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階糾結了,該不該向老蔣彙報一下情況呢,老蔣找他談話的時候,是暗示過他的。天籟小說
只是他不願意幹這種事情,這要是傳出去,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以後誰見了,都會疏遠。
這代價有點兒大,跟他做人的原則不符合。
仔細的想了想,李瑤階決定還是放棄這種“告密”的事情,這冷國光待他一片赤忱,他怎麼做這個小人呢?
李瑤階糾結了一個晚上,最終決定自己還是做一個純粹的軍人比較好,勾心鬥角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去好了。
“走了?”
“一早上就走了,冷長官說不想打擾到大家,一大清早就拔營離開了。”
“他們這麼多人,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李瑤階有些吃驚,因爲太晚了,他也就沒有回去,在單縣的第9旅旅部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還打算約冷鋒吃個早飯,順便送一送人家的,結果起來的時候,卻被胡蘊山告知,人已經走了。
“這還真是有個性呀,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悄悄的,不帶走一片雲彩……”
“副座,好文采!”
“屁,這樣的年輕人,百年不遇,我們以後說不定需要仰視人家了。”李瑤階不無感慨的說道。
“是呀,跟人家比,我都感覺我這三十年活到狗肚子裡去了。”胡蘊山道。
“你呀,是該減一減你的肚子了,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喝了多少兵血呢!”李瑤階斜倪了他一眼。
胡蘊山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副座放心,我一定減,一定減……”
“軍座,咱們就這麼走了,招呼也不打一聲,是不是不太禮貌?”指揮車上,郭衛權問道。
“沒事兒,有些事情習慣了就好,迎來送往的,太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必須爭分奪秒。”冷鋒道。
郭衛權點了點頭,這倒是個事實,有時候爲了這個禮節,不知道耽誤了多少事兒,完全沒有必要。
“軍座,咱下一站去哪兒?”
“沛縣!”
“軍座,沛縣現在可是被日軍佔據,咱們過去,太危險了?”郭衛權道。
“我就是去看看,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冷鋒道。
“軍座,你要去的話,我陪你去,你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郭衛權忙道,參謀長交代過,決不能由着冷鋒一個人單獨行動。
這狗拴在籠子裡久了,一旦撒了狗鏈,跑出去撒歡,那根本就管不住。
雖然不能拿狗跟冷鋒比,但這個這兩個物種的性格差不多。
“這種好事兒,我怎麼能不算上你呢,咱們再找兩個人,化了妝,過去看看,順便偵查一下敵情。”冷鋒道。
“四個人,太少了吧?”
“又不是去打仗,帶那麼多人做什麼?”冷鋒白了他一眼。
郭衛權知道勸不住冷鋒,這一次出來,他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冷大長官可能會單獨行動。
只不過這只是其一,他沒想到的是,冷鋒不僅僅自己單獨行動了,還給這一次出來的預備軍官們佈置了任務,讓他們跟隨行的夜叉營戰士混合編組,執行潛入以及刺探敵情的任務。
這很危險,但這是必要的,這些人總要經歷風雨的,當溫室的花朵是沒辦法成爲一個優秀的指揮官的。
“你們六個偵查小組,都拿到了任務了吧?”
“拿到了!”
“三天內完成任務回到這裡,你們這一次考評我給你們優等,五天內完成任務,回到這裡,及格,沒有完成任務或者沒能在五天之內返回的,不及格,記住,這次任務不會影響你們在軍官講習班的結業,但會影響到你們的分配,你們是龍,還是蟲,就看這一次了,記住,我要的是你們整個小組的成績,而不是某一個人的成就。”
“軍座,這玩的有點兒大吧,這些人有的還是第一次執行這種任務,沒有任何經驗?”
“經驗是可以傳授,教訓必須自己領悟,否則,我們教的再多也沒有用。”冷鋒道。
“是。”
“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兒也出吧。”冷鋒吩咐道。
“指揮車和營地怎麼辦,這一次我們都不攜帶電臺,怎麼聯絡?”郭衛權問道。
“你呀,動動腦子,就能想到辦法了。”冷鋒嘿嘿一笑。
“軍座,我這個腦子可沒你厲害,你教教我,怎麼不用電臺,還能聯絡……”
把指揮車留在了衆興鎮北一個村莊內,臨時營地也設在這裡,繼續收電報,並且與鷹巢保持聯繫,冷鋒則帶着郭衛權和夜叉營的兩名戰士,悄悄的也離開隊伍,朝沛縣方向而來。
徐州,特務機關。
“報告機關長,據偵查,現了冷閻王的蹤跡,他正帶着一支衛隊正沿着曹縣,單縣一帶視察軍務,有大量的隨行人員,據說是一些年輕的軍官。”
“消息可靠嗎?”
“消息可靠,這是他們內部傳過來的情報,十分準確。”
“吆西,馬上報告東久邇稔彥王閣下,就說我們現了冷閻王的蹤跡,隨時可以予以毀滅性的打擊。”易人滿心歡喜的命令道。
“哈伊!”
