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一聲不吭坐在椅子上,韓非鬆了一口氣,終於把師長給搶下來了,要是等明天天亮的話,估計東炮臺就已經落入了鬼子之手了,到那時再要搶師長出來,估計沒有那麼容易的了。
剛想着,突然聽得腦袋上傳來一陣尖嘯聲,韓非臉色大變,對李大剛他們喊道:“炮彈來襲,快保護師座!”
幾顆炮彈落在了炮艇周圍的江面上,炸起來一團團直衝雲天的大水柱,氣浪掀起來的巨浪朝炮艇涌來,將炮艇搖晃的厲害,好在這幾顆炮彈爆炸後,再也沒有其他的炮彈砸來,韓非便急忙命令開船的兄弟們加快速度,快快朝北岸駛去,在新港那邊,有“狐狸”帶着人馬在接應,當然還有岑團長手下的保安團兄弟們等着。
堅守在炮臺上的獨立師兄弟們此刻也只剩下來幾十個而已,由於陣亡的兄弟們太多,炮艇數量少,韓非交代海子要帶走這些陣亡兄弟們的遺體的,但是鬼子好像已經發現了東炮臺這邊的動靜,開始用炮火向炮臺附近的江灘狂轟,陣陣爆炸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火光和煙霧將江灘碼頭這邊給整個遮掩住了,接應炮臺上兄弟們撤下來的海子當場決定,就地掩埋這些陣亡兄弟們的遺體,帶上活下來的幾十個兄弟們登上炮艇撤往江北泰興。
炮臺上的兄弟們在鬼子炮彈炸起來的火光中,拼命挖坑,將那些陣亡犧牲的兄弟們放進去,填上泥土,脫帽默哀了一分鐘,就跟着海子他們登上了炮艇,朝江北泰興撤下去。
登上炮艇後,東炮臺那裡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海子他們埋設在那邊彈藥庫裡的炸彈爆炸了,不能留任何東西給鬼子的,走了將炮臺裡帶不走的東西全部炸燬!
此刻圍攻江陰炮臺的鬼子聯隊長感覺出來不對勁了,急忙命令手下的鬼子向東炮臺發起進攻,自然沒有遭遇任何抵抗的鬼子很快就衝上了東炮臺,但他們發現這裡早就沒有人影了,炮臺上所有的火炮和彈藥全部被炸燬,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鬼子聯隊長髮覺炮臺上的中**隊已經撤下去了,氣得跳腳大罵,正是他建議暫緩在晚上發起攻擊,才使得炮臺上的這些中國兵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且自己最終得到的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炮臺,不但上面的各種武器全部被毀掉,就連下面的碼頭和倉庫也全部被炸得不成樣子了,有幾處地方還斷斷續續的傳來爆炸聲,已經有好些去搜索的部下被炸死在那裡了。
鬼子聯隊長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的,命令手下的鬼子炮兵朝江面進行轟擊,又命令手下鬼子步兵掘地三尺,搜索可能還留下來的中國兵。
鬼子兵一陣亂挖,就把那些剛剛埋進去的陣亡的獨立師兄弟們的遺體給挖了出來,那個鬼子聯隊長要燒掉這些獨立師陣亡官兵們的遺體,被旁邊的一個鬼子參謀勸道:“聯隊長閣下,不要做這樣的事情,這些人已經死了,燒掉他們的屍體只能激起支那人的更多更強烈的反抗,對我們吞併整個支那沒有益處,我建議,將這些支那軍的屍首放回去,在上面立碑致意,這樣的效果要遠遠好過燒掉屍體的,這些支那軍士兵是戰死在這裡的,雖然是敵軍,但作爲軍人,還是值得我們尊重的。”
鬼子聯隊長一想也對,衝這些死人撒氣有個屁用啊?便同意了鬼子參謀長的建議,讓手下小鬼子將那些屍首重新放回去,等明天天亮,找來當地的幾個中日親善分子,讓他們帶上附近的中國老百姓來看看,大日本帝國的皇軍是如何禮遇這些戰死的支那軍士兵的,同時也讓那些中國老百姓看看,敢於對抗皇軍的下場就是這樣的,這個辦法要是搞得好,比直接上刀槍來得好。
韓非他們返回江北泰興時已經是快天亮了,這一晚上在長江江面上來回了好幾趟,冒着鬼子的炮火終於將師長和炮臺上剩下來的那些獨立師兄弟們給接下來了,當最後一隻炮艇在新港這裡靠岸後,韓非懸在喉嚨裡的那顆心才放了下來,雖然對江的鬼子馬上就會渡江攻過來,但最起碼還有這條長江天險阻隔着,能喘一會兒氣吧。
第二天早上,韓非還沒睡醒過來,馬上就被跑進來的趙永福給推醒了,趙永福一臉着急,對韓非嚷嚷道:“你快去江邊看看,鬼子在炮臺上再搞什麼?”
韓非急忙帶上望遠鏡過來,站在新港江灘邊上的瞭望塔中,他用望遠鏡朝對江岸一瞧,發現好幾百個鬼子排着隊在那裡好像在搞什麼活動,突然間,他發現炮臺上冒出來一陣槍火和煙霧,這麼遠的距離聲音肯定是聽不到的了,但武器射擊的槍火和煙霧還是能夠看得見的,從這些東西判斷,這些鬼子是在朝天空開火,他們到底想在已經成爲了廢墟的炮臺上幹什麼?
“馬上把海子叫來,讓他瞧瞧是怎麼回事?”韓非心裡已經隱約感到那些鬼子的異樣動靜了,但還是不敢肯定,便讓昨晚處理陣亡兄弟們遺體的海子給叫來,問問他不久知道了?
海子急忙過來,爬上瞭望塔朝那邊一瞧,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韓長官,那個位置正好是我們昨晚埋葬陣亡兄弟們的地方,鬼子在朝天開槍,難道他們在爲這些戰死的兄弟們鳴槍致禮?”
“啊,不可能?小鬼子會有這樣的氣度?”韓非不相信,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些小鬼子可就比光知道殺人的那些難對付多了,這一招要是被當地的老百姓看得,那肯定有想法的,這種手段比較厲害,對咱們的抗日危害更大,那些不明真相的鄉親們估計要上當受騙的。
“哎,都怪我,昨晚要是拼一下,將這些兄弟們的遺體都運回來,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海子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