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消失的方向是東南方向,根據這個方向,他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神山鄉跟黃山鄉方向,如果鬼子不回蘭陵,就會一路向東,然後渡過沂河,向東逃竄。
但這顯然不會是這羣人的任務,而且還有一人受傷,這尋找起來似乎並不大難。
於是凌奇就跟單文武回到蘭陵,向聯合辦事處提請各村協防。
但辦事處並不大願意幫這個忙,畢竟他們的任務是維持後勤補給,軍地多黨合作,說簡單些就是多方協調,並沒有太大的職權,況且如今又是天寒地凍的,又快趕上年關了,他們也懶得動。
“窩都快被人端了,還過個毛的年!”這是單文武的話,他也是急了,遇到這羣官老爺,他是真的很無語。
如今軍法處又不能太多介入地方事務,這事就有點難辦了。
凌奇想了半天,突然想到竺宗光,悄悄的把他拉到邊上,讓他幫忙聯繫,竺宗光點點頭,悄悄的找了一個房間,發出了電報。
時間在焦急中過得很慢,凌奇開始變得有點焦躁,這羣老鼠,在襲擊了一次後,就銷聲匿跡了,連點蹤跡都沒有找到。
到傍晚的時候,駐地來了一人,是聯莊辦事處的人,名叫徐大奎。徐大奎臉色有些難看,他報告說蘭陵附近的幾個村子有村民遭受了襲擊。被鬼子襲擊的人是上山打獵的獵戶跟進山撿柴火的村民,沿着沂堂鄉一路向南到神山鄉,他們本以爲自己做的隱秘,但架不住凌奇發動百姓的力量。
凌奇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這羣狗孃養的,居然對老百姓下手,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但只有這麼點情報,根本就沒有辦法找準,這麼大一片區域,如果全都跑過去查看,無異於大海撈針。只能先讓單文武派出人員前往幾個村查看情況。
很快,徐大奎就再次過來彙報,說有人在黃山鄉附近發現了一具屍體,看來鬼子是往黃山鄉那邊流竄。
“太好了!”凌奇大喜,問道,“誰發現的?”
“是一個車把式。”徐大奎微微皺眉,接着說道,“這人是個車把式,他從黃山鄉來蘭陵的半道上正好要小解,在林子裡發現的。”
“屍體沒有埋葬?”凌奇疑惑的問道。
“這個不清楚。”徐大奎搖搖頭說道。
“能否讓這個車把式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凌奇急忙問道。
“他在蘭陵裝了東西,趕在天黑前回去了。”徐大奎說道。
“嗯,知道了。謝謝你!”凌奇客氣的送走了徐大奎。
凌奇皺着眉頭尋思起來,現如今這個消息真真假假的,讓人搞不清楚狀況,於是只能求助於單文武,結果單文武說自己手底下已經沒有人可以派了,這就有點尷尬了,這裡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的出,凌奇幡然醒悟,難道是對方算準好了時間不成?就是逼迫他這邊的人出動。
“既然如此,那麼就如你們所願!”凌奇幾乎是咬着牙下了決斷。
很快,凌奇就帶着人離開了蘭陵城,黃囍貴當先開着一臺三輪摩托車,後面跟着一輛卡車,轟隆隆的向着黃山鄉的方向而去。
這時,電臺裡傳來一聲很長的聲音,凌奇微微一笑:“就讓老子好好看看這隻老鼠究竟長什麼樣。”
“黃囍貴,前出偵查!”凌奇拍拍車子,停了下來,命令黃囍貴前往偵查。
“是!”黃囍貴一個翻身從車上跳下,都開行軍包,從裡邊掏出一件白色的斗篷,系在脖子上,猶如一隻飛翔的蝴蝶一般,幾個跳躍,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弟兄們,鬼子的特務部隊很可能就前往黃山鄉的路上等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凌奇笑着問道。
“幹他丫的!”衆人齊聲喝道,這是凌奇常說的一句口頭禪,如今都快成爲全隊的口號了。
凌奇表情爲之一滯,這才正色,嚴肅的說道,”前面鬼子可能已經設好了埋伏圈,大家都打起精神,切莫麻痹大意。”
“是!”衆人齊聲應是。
“換裝!”凌奇這才下令,一羣人紛紛取出背囊裡的雪地裝備換上。
不一會兒,黃囍貴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說在前面的隘口處發現一隻隊伍,因爲對方人數太多,他沒有辦法太過靠攏去確認情況。
“丫的,等的就是你們,膽兒挺肥的。”凌奇幾乎就可以確準了。
凌奇帶着部隊悄悄的摸過去,通過望遠鏡,看見對方分左右兩隊埋伏在隘口上面,如今天色已經變黑,視線已經變得很差,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你們等着,黃囍貴,跟我來!”凌奇命令隊伍停下,自己帶着黃囍貴開始靠近偵查。
兩人小心翼翼的摸到左側的陣地附近,陣地上忽閃忽閃的亮着幾點火光,昏昏暗暗的看不大清楚,凌奇鼻子突然抽了幾下,拉了一把黃囍貴,“回去!”兩人小心的退回了陣地。
“隊長,怎麼啦?”回到陣地,幾個人一臉奇怪的看着凌奇,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凌奇這個樣子,畏手畏腳的。
凌奇面色陰沉的說道,“這羣人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了?”尚老倌好奇的問。
“這些人抽的是旱菸,應該是當地人。”凌奇皺着眉頭,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明白。
“白陽會的人不就是當地人嗎?”竺宗光開口說道。
“走去那邊看看情況。”凌奇起身帶着黃囍貴向右邊摸去,兩人剛剛起身,猛然又蹲了下來,揮手大家戒備。
只見隘口右邊陣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呼啦啦的往道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