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裡的日僞軍營地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奔跑的日僞軍士兵,隨處可聞激烈的槍聲和喊殺聲,伴着一陣接一陣猶如死神吶喊般的連續爆炸,爆炸之後彌散來的揚塵便劈頭蓋臉的籠罩過來。?子彈打在地上激揚一片塵土,打在奔逃的日僞軍士兵身上便是騰起一團團的血霧,就如同那個剛剛被陸遠開槍打中的日本兵,身上無不是傷口猙獰看着悽慘。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日僞軍士兵被射來的子彈打中要害,這些被擊傷的日僞軍士兵,此刻正在地上捂着傷口嘶聲裂肺的慘叫着。雖說陸遠他們已經佔據優勢,可山谷裡,畢竟還是日僞軍士兵的人數佔據多數,面對數量衆多的日僞軍,肖海山和徐黑子手下的人還是多以投擲*爲主。
肖海山手下的一個游擊隊員找到兩箱木柄*,隨即大喊着招呼人過去領取*,緊接着山谷裡忽然又爆發出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隨即一顆顆橫滾的木柄*在天空中划着詭異的弧線,轟然砸向日僞軍士兵,緊接着猶如炮火覆蓋般的猛烈爆炸就伴着一團團騰起的火光與四散飛濺擴散開來。驟然遭到*強力攻擊的日僞軍,剛開始還在軍官們的強力彈壓下意圖反擊,然而他們的血肉終究不是鐵打的。
在那些*好似天外流星一般,在陣地內毫無規律的四處開花之際,一個個日僞軍士兵就這樣被*破片打得血肉橫飛,慘死哀嚎,眼見於此,這些日僞軍士兵們那脆弱的意志終於崩潰了。儘管剩下的軍官們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對手下的士兵進行各種鼓舞和利誘,只是奈何士兵們的心思早就被接連不斷的*爆炸轟得支離破碎。膽小些的士兵,還知道當面對着軍官點頭哈腰的答應着,只是一轉身便如兔子般跑得飛快。
性格火爆點的,乾脆拿着槍頂在軍官們的鼻子上,大罵他們的指揮無能,什麼是兵敗如山倒,這便是如此。眼瞅着形勢無法挽回,再逼迫下去有可能發生譁變,那些試圖反擊的日僞軍軍官們也只能“從善如流”的接受手下士兵們的建議,開始着手撤退。在軍官和老兵們的指揮下,已經出現潰敗跡象的日僞軍殘兵聚集在一起,然後交替掩護着,像一隻捲起來的刺蝟,開始向山谷口方向徐徐撤退。
山谷裡滿是煙火和槍聲,連續失去多名軍官的日僞軍,終於支撐不下去,開始陸續有人脫離大部隊,率先向山谷口方向後撤。陸遠深知窮寇莫追的道理,只是選擇了一出略高於地面的位置,朝着後撤的日僞軍潰兵們接連打空了幾個彈匣。山谷裡剩下的日僞軍士兵倉皇后撤,肖海山手下的游擊隊員們是最先發出歡呼聲的,之後是徐黑子手下的八路軍戰士,至於陸遠,此刻卻是滿臉的怒色。
山谷裡的槍聲漸漸停止線下來,等渾身是血的徐黑子他們垂下手中的武器,等他們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之後,在他們環顧左右之後,卻整個人頓時愣在那裡。肖海山手下的游擊隊員們用驚恐而又沒落的目光,呆呆的看着身側那狼藉一片的殘骸,良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實際上不止是他們,徐黑子手下那些八路軍戰士亦是如此。
瞧着眼前的景象,衆人的臉上露出或驚恐,或慌亂,好無助,或悲涼的神色來,一些實在忍不的乾脆就噗的一口,便將肚裡的東西全都噴出來。沒辦法,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慘了,滿是硝煙味道的山谷裡橫七豎八的停着十幾輛已經被炸燬的日軍車輛。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幾乎每輛車都經歷過數次*的爆炸侵襲,以至於它們被殺傷力極強的*破片,打成了密密麻麻的蜂窩眼。
至於那些沒有辦法後撤的日僞軍士兵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輕的腸穿肚爛斷手斷腳,重的直接被打成一堆碎肉,若說唯一完好的,也就只剩下四輛卡車。可既便如此,強烈的爆炸依舊令這四輛卡車的車廂板上傷痕累累。同樣精疲力盡的陸遠已經記不得自己打出去多少子彈了,此刻他只覺着渾身痠痛,尤其是左肩部已經隱隱作痛。
肖海山手下的游擊隊員連續引爆日軍卡車的時候,徐黑子手下的八路軍戰士也戰死了2人,此外還有多人受傷,不過他們也打死打傷50幾個日僞軍士兵。這些日僞軍的屍體都留在了原地,但能蒐羅的東西已經被堆到了一起,當然,所有的武器裝備都被其中放在了一起。徐黑子跟在肖海山的身後,到了堆放的戰利品之前,堆放在一起的槍械裡,既有步槍,也有輕機槍。
隨後過來的陸遠卻皺着眉頭,肖海山不明就裡的還湊過去跟陸遠顯擺手裡拎着的一挺輕機槍,卻被陸遠給噴了一臉的口水。“老肖,你就是個土老帽,你手下這些混蛋也都是土老帽。撿了人家丟下的幾條破槍,你是不是就以爲是撿到寶了?你他孃的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看那些卡車裡裝的是什麼?那些纔是好東西?”
