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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八路軍辦事處。
“周副主席,這是南京傳回來的有關‘夜叉’的最新消息,您看一下。”機要室主任將電文放在伏案疾書的一位濃眉大眼,長方臉的中年人面前。
“我看看?”
輕輕一擡頭,露出一張誰見了都會肅然起敬的臉。
“冷鋒墜機了?”看到電文內容,周副主席一雙濃眉瞬間蹙了起來,這個問題顯然有些嚴重了。
“目前情況還不太清楚,gmd方面拒絕透露更多的信息,不過綜合目前的情況來看,人應該是沒有事兒,否則日本人早就該大肆叫囂宣傳了。”
“周副主席,軍統內部消息,日軍出動大批兵力,圍剿青龍山。”中央特科的一位同志敲門走了進來,衣服潮溼了一片。
“外面在下雨?”
“是呀,這雨下的,陰冷陰冷的。”特科的同志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老貓同志有消息嗎?”
“還沒有,日本人爲了遮掩他們在南京幹下的滔天罪行,咱們的人就算進去了,行動都受到限制,何況,我們也不清楚老貓同志是不是出來了,在什麼地方?”
“青龍山,那不是‘夜叉’冷鋒墜機的地方嗎,周副主席?”機要主任忽然發現了什麼。
“我看到了,綜合這兩份情報,我們可以判斷出,這個‘夜叉’冷鋒並沒有落入日軍之手,這個結果是最好的。”周副主席點了點頭,“我們的這位夜叉可真是一位了不得的英雄,主席都從延安來電詢問了,這個時候全國戰場上我軍是接連吃敗仗,有這樣一位英雄,在敵人的肚子裡把敵人搞的是焦頭爛額,連連吃虧,這對正面戰場和鼓舞全國人民抗擊日寇侵略。那是一種巨大的鼓勵。”
“主席都聽說了?”
“這麼大的事情,主席能不知道嗎?”周副主席笑道,“主席還指示我們長江局,必要的時候。可以用動用我們在皖南遊擊隊的力量,幫助他們從南京突圍。”
“我們馬上研究……”
武漢,蔣委員長官邸。
“先生,華北戰局此時形勢情如危卵,韓向方的第三集團軍一退再退。正面戰場一敗再敗,我們國府內彌散着一股消極的情緒,這個時候,只有‘夜叉’這支隊伍在南京不斷的給予日軍重創,不斷的創造出一個接一個的奇蹟,這對鼓舞全**民抗戰的信心是巨大的,現在,我們的宣傳部門也就只有這一個典型可以對外宣講了,一旦遭遇不測,後果難以預料。”陳布磊對老蔣進言道。
“布磊先生這話似乎說重了吧。夜叉雖然屢次創造奇蹟,但就憑他還未能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吧?”軍政部長何敬之有些不以爲然。
“何部長不妨走上這武漢的街頭去看看,去聽一聽,你就明白了,此刻‘夜叉’對國人的重要性。”陳布磊灑然一笑,並未對何敬之的反駁之言表示不滿。
“我哪有那功夫!”
“文白,gcd方面有什麼反應?”老蔣扭頭朝自己另外一個心腹張文白問道。
“周先生說,如果有需要,他們在皖南的游擊隊可以提供一些幫助。”張文白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這gcd可真是會見縫插針。”錢大均不屑的一灑道。
“委員長,夜叉急電!”辦公室的大門被機要秘書王慶祥推開來。
“念!”老蔣詫異的一擡頭。命令道。
“武漢,蔣委員長勳鑑,餘部於今日凌晨……”毛慶祥打開文件夾,快速的唸了起來。
電文唸完。一屋子的人都石化了。
他們還在擔心“夜叉”跳傘之後的處境,沒想到人家不但沒事兒,還反手滅了日軍一箇中隊,自還沒有任何傷亡。
老蔣也吃驚不小,這個“冷鋒”還真是能折騰,這麼折騰。都沒事兒,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呀。
“等一等,電報裡說,‘夜叉’他們在青龍山的地下溶洞內找到失蹤的川軍團?”何敬之突然瞪大眼睛,追問一句。
他是軍政部部長,自然對參加南京保衛戰的部隊情況是十分清楚的,這有一支川軍團在南京保衛戰中從戰鬥序列中消失,他是知道的,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很多消息都還沒有彙總。
“是的,何部長,電報上說,是20軍楊伯堅的麾下第133師的一個補充團,團長叫伍新華。”毛慶祥道。
“伍新華,這個名字好熟悉?”張文白“咦”了一聲道。
“文白知道這個人?”
“讓我想想,對,沒錯,我想起來了,這個伍新華我見過,他是川軍講武堂畢業,劉香的部下,民國二十三年,陸軍大學搞了一箇中級軍官培訓班,他就在其中,開班典禮的時候,我去講過話。”張文白道。
“這麼說也算是委員長的學生了?”老蔣兼任陸軍大學校長,這伍新華在陸軍大學接受訓練和學習,自然算是學生了。
“這個伍新華學習成績在班中算不上最好,但也不差,回到川軍後就提了少校,之後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
“這支川軍團現在情況如何?”
