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還山的好意提醒,陸遠很是不以爲然,畢竟那張畫像跟自己並不相像。說到那張畫像,許還山倒是靈機一動,“反正畫像跟你也不像,倒是不如跟日本人來一招將錯錯號了,順便也能把他們的視線轉移去其他的地方。”海目前看似平靜,但平靜之下孕育的危機在許還山這等有心人的眼,卻是隱藏不住的。
陸遠也不是個笨蛋,許還山一說將錯錯,陸遠已經大致明白了許還山話的意思。“你是說,要我裝扮成畫像的這樣,故意去其他地方找日本人的麻煩?”陸遠突然意識到,許還山的提議並非實在說笑,仔細想想,這個建議似乎也有點意思。
“沒錯,我是這個意思,不過不用故意找事,只需要去日本人活動較頻繁的地方露個臉行了,如果能打掉幾處日軍的情報據點,那更好了。”許還山對陸遠的聞言知意很是滿意,索性也把話給直接說開了。“蘇州一向是軍統和特高科的天下,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在蘇州的兩處秘密據點連續遭到特高科的破壞,據說是76號派去一個叫李成的傢伙充當特高科的幫兇,這人很難對付。”
“很難對付?”陸遠聽到這幾個字之後,忽然呵呵笑了起來。“老許,你這個人不地道啊,向讓我去蘇州除掉這個叫李成的,不放直說好了。還故意在我面前說此人很難對付,跟我用激將法是吧?那行,既然是不好對付的,那我不去了總該行了吧?”陸遠似笑非笑的臉露出一絲譏笑來,令許還山很是有些尷尬。
“瞧瞧,我說你小子是個屬驢的,只能聽好話順毛摸,一丁點的不舒服都不行。”許還山乾笑兩聲,順勢轉移話題。“說起來,這個李成和被你打死的錢軍差不多,都是76號的叛將,只不過李成投靠76號之前,是統的人。”陸遠到是沒有想到,許還山對這個叫李成的傢伙是如此的瞭解,居然連這貨之前是統的人都知道。
說到底,陸遠和許還山他們還是接觸不深,實際,在海極其周邊,地下黨和軍統還有統之間,並不是沒有聯繫。抗戰爆發之前,軍統和統跟地下黨是死對頭,軍統沒少跟統聯手圍剿地下黨。只是抗戰爆發之後,地下黨沉的更深了,而軍統和統卻有點水土不服,初期被特高科和76號壓的連氣都喘不過來,更別提展開活動了。
後來,八路軍橫空出世,延安方面更是一再強調國共聯合抗戰,海地下黨組織也適時的給予軍統和統一定援手,這三方之間也時不時的會聯手合作一二。李成叛逃76號,對統和軍統很是瞭解的李成,成爲特高科和76號的一張王牌。錢軍的事情剛鬧出來,擔心李成也會步了後塵,特高科這才把他派去蘇州。知道陸遠無心情報工作,許還山也沒有把情況仔細跟陸遠講述,因爲他還不知道陸遠是否願意去蘇州對付李成。
陸遠遲遲沒有表態,許還山倒是也不催促,但他的臉色卻還是隱隱流露出一絲焦灼之色來。陸遠一直在六一緒環山的表情和反應,看到許還山臉色的焦灼之色,陸遠在心暗自樂了起來,心說我看你還不說軟話來求我。陸遠不表態,許還山只好陪着陸遠一通瞎聊,眼瞅着兩人從桌的那支*手槍一路聊到了部隊所用的重機槍,許還山終於憋不住勁,又把話題扯回到了李成的身。
“呵呵,我還以爲你真的能沉得住氣呢,沒想到啊,這纔不過一個多小時,你繃不住勁了,真是太沒有意思了。”終於逮着一次數落許還山的機會,陸遠豈能輕易放過,雖說陸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看着真摯,可他眼神的笑意卻是藏也藏不住的。心知招的許還山只能是無奈的苦笑連連,這是自己趕着的,根本怨不着陸遠。
“行了,我又沒有說不去,咱們還是老樣子,你們提供情報,具體的事情,我來做。不過咱們先說好了,千萬不要派人來影響我的行動,也不要派人來我身邊指手畫腳的,你應該知道,哥們不習慣那個。”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陸遠見好收,隨即答應許還山會去蘇州走一趟,但他的條件也沒少提。
