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兆祥奉了麻生金太郎的命令來收復失守的炮樓,雖然當時答應的挺痛快,但這個大漢奸卻沒打算爲鬼子拼老命。顧兆祥當初決定當漢奸的時候就是圖個跟着日本人混有油水撈,走在大街上狐假虎威的看上去也挺威風。
平常跟鬼子一起下鄉掃蕩,這傢伙在老百姓面前比鬼子還橫,搶東西撈實惠的時候從來就不甘人後,遇見難啃的骨頭這貨最喜歡的就是掉頭去找他的日本主子哭求援兵。
和對手硬拼的活兒顧兆祥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今天這也是沒辦法了,麻生太君拿着指揮刀讓他來,他不敢不來!
不過,來是來,來了也不等於他就一定要到戰場上去打仗。來了之後顧兆祥給手底下的幾個主要軍官把戰鬥任務一分,這傢伙一頭就扎進趙家大院裡喝茶賞美女去了。
反正趙家財主趙守福平常也沒少招待他,趙家大院裡漂亮的女人也挺多,放着有福不享去喧鬧的戰場上受罪,那可不是他顧大隊長的風格!顧兆祥品着極品伏特加白酒,和身邊的漂亮女傭調着情,心裡別提多舒坦了。
這趙守福就是有眼色,把從蘇聯進口的白酒端上來一瓶,又派了個漂亮的女服務員來服侍之後,那位趙財主就果斷消失了!這屋裡現在就剩了顧兆祥和這個漂亮的女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顧兆祥拉着那女人的小手,笑得別提有多齷齪了。
“大隊長,顧大隊長,不好了!”突然,隨着一陣焦急的喊聲,一個警察慌里慌張的從外頭衝了進來。
那女人本來就已經就快和顧兆祥貼到一起了,外面突然闖進來個不速之客把她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躲到了另一邊的牆角。顧兆祥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落了個不上不下的讓晾到那兒了!
“八格牙路!你他孃的纔不好了!兔崽子,到底怎麼回事,今兒個你要不給我說出來個子午卯酉來,老子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被人打斷了興頭,顧兆祥勃然大怒!尤其那個打斷他好事的還是他手下的傳令兵,顧兆祥就更生氣了!別人不知道他在幹啥還情有可原,你個傳令兵還不知道老子在幹啥?
“炮樓,炮樓上的人打炮了!”那傳令兵站到那兒神色自若地向顧兆祥彙報。今天這場面他以前遇到的多了,作爲傳令兵來說,只要如實傳達命令,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那就行。
“放你孃的屁!炮樓不打炮它打什麼?打個炮有啥好稀奇的?你也要專門跑過來找我報告?”
心急之下顧兆祥也忘了炮樓和炮臺不是一回事了,這位大怒之下一番話不經過大腦就從嘴裡出溜出來了。等說完了,他也發現不對了,這下這小子更生氣了,抓起酒杯一擡手朝着傳令兵的腦袋就是一記暗器!
傳令兵可不是他家的私奴,小夥子看見一道白光過來了,腦袋一低就躲過飛來的橫禍一閃身跳到了門口。顧兆祥要再敢對他不利,這傳令兵就準備掏槍自衛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顧兆祥剛纔那句話說完也後悔了,知道自己那話說的不對就趕緊正襟危坐的問起了正題。
傳令兵緊貼着門邊,一字一句把炮樓一層向外打炮的情況向顧大隊長做了個彙報,隨後就做出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傾聽上司的命令。當然,聽命令是聽命令,這傳令兵的兩隻腳一前一後身子站在門口,還是做好了見事不對就撤退的準備。
“嗯,傳我的命令,命令部隊暫時避開炮樓的炮擊區。嚴密監視炮樓動向,該死的義勇軍很可能要趁開炮的時候逃跑了!”
一邊說着話,顧兆祥一邊站起身繫好釦子,跟着傳令兵的後頭就往外走。就算他不打算攔住義勇軍從炮樓裡撤退,可義勇軍撤退之後,收復炮樓的任務顧大隊長不是得親臨現場嗎?這種收復炮樓的露臉時刻,怎麼能少得了英勇無敵的顧大隊長呢?
轟隆隆的炮擊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顧兆祥從趙家大院出來的時候傳令兵已經把他的命令傳達下去了,警察們避開了炮樓的門戶,正從兩翼攻擊着又是大炮又是機槍掃射的炮樓。
飛行的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亮光,身後的遠處隔一會兒就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聽位置倒有點像是在趙家大院那頭爆炸的。
顧兆祥有點納悶,怎麼義勇軍不用大炮打他的攻擊部隊,倒是往遠處開炮了?他們在打哪兒?
“報告大隊長,炮樓裡的人跑出來了,王隊長問咱們是不是衝上去截住他們?”又是那個沒眼色的傳令兵過來彙報了。在他身後還跟着幾個揹着電臺的警察,看其中一個酒糟鼻子滿臉通紅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跑得急了累的還是剛喝了半斤白酒燒的。
“截什麼截?命令王胖子給老子原地監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靠近炮樓!”
傳令兵答應一聲跑了,通訊兵卻沒跟着走,那個一臉紅潤的酒糟鼻通訊兵告訴顧兆祥,麻生少尉剛纔打電話過來了。麻生少尉?估計是問戰況進展的吧?
顧兆祥接過話筒,通訊兵要通了那邊的電話,話筒裡傳出了麻生金太郎的聲音:“摩西摩西,顧桑嗎?你的部隊進攻情況怎麼樣?爲什麼我的碉堡遭到了炮擊?我命令,你立刻率領部隊發動更加強大的進攻,找到義勇軍的炮兵陣地,消滅他們!”
原來那些炮彈是打到麻生金太郎的炮樓上了?
“嗨!麻生少尉,我軍正在向當面之敵發動猛攻。義勇軍的火力很猛呀,部隊的壓力很大。不過請麻生少尉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到並消滅敵人的炮兵陣地,收復炮樓,保證少尉和諸位皇軍的安全!”
拍着胸脯子給麻生金太郎下了保證之後,顧兆祥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趴了下去,悄悄地觀察着他準備收復的炮樓。
炮樓門口一會兒跑出去一個人、一會兒跑出去一個人,炮樓頂上的兩挺機槍已經只有一挺仍然在射擊了。估計義勇軍這會兒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吧?
突然,炮樓上最後一挺機槍就像卡了殼一樣啞了火,戰場上一片寂靜。義勇軍跑完了!
“衝鋒!”顧兆祥一躍而起,高高舉起他的手槍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