“電文上說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情況不是很好,川軍的情況本來就差,這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溶洞躲了半個月,能好到哪裡去?”
“冷鋒還留在青龍山嗎?”老蔣問道。
“是的,日軍追的緊,他們只能先撤入青龍山中,再尋時機突圍。”毛慶祥道。
“給夜叉發電報,詳細詢問川軍團和冷鋒的情況,若需要排部隊增援或者策應,可以直接提。”老蔣命令道。
“是。”
片刻之後,機要秘書毛慶祥在一起敲門進來。
“夜叉來電,請求讓新38旅歸其指揮,拯救計劃正式啓動!”毛慶祥報告道。
“拯救計劃?”
張文白和何敬之都感到異常的驚訝,他們也算是權力中樞的那一批人了,但凡有什麼機密的軍事計劃,他們都是有參與的。即便不參與,那也有知情權的。
“文白將軍,何部長,我來解釋一下。拯救計劃是一封絕密計劃,統帥部內,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個計劃事關重大,所以對外對內都嚴格保密。咱們的軍事計劃總是泄密,而這個計劃是由夜‘夜叉’提出來的,他們要求,除非必要,對就連參與計劃本身的人也要保密,其實就連先生和我,也只知道這個計劃的大概,而不知計劃的具體內容。”陳布磊解釋道。
“委座也不知情?”何敬之驚訝道。
老蔣搖了搖頭,證實了陳布磊所言非虛。
“二位,我就說一個大概吧。具體內容,可能要等這個計劃完成之後才能見分校了這個計劃還要從南京國際安全區說起……”
“首都抗戰救國師,這是一份武裝突圍計劃,太冒險了!”
“是一份很冒險的而計劃,但是如果不這麼做,那失陷在南京的兩萬子弟兵就會被日本人屠殺,所以,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拯救計劃意義所在。”
“雖然我不知道‘夜叉’如何實施這個計劃,但我們應該知道。這個計劃一旦成功,那意義如何?”張文白激動萬分的站起來大聲道。
“文白,不要激動,坐下說話。”老蔣心裡何嘗不激動了。這可是兩萬血戰活下來的老兵,老兵對一支部隊來說,那是一筆無法估算的財富。
“這個計劃幾乎是不可能完成,必須馬上命令他們停止這麼瘋狂的想法。”何敬之直接就表示反對。
“何部長,你有更好的辦法讓這兩萬**將士安全的返回嗎?”張文白質問道。
何敬之一張老臉瞬間脹的通紅,這個問題叫他怎麼回答?
營救失陷在敵佔區的兩萬名士兵。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是戰俘,但是跟戰俘也沒什麼區別,如今**在正面戰場上節節敗退,兵力都用到了極限了,那還有力量發動一次營救行動?
“敬之,這個計劃我是知道了,也覺得不可行,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他們盡力一試。”老蔣緩緩說道。
“是,委座。”
“南京附近還有**的部隊嗎?”老蔣問道。
“可能還有一些逃出南京,但沒有突出日軍包圍圈的還有些散兵遊勇,都不成建制。”錢大均說道。
“有沒有成建制的部隊?”
“好像有一支部隊,是粵軍的,大約有一千多人,編制都給打亂了,武器彈藥也缺……”
“能聯繫上嗎?”老蔣問道。
“這個……”
“想辦法聯繫上,劃歸‘夜叉’指揮。”老蔣大手一揮道。
“委員長,這恐怕不太好吧,這餘幄奇會不會以爲我們中央要吞併他的粵軍?”何敬之連忙道。
“突圍之後,可以讓他們自由歸建。”老蔣點了點頭道,“跟餘幄奇去電解釋一下,讓他不要多心。”
“這樣也好。”
“這不是添亂嗎,怎麼又搭上粵軍的部隊呢?”
“怎麼了,王斌,就聽你在那兒嚷嚷了?”睡了一覺,冷鋒感覺好多了,胸口疼痛減輕了不少,在叢虎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上面把我們當收容隊了,一支粵軍部隊在句容的九華山地區跟日軍打游擊,上峰希望我們接手過來,說是增加我們的實力,順便帶着他們突圍出去。”王斌道。
“哦,這是好事兒呀,你怎麼還抱怨上呢?”冷鋒呵呵一笑道。
“頭兒,這殘兵敗將的,指不定會什麼情況,我們現在的處境,自己都困難,哪有能力再搭救這些人?”王斌抱怨道。
“斌子,狹隘了,都是抗日的隊伍,不分彼此,既然知道了,咱們能拉一把的,就拉一把,實在不行,那也不能怪咱們。”冷鋒道。
“頭兒,我們現在自身難保……”
“斌子,你的心情我理解,這個情況既然出現了,我們就的面對,不管上峰是怎麼想的,攤上了,咱就不能不管。”冷鋒道。
他曾經在粵軍待過幾天,算是有些香火情,對粵軍抗日的決心和勇敢還是清楚的。
他知道,這支粵軍即便自己不出手,也能走出去,只不過能活下來多少,那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