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子,你可威風了,我都沒有一把將官刀。”謝季元走過來,羨慕的說道。
“參座,您若是喜歡,曉陽願意把他送給參座。”胡曉陽倒是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就把剛得到的將官刀送給謝季元。
“算了,君子奪人之好,這把將官刀還是你自己留作紀念吧。”謝季元望着方曉陽真誠的眼神,很感動,他只是一說,真想要一把將官刀,他寧願自己從戰場上繳獲一把,那樣才更有收藏價值。
方曉陽手裡的這把正是他自己繳獲的,對他來說,意義重大,是值得日後收藏的珍貴紀念品,他可不能一句話就要過來。
那樣他這個參謀長也太沒臉沒皮了。
“老謝,少將刀對你來說,太容易了。”冷鋒笑眯眯道。
“嘿嘿,還是師座瞭解我,怎麼的也得是一把中將師團長的指揮刀才能打動我。”謝季元笑道。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豪氣干雲。
磯谷廉介這把中將指揮刀是冷鋒繳獲的第三把中將刀,第一把是朝香宮鳩彥王中將的,他還是個日本皇室親王,那把刀的價值和意義超過一般日軍中將,那把刀被冷鋒贈送給了老蔣。
老蔣也知道,他想要親自繳獲一把日軍中將軍官刀,那是不可能的,他如今的地位,真到了要他親自上戰場的話,中國也到了最後的關頭了。
所以老蔣沒有矯情,他收下了,還把他自己的佩刀贈送自己,這算是以物易物,倒也成了軍中一段佳話。
第二把中將刀,意義不大,因爲那是日軍一個不太出名的傢伙,也是在南京繳獲的,雖然也是中將,但名聲不顯,但到底也是一把中將指揮刀。
這把刀,冷鋒贈送給了李德鄰,李德鄰也沒有嫌棄,欣然收下了。
基本上,冷鋒手裡繳獲的將官刀都是來自光復南京那一役,後來到江北之後,對陣的日軍指揮官最高級別也就是少將。
而日軍少將沒那麼好殺的,所以,將官刀就沒有再有繳獲。
直到現在,一口氣弄到了三把,其中一把還是磯谷廉介的,這讓冷鋒十分開心,不過,他讓胡曉陽上交,可不是他自己想收藏。
實際上,他對磯谷廉介的這把將官刀興趣不是很大,如果土肥原賢二的,他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兒想法。
“對了,曉陽,你們繳獲的聯隊旗呢?”
“師座,您稍等,我去給您拿進來!”方曉陽匆匆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手裡捧着一個長長的帆布包走了進來。
“師座,這是日軍第10師團第39聯隊的聯隊旗!”方曉陽從帆布包裡取出一面日軍軍旗出來,正是第39聯隊的聯隊旗。
(科普一下:日本軍旗,系明治三年(1870年)以“太政官佈告”的最高法令形式發佈定製,稱作“陸軍御國旗”。
它是從日本國旗——太陽旗演化出來的,有16道血紅的光芒線,又被稱爲“旭日旗”。
陸軍軍旗三個邊飾有紫色流蘇,木