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非在信中提出的再增加一批武器裝備和物資的請求,陳長官點點頭對陳婉兒說道:“這個問題,我明天找老宋,也算是最後一次求他了,你回去後告訴韓非,讓他不要有什麼猶豫的,認定認準的事情立刻進行下去,我認爲他選的這條路是正確的。”陳長官語重心長的對陳婉兒說道。
第二天早上,宋先生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陳長官的寓所,附近街上的那些小販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剛進來,宋先生就氣呼呼的對陳長官說道:“那個姓戴的真不是東西,表面答應的好好的,絕不會在你這裡搞特務活動,背地裡卻增加了大批特務過來監視,被我在電話裡罵了一頓,老陳啊,看來還是你看得準啊,宋某不得不服!”
“門外那幾個小特務何至於值得你這麼動氣?你那妹夫什麼時候對我放心過啊?習慣了就好,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告別的,這不前幾天南洋和香港的朋友親戚催促我去那邊做生意落腳呢。”陳長官說道。
“老陳,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儘量留在國內啊,你要是這一走,我老宋可真成光桿司令了啊?以後估計連個發牢騷的人都找尋不着的了。”宋先生雖然早就知道老陳要出國去南洋,但今天親耳聽得這個消息,還是有些不捨的。、
“老宋啊,我早就是光桿司令了,但你妹夫就這樣還不放心,還想着打我女婿的主意,這也太有些欺人太甚了吧?最後一次求老宋你了,再給他們撥下去一批武器彈藥和物資,讓他們能夠在馬當那裡多支撐幾天,到時候能夠有個全身而退,要不然我走了也不放心的啊。”陳長官請宋先生再幫一次忙。
“這個沒問題的,包在我身上好了,不過老哥你得聽我一句,我那親戚雖然做事情不厚道,但念在現在正是國難當頭的危急時刻,勸勸你女婿,不要衝動,要以大局爲重,千萬不要做出來太出格的事情。”宋先生顯然是聽得了一些有關於韓非的風聲,對老陳說道。
“出格?啥叫出格?要我說啊,在現在這個時期,只要不投靠鬼子當狗漢奸,能夠抗日打鬼子,那都不算出格的,老宋你說對不對啊?”陳長官何等人物,豈能聽不出來宋先生這話裡包含的意思來?
“是的,是的,好,既然這樣,那就放心了,我相信韓老弟他肯定有分寸的,意見可以不同,但在大是大非上我們可得站穩了,老陳你也曉得的,目前咱們內部有一些人已經有了這種苗頭了,而且他們的地位和影響力都不小,一旦真出現我們擔心的情況,那對我們的整個抗戰將是毀滅性的災難啊。”宋先生急忙點點頭道。
“你說的那個人我早就看出來了,別以爲他們人模狗樣的,但骨子裡都一個個*當狗的德性,老宋不是我老陳誇口,以後在南洋那邊要是被我碰到這些傢伙,非得狠狠的揍他們一頓的。”陳長官一聽這個,火氣“噌”的一下子上來了,臉孔漲得血紅,站起來氣鼓鼓道。
“消消氣,老陳,你到南洋後,多宣傳宣傳我們的抗戰情況,爭取大多是華僑的支持,這也是一種抗戰啊,目前日寇嚴密封鎖我沿海,導致許多國外進來的物資無法過來,要曉得打仗打得就是物資和錢啊,沒有這些東西,即便我們有再多的人馬也照樣被日寇困死?”宋先生是幹這一行的,當然對這個封鎖挺有感觸的。
“這個放心,老陳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得給你想辦法搞出錢來的,華僑們雖然背井離鄉多年,但他們大多是是好樣的,對於祖國遭受的災難,他們甚至比我們還要心急,這點我很堅信的,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陳長官點點頭,臉色稍微有了些好轉。
這時候,陳婉兒從裡屋走出來,對宋先生說的:“宋伯父,韓非讓我來向你問好,我們在馬當要塞浴血奮戰,損失慘重,卻始終無法得到補充,請問這是爲什麼?難道十六軍在抗戰,我們和桂軍以及江防總隊就不是在抗戰?上面到底什麼意思?這樣太讓下面的抗日將士寒心了!以前我們還可以去中山陵那裡找總理哭訴,現在連哭訴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只有來找你反映了。”
宋先生大吃一驚,他沒料到陳婉兒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她提出來的那些問題,他一個都沒法回答的,自己的這個妹夫做事情實在是有些那個了,你關照嫡系也就算了,但卻這樣明目張膽,而且還不顧全副浴血奮戰的抗日將士的死活,這太不像話了吧,但宋先生心裡着急,卻沒有這方面的實權,只能好言相勸陳婉兒:“賢侄女來了啊,不急,補充的事情我再想想辦法,我馬上去找國防部和參謀總部的人,物資彈藥方面我可以保證,馬上下撥下去,要多少有多少的。”
宋先生說完後,急忙起身向陳長官告辭:“老陳,家裡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你去南洋動身前給我打聲招呼,我給你踐行!”
“好,你慢走,到時候一定給你打招呼的,婉兒,送送你宋伯父。”陳長官扭頭對陳婉兒說道。
送到門口,宋先生趁機問陳婉兒:“賢侄女,你跟我說實話,韓老弟是不是有投奔****的想法啊?”
“沒有啊,宋伯父你是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陳婉兒微微一怔,急忙否認道。
“不用管我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沒有把握我是不會瞎說的,怎麼你還不放心我啊?不肯說實話?”宋先生笑着再次說道。
“這個我真不曉得,還是你直接問韓非來得好。”陳婉兒可機靈了,就是咬住不鬆口,她可不會說的,要不然被韓非曉得,那肯定要捱罵的,這種事關生死存亡的事情怎麼能夠隨口亂說呢,況且武漢這裡國民黨特務無處不在,被聽了去,那不就完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