傳來的消息,山東軍在德州駐紮有兩個團外加一些地方保安隊,總兵力約三千人。
而自滄州南下德州,途中還需經過南皮,東光,景縣等縣城,這些縣城多爲中央軍或地方保安團佔據。
在德州以西約七十公里處的衡水駐紮有中央軍一個師。兵力一萬一千多人。
有了保密局的情報提供,張興漢對河北一帶的敵情瞭解掌握的很全面。
在他看來,攻下德州不難,難得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攻下,使消息不被衡水的中央軍得知。
滄州守軍爲他準備的休息室裡,張興漢正對着地圖沉思不語,身後傳來郭忠的聲音:“總座,先吃晚飯吧。”
張興漢轉過身來只見郭忠端着飯菜走了進來。
“吃飯,吃飯。”見晚餐不錯,有酒有肉,張興漢不由得食指大動,轉身走到餐桌前坐下問道:“吃過沒,沒吃的話,坐下一起吃,陪我喝點。”
“好。”郭忠爽快的坐下,又站起來給張興漢先倒滿了一杯,笑着道:“總座,嚐嚐吧,這是滄州守備團團長特意給您準備的正宗山西杏花村。”
“是嗎?”張興漢端起酒杯小呷一口,滋滋有味的讚道:“不錯,清香純正,綿甜味長,果然是好酒啊!”說完,猛地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郭忠連忙又給他倒了一杯,張興漢伸手撕下了一條烤的肥油外溢,外焦裡嫩的大雞腿,大快朵頤起來。
“忠子,來,喝!”張興漢嘴裡含糊不清的端起酒杯道,活脫脫一個綠林好漢的做派。
行伍出身的他自然不會有哪些文人雅士的扭捏,一直都喜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爽快,吃飯喝酒就得怎麼舒心怎麼吃。
郭忠也受到了張興漢的感染,漸漸放開了謹慎謙恭,與張興漢放開了上下級的身份,痛痛快快大吃大喝了一場。
……
兩天後,劉建國率完成集結的一個步兵師和一個坦克裝甲師秘密抵達滄州。
張興漢不做遲疑,當即命令部隊向德州挺進。
不過在大部隊出發之前,張興漢已經先一步派郭忠帶着自己的警衛營悄悄趁夜離開了滄州,向距離滄州最近的南皮縣城摸去。
警衛營與傘兵大隊以及保密局的特工處號稱東北邊防軍裡面最精銳的三支部隊。
而警衛營的成軍時間最早,戰力較後兩者是有過之無不及。
能進入警衛營的不但是有着對張興漢絕對忠誠的鐵血老兵,各方面條件的要求比選拔特種兵還要苛刻。
特麼不但精通使用各種輕重武器,個個身手也是一流。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警衛營的七百多官兵自營長以下,個人綜合素質不亞於任何一個國家的精銳特種兵。
南皮距離滄州不過六七十里,郭忠帶着警衛營自傍晚出發,由於有汽車和邊三輪摩托代步,警衛營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秘密趕到了南皮北郊。
這裡的地形早有保密局特工偵察清楚,所以郭忠他們很輕鬆找到了藏車地點。
由於是晚上,城外空無一人,加上南皮城內守軍警惕性很鬆散,所以直到郭忠帶着警衛營悄悄將南皮城四面包圍,城中的人也毫無察覺。
約晚上十點,在城外四門分別構築好封鎖火力點後,郭忠命令部下發射信號彈。
幾聲刺耳的尖嘯聲中,三發紅色信號彈驟然升空,在黑夜中三發信號彈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大約過了一兩分鐘後,原本寂靜一片的南門突然喊殺聲四起,郭忠旁邊的一名副官指着前方急切的道:“營座,您看,有火光,他們動手了。”
“嗯。”郭忠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mp38衝鋒槍槍柄。
城內的內應是幾名保密局特工以及他們拉攏收買的幾名守軍士兵和南皮縣城內有名的地痞流氓,雖說城內的守軍並不到,只有不到五百人,但內應的人數畢竟太少了,還要兵分兩路,一路割掉城內聯絡外地的電話線,一路搶佔城門,能不能成功真的不好說。
萬一失敗,那自己就只能強攻了,那麼總座交給自己悄無聲息攻佔南皮,景縣、東光等縣城的任務就很可能要失敗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城內的喊殺聲響起沒多久後,便有槍聲傳來,見城門一直沒有打開,郭忠立即命令副官道:“李副官,馬上帶一個突擊小隊攀上城頭,支援城內的兄弟,快!”
“是,”副官迅速領命離去。
城內,負責接應的特工內應的確遇到麻煩了。
潛伏在南皮縣城真正隸屬保密局的特工其實只有一人,其他都是他發展的下線和用金錢收買的幫手。
由於事前通過電臺聯繫,內應的首要任務就是切斷電話線,以防止守軍向外報警,致使東北邊防軍南下的行蹤暴露。
所以安排好一切厚,這名特工便帶着兩名部下親自去切電話線,因爲他知道只要電話線切斷,哪怕自己的下線無法如約打開城門,那麼憑城外警衛營的戰鬥力,攻下一羣烏合之衆駐守的南皮城也不是問題。
而事情的發展不幸被特工猜中,他的下線完全沒有戰鬥經驗,在帶人偷襲城門的時候,臨近時激動不已的他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竟然帶頭大喊大叫起來。
也恰巧城門上的一名守軍步槍手半夜起來解手,顧不得撒尿,步槍手舉起手中的漢陽造步槍就對着那下線開了一槍。
一槍斃命,這一槍也迅速驚動了南門的守軍,只有十幾個人又失去了領頭人的內應們連城門都沒能打開就陷入了困境。
所幸電話線已經切斷,城外的郭忠發現勢頭不對,立即命令手下的突擊隊開始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