“情報確定嗎?”
“高橋君放心,這個情報是我們再三確認過的,完全沒有問題。”易人拍着胸脯保證道。
“好,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爲了帝國,也爲了土肥原將軍,我都要親手斬下冷閻王的頭顱!”高橋浩臉上的刀疤一顫一顫的,說不出的猙獰。
“祝高橋君旗開得勝!”易人舉起酒杯。
“多謝。”高橋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命令高橋中隊集合。”
“哈伊!”
一支日軍車隊從徐州城內開出來,沿着公路,往沛縣方向急馳而去。
於此同時,一個趕着大車,進程賣西瓜的父子,還要騎着毛驢,走街串巷的遊方郎中,兩組人一前一後,走在從單縣往沛縣的大道上。
叮叮噹噹……
“籲,籲!”
“幹什麼的?”
“專治疑難雜症,口氣還挺不小,不就是個江湖郎中嘛,把包袱打開,我們檢查一下?”
冷鋒僞裝的江湖郎中讓僞軍的哨卡給攔了下來。
“老總,抽菸,抽菸……”冷鋒從褡褳裡掏出一包煙來,撕開口子,殷勤的遞了過去。
“不錯呀,你一個江湖郎中還能抽這麼好的香菸?”
“孝敬老總,孝敬老總的……”
“這箱子裡裝的什麼?”
“藥,都是藥,鐵打丸,大力丸之類的。”
“是嗎,沒藏什麼違禁品吧?”
“哪能呢,我就一江湖郎中,混飯吃,哪敢藏什麼違禁品?”冷鋒忙解釋道。
“打開我看看。”
冷鋒一使眼色,曾仁劍打開箱子,裡面果然是一排排花花綠綠的藥瓶子,一股嗆人的中藥味兒。
“走,走吧……”僞軍排長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味道,稍微看了一眼後,就揮手他們通過了。
其實還是冷鋒手裡那包煙起了作用,不然,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他們過去的。
“啾啾……”
郭衛權和黃雲這對假父子,被敲詐了幾個西瓜後,也順利過關。
僞軍的關卡好過,日軍的關卡就難多了,不過,這日軍也是愛貪便宜的主。
只要沒啥大問題,賄賂一下,問題不大,冷鋒和曾仁劍順利的進了鳳城。
在城門口等了一會兒,還真有人上來求醫,這個難不倒冷鋒,一般的毛病,他即使開不了重要,開西藥還是可以的。
一會兒的功夫,倒是賺了一點兒診費。
郭衛權和黃雲推着板車進來了,車上的西瓜就剩下一半兒了,進來的時候,讓鬼子給抱走了一半兒,沒給全拿走已經算是不錯了。
天氣熱,西瓜還是很好賣的,一會兒的功夫,半車西瓜就賣光了。
冷鋒也裝模作樣的掏錢買了一個西瓜,跟曾仁劍兩人分着吃了。
隨便找了一家館子,吃飯。
老闆人不錯,也很健談,看他是一個外地的郎中,也就不怕他,跟冷鋒一通說這城裡的情況。
什麼日·本兵駐紮在什麼位置,怎麼抓民夫,修炮樓,最大的漢奸是誰,都幹了些什麼缺德事兒,等等……
此時的沛縣縣城,一支日軍精銳的作戰小分隊也差不多在同一時間趕到,進駐了沛縣的日軍的軍營,單獨劃出了一塊地方,由其駐守,十分神秘。
新鄉,豫北行署。
“什麼,軍座脫離大隊,單獨行動了?”
“馬山派人追回來!”
“追不回來了,人已經進入了日戰區。”
“這不是胡鬧嗎,早就知道不讓他一個人去了,郭衛權是幹什麼的,他怎麼沒攔住?”
“以咱們軍座的脾氣,郭副官是攔不住他的。”
“攔不住也要攔,這軍座萬一出了什麼事兒,誰能承擔這個責任?”謝季元火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個道理難道不懂嗎?
“參座,徐州情報小組傳來緊急情報,日軍徐州特務機關正在策劃一起刺殺軍座的計劃。”
“我說什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命令營地,馬上派人去找,一定要將軍座安全的帶回來。”
“參座,我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軍座做事從來都是謹慎細緻,不會輕易涉險,如果我們亂了陣腳,那反而會讓敵人有機可趁,我們要做的是,嚴格封鎖軍座的有關行蹤的消息,這樣纔是對軍座最大的保護。”薛平建議到。
“薛處長說的對,敵人策劃這樣的行動,一定有相關的情報來源,否則,他們是沒有機會的,軍座外出視察雖然也是機密,但是對內是不保密的,完全有泄密的可能。”謝季元迅的冷靜了下來。
“要不要我們來一個守株待兔?”
“可以,但是必須以保證軍座的安全爲前提,不能冒險,先得搞清楚日軍的計劃是什麼,這樣才能針對性的佈置。”謝季元道。
“可以讓叢虎和方曉陽負責,他們都有這方面的經驗。”薛平建議道。
“好,馬上命令這兩人向我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