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繼續炮擊,我們的人還在上面?”吉川接到牛島滿發給他的旗語命令,十分不滿。
吉川發來詢問的旗語。
“告訴吉川,這是命令!”牛島滿嚴厲道。
只要能夠佔領支那軍的江防陣地,些許犧牲都是值得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戰死殺場是帝**人的最高榮譽!
“八嘎,牛島滿這個瘋子!”吉川接到命令,憤怒異常,開炮打自己人,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長官,怎麼辦?”
“開炮!”吉川儘管憤怒,但還是無奈的下達了開炮的命令,如果登陸失敗,有這道命令,那牛島滿就可以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他很清楚海軍跟陸軍之間的爭鬥,這一次是陸軍主導的登陸戰,海軍只是配合,雖然每一次陸軍跟海軍聯合作戰都要簽署一系列的協議(這可是二戰日本陸軍跟海軍的奇怪現象,他們之間不合可見一斑)。
但一旦戰役失敗,清算的時候,總要先抓住對方的把柄的,吉川可不想因此被牛島滿抓住把柄。
咚咚……
日軍艦炮和炮艦上的大口徑的火炮瞄準正在廝殺戰鬥的墳頭山陣地猛烈的開火,劇烈的爆炸聲地動山搖。
日軍飛機又過來了,剛纔一輪攻擊,它們發現下方的敵人似乎沒有什麼防空武器,所以這一次放心大膽的再一次飛臨墳頭山的上空。
既然江中的驅逐艦和炮艦對下面的陣地猛轟,它們也就沒什麼顧慮了,反正要把“蛋”下完才能回去。
那就就索性把“蛋”下完再說。
看到日軍飛機往下扔炸彈。牛島滿感覺眼前一黑。他以爲這些傢伙飛走了。沒想到它們飛了一圈居然又回來了。
無巧不巧的,正好出現在這個時候。
這些炸彈都落到了墳頭山陣地上,可至少有一半兒是往自己人身上落下的呀。
這下好了,把墳頭山上的中**隊炸沒了,他們自己那一箇中隊的日軍也所剩無幾↖↖,了。
牛島滿氣的快吐血了,有這樣的豬隊友,真是想大勝仗都難!
下完“蛋”,日軍一個大隊的混編的十二架轟炸機和戰鬥機飛過牛島滿乘坐的炮艦上空。還故意的降低了高度。
駕駛艙內的日軍駕駛員還做了一個“吻別”的手勢,然後揚長而去。
這可把牛島滿氣的快吐血了。
飽和炮擊加上日軍飛機轟炸,掃射,整個墳頭山一片寂靜,散落的枯骨,殘肢斷臂,燃燒的棺木,完全沒有生命的跡象。
“小劉,大海,郭子……”營長石寶貴被炸的掩埋進了一個棺木內。躲過一截,等到他推開棺木。爬出來的時候,他愣住了。
四周看不到一個活人。
“營長……”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石寶貴大喜,熟悉的聲音,他尋聲而去,看到一隻手臂露在泥土外面,手指在動,聲音是從下面發出來的。
“小刀,小刀……”石寶貴激動不已,跪在地上,雙手不斷的扒土,很快一個埋在土下面的士兵給挖了出來。
“小刀,你怎麼樣?”
“營長,我腿沒感覺了。”小刀翻過身來,嘴裡吐着鮮血,石寶貴望去,小刀的左腿沒有了,就剩下大.腿根一截。
“醫務兵,醫務兵……”
“快,搶救傷員……”炮聲一停,醫務兵和擔架隊就衝了上來,這個時候救人就必須爭分奪秒。
太慘烈了,年輕的女醫務兵上了陣地,嚇的腿都軟了,不敢往前走,就連擔架隊的男同胞也有些忍不住吐了出來。
傷亡太大了,陸續的有士兵被人從泥土裡挖出來,有的還有一口氣,有的已經沒有了呼吸。
當然,日軍也好不了,一箇中隊的日軍外加日本海軍陸戰隊,幾乎全軍覆沒,傷亡比例幾乎是一比一。
羅雨豐怒了,下令炮兵開炮!
雖然炮營的火炮威力不如日本人,可對付日軍的登陸的步兵,還是綽綽有餘的,一輪炮火覆蓋下來,炸的日軍在岸上的部隊死傷摻重。
炮擊只維持了三分鐘,日軍在岸上的部隊就被打的退到水面上,損失大量人員和武器物資。
但這樣一來,炮營的位置也暴露了,日軍的軍艦和炮艦迅速瞄準反擊,炮營陣地頃刻之間就變成一團火海。
“炮營撤下來了嗎?”