許還山可能是已經習慣了陸遠做事的風格,陸遠提出的兩個要求,許還山想都沒想便當場點頭答應下來。許還山在陸遠的住所裡打出去一個電話,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有人送來跟李成有關的相關情況和資料。“哎呀,看來是我了你的計了,你連情報都早早準備好了啊。”陸遠的再次調侃令許還山笑了起來。
“這是我們從統那邊要來的資料,你先看着,先了解一下你的對手也沒有什麼不好。你去蘇州之前,我會給你一個地址,你去了那邊馬聯繫我們的人,我們在蘇州的人會給你李成的最新情報。”許還山還想多叮囑陸遠幾句,卻被陸遠人爲是老生常談,連許還山送來的那些資料,陸遠也只是粗略翻看一遍。
實話說,憑陸遠的儲存空間和全視角地圖,只要知道了李成的身處位置,陸遠能馬死死鎖定住他,然後尋找合適的機會出手便是。只不過,陸遠不能把這些告訴給許還山,所以面對許還山的絮叨,陸遠只能是魂遊天外在暗自琢磨自己要不要從蘇州返回的時候,多帶些成色好的綢緞帶。
神秘人意外的銷聲匿跡,展開大肆搜捕的特高科和76號無功而返,先把司令部對此很是不滿,阪田剛一卻認爲這倒是一個記號的消息,至少他們已經證明那張畫像的價值。陸遠不露面,是爲了去蘇州做準備,而阪田剛一和李士羣卻認爲他們誤打正着,那張畫像的人是被他們嚴密搜尋的那個神秘人。
更多的畫像被髮下去,那些暗投靠特高科的黑幫,更是人手一張,一張大已經緩緩拉開,只是陸遠卻已經去了蘇州。有蘇杭下有天堂,這說的是蘇州和杭州兩地景色秀麗氣候宜人,只是現在的蘇州卻已經是日軍控制區,陸遠一路行來,沿路遇到不少的日本僑民和士兵,而更多遇到的是見到日本人只會點頭哈腰的漢奸和便衣特務。
算這一次,這已經是陸遠第三次來蘇州了,只是他前兩次經過這裡,都是匆匆而過,不像這一次,陸遠一口氣在入住的旅館裡定了一個星期的房間。蘇州小吃衆多,倒是便宜了陸遠這個吃貨,順帶着陸遠也把蘇州給走了一個遍。一連兩天,陸遠只是四處閒逛,等他熟悉蘇州城裡的地下之後,這才按照許還山提供的地址去聯繫當地的地下黨組織。
許還山提供的聯絡點是一家藥鋪,用全視角地圖搜索過周圍之後,陸遠才緩步走進這家保和堂的藥鋪。來藥鋪的人,不是找坐堂大夫瞧病,便是拿着藥房來抓藥,像陸遠這樣衣冠楚楚面色紅潤的傢伙,保和堂裡倒是隻有他一個。陸遠一進來,引起藥鋪掌櫃的注意,海方面傳來的消息,說接頭人兩天前已經出發趕來蘇州,可是對方遲遲沒有來接頭,負責這個聯絡點的藥鋪掌櫃一直擔心不已。
陸遠一看不是蘇州本地人,但看陸遠的穿戴和樣貌氣度,也不像是普通人,心有所動的藥鋪掌櫃選擇了暫時觀望,並馬湊去招呼陸遠。已經用全視角地圖搜索過周圍的陸遠到是也不着急,先環視一圈藥鋪裡的人和擺設,然後才面色輕鬆的直直朝着藥鋪掌櫃走了過去。“馬掌櫃,我是海徐先生的朋友,他要我幫他把藥帶回去,這是藥方。”按照許還山交代過的密語,陸遠拿出一張藥方遞給藥鋪掌櫃。
藥房是真正的藥方,只是藥方裡安歇藥材的排序卻有一定的規律,只有知曉內情的人才能從這張藥方裡看出端已。仔細看過陸遠拿出來的藥方,馬掌櫃知道面前這人是接頭人了,便已藥材不全爲由,帶着陸遠去了藥鋪的後堂。“你遲到了兩天,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並不知道陸遠還不是地下黨的人,馬掌櫃到了後堂之後,便馬訓斥了陸遠一頓。
陸遠到是沒有回嘴,因爲他知道在敵佔區裡幹情報工作的,都是在提着腦袋做事,對於這樣的人,陸遠心裡只有敬畏卻沒有任何的憤慨和不平。“不用,我現在只要跟李成有關的情報好,其他的事情,等我行動之前,我會再告訴你知道。”陸遠拒絕了馬掌櫃給自己派人幫手的建議,陸遠並不是不相信地下黨的操守,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