陸遠的突然發作,令原本滿心歡喜的肖海山當場就愣住了,就連徐黑子亦是如此。很快反應過來的肖海山快步奔去一輛日軍卡車後面,用力掀開篷布翻爬進車廂之後,車廂裡很快傳來肖海山含糊不清的怒吼聲。徐黑子見狀只是看了陸遠一眼,也跟着奔了過去,幾乎是跟肖海山一樣的反應,扒着車廂後擋板往裡看的徐黑子也跟着怒吼起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肖家村的游擊隊員們終生難忘,從車廂裡跳下來的肖海山瞪着一雙發紅的眼睛,也不管還活着的游擊隊員身上是否帶着傷,徑自沒人踹了一腳。同樣黑着臉的徐黑子雖說沒有踢踹手下的八路軍戰士,可他那張黑臉,已經能說明了問題。捱了踹的游擊隊員很是不解,就有人也扒着那輛卡車的後擋板往裡面看,結果轉過頭來的時候,卻是滿臉的自責。
這些滿臉自責的游擊隊員和八路軍戰士,這會才終於想起來,自己朝這些卡車投擲*的時候,陸遠似乎是罵過他們都是混蛋敗家子。日僞軍停在山谷裡的卡車有十幾輛,被他們投擲的*炸燬其中大半,最後剩下的這四輛卡車裡,一輛拉運的是油料,兩輛裝在着糧食,而最後那輛的車廂裡卻裝滿了彈藥箱和罐頭。
“算了,就這也算不錯了,至少還能留下一些東西。”陸遠這句話看着是在勸說肖海山和徐黑子兩人,可實際,卻令肖海山和徐黑子兩人的怒氣更盛。摸出一卷紅布隨手系在一根木棍上,陸遠舉着木棍對着虎子藏身的山頭揮動幾下,很快就看到抱着重型狙擊步槍的虎子出現在山坡上。
“打掃戰場吧,日軍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地方,這裡地方很大,應該還會有日僞軍儲備起來的物資和彈藥。”見虎子已經從山坡上下來,收回紅布的陸遠低語一聲,隨即拎着一支帶着刺刀的步槍,開始按照自己的習慣,給地上的日僞軍屍體補刀。陸遠挨個給屍體補刀的行徑,多少有些讓肖海山和徐黑子他們不理解,只是他們此刻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找尋物資和彈藥的事情上。
虎子很快就從山坡上下來,徐黑子有意想要湊到虎子身邊去,卻見陸遠只是招了招手,抱着重型狙擊步槍的虎子便一溜小跑去了陸遠身邊。“老肖,這裡的東西,你們可以都帶走。我要的不多,有阪步槍彈,給我留下500發,*或者*50枚,軍用罐頭留下兩箱。那些油料,如果你們用不上,也可以留給我。”已經被屍體補完刀的陸遠走到肖海山身邊,不等肖海山答應,就拿起一個罐頭打開了遞給虎子。
陸遠索要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尤其陸遠只要了子彈和*,算是把所有的武器都給了肖海山,所以肖海山的視線很快從虎子手中的那個罐頭上挪開。日軍的豬肉罐頭似乎很合虎子的胃口,一連吃了兩個,虎子這纔打着飽嗝露出滿意的神色。見虎子已經吃飽,陸遠便不再理會肖海山等人,只是拿過兩個日本兵的揹包,開始往揹包裡裝子彈和*。
陸遠裝子彈和*的過程倒是也不避着肖海山和徐黑子等人,把兩隻揹包都裝了個八分滿,陸遠示意虎子看好揹包,自己卻拎着突擊步槍徑自朝距離自己不遠的草棚子走去。整個停放着兩輛三輪摩托車的草棚子僥倖沒有被肖海山他們投擲的*轟中,所以陸遠就打算開走其中的一輛三輪摩托車代步。稍頃之後,陸遠開着三輪摩托車回到虎子身邊,跟肖海山招呼一聲,陸遠便帶着虎子向山谷口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