“撤下一大半,幸虧我們平時演練過,不然這一輪炮火下來,炮營就完蛋了。”一名參謀心有餘悸的道。
日軍的炮火覆蓋的可不僅僅是炮營的陣地,而是炮營附近方圓兩公里的區域,如果沒有準備,那根本撤不下來。
“好,很好。”羅雨豐摸了一些額頭,全是汗水,剛纔緊張的,這炮營要是沒了,這仗就不好打了。
小鬼子有軍艦,還有炮艦,武器上面,新38旅是吃虧的。
只要炮營能撤下來,那麼還有一戰之力。
“旅座,浦口傳來消息,浦口遭遇日軍敵機三十六架轟炸,幾乎被夷爲平地,損失慘重。”一名通訊參謀緊張的報告道。
“師座和師部沒事吧?”羅雨豐嚇了一跳。
“師座沒事兒,防空營還打下三架敵機,擊傷兩架,不過防空營也損失慘重,武器損毀過半。”參謀道。
“****的,要是我們也有飛機,那能讓小鬼子逞兇!”羅雨豐大罵一聲。
“旅座,損失大概統計出來了?”
“二營傷亡多少?”羅雨豐問道。
“二營傷亡超過三分二,現在還能戰鬥的不到百人。”
羅雨豐心疼的哆嗦起來了,二營可是主力營。主力營的武器人馬都是按照老教導總隊配置的。這一個營拉出去至少是普通部隊的半個團。甚至就是一個團。
二營在裕溪口有些戰損,可能戰之兵至少還有五百人,現在傷亡了三分之二,也就是說活下來的也就一百五六十人。
加上原先的傷兵,二營傷亡超過百分之七十,打殘了。
“把二營撤下來,換三營!”羅雨豐眼圈紅了,這兩個小時。比他在裕溪口打了三天損失都大。
“是!”
“對了,寶貴呢?”羅雨豐這纔想起來,二營長石寶貴可不能陣亡了,不然,這二營就算重建了,也找不到一個合適人來帶了。
“石營長沒事兒,受了點兒輕傷。”
“這就好,這就好。”聽到說石寶貴沒事兒,羅雨豐一顆心纔算是落了下來。
牛島滿並不是一個肯認輸的人,三次失敗並不能讓他灰心。既然這個登陸點不容易拿下,那就再選一個登陸地點。
浦口碼頭。那邊遭到轟炸,此時正是乘虛而入的機會,牛島滿不抓住這個機會,他也不會被人稱之爲“戰術大師”了。
一支日軍部隊全力開動,“山風”號驅逐艦也跟了過去,直接從浦口登陸,不管哪一個登陸點突破了,都能給支那軍致命一擊。
或者是兩者並進。
對墳頭山登陸點,牛島滿並沒有放棄,繼續指揮部隊進行第四次登陸作戰,這一次比前三次更加順利。
日軍很容易就建立了前進陣地,士兵和裝備源源不斷的運送上岸!
這一次,日軍在衝鋒的時候,在岸邊架設了迫擊炮和步炮對墳頭山江防工事先進行炮火壓制,然後步兵才小心翼翼的衝了上來。
這一次,已經不能再讓日軍上當了,他們非常謹慎,不給三營任何機會,只能依託原先的江防工事阻擊敵軍。
真正慘烈的攻防戰開始了。
激戰至上午十點鐘,日軍數次衝鋒,有好幾次都衝到三營陣地上了,最後還是被大退回去,這墳頭山上至少丟下有五百具日軍屍體。
這墳頭山真的變成一座血屍山了。
“小鬼子的重炮太厲害了,我們手裡沒有可以應對的武器,這打起來吃大虧了。”新28旅的參謀們一個個臉有憂色。
“傷亡太大了,三營五百多人,現在就剩下不到三百人,陣亡超過三分之一……”
“都一個個沒吃飯呀,怕了,認慫了?”羅雨豐很不高興,才幾輪炮擊就嚇成這樣了,在南京的時候,那炮彈從總到晚都沒停下過。
“旅座,咱們的江防工事太差了,根本擋不住日軍的炮彈,一炸就踏,這什麼豆腐渣工程?”一名參謀親身經歷了,好好的鋼筋水泥工事,居然讓日本人一發炮彈就給炸的稀爛,一看,裡面居然沒有鋼筋,只有比竹籤還細的鐵絲。
“那你說怎麼辦,這仗咱們不打了?”羅雨豐聲色俱厲。
“不是,旅座,咱們這樣跟日本人硬拼,傷亡太大,不如跟咱們在裕溪口那樣,把日軍放上來,在找機會殲滅?”
“不行,浦口不同裕溪口,我們身後有幾十萬百姓,還有這裡沒有讓我們騰挪的戰場。”
“不能讓一個鬼子上岸,這是師座的命令,你們給我聽好了,打好了這一仗,人人有賞,犧牲了,有撫卹,老婆孩子,父母兄弟,榮譽一師絕不會讓他們餓着,殘廢了,也一樣,要是能活下來話,前程遠大,你們是知道我羅雨豐的,上了戰場,誰要是敢後退一步,別怪我這把槍不認人!”羅雨豐打開槍套,拔出自己的配槍狠狠的在桌上一拍!
大家都被羅雨豐的表情嚇住了,指揮部內落針可聞,誰呀不敢說話,只有外面不斷傳來的爆炸聲,還有沖天瀰漫的硝煙。
“旅座,一支日軍偷偷的沿着河岸運動從我們的左翼繞過來了,他們的目標是咱們的指揮部!”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傳來。
“曹興楊!”
“到!”
“這支日軍交給你們偵察營了,能不能給我吃掉它?”羅雨豐眼中殺氣凜然。
“能!”曹興楊大吼一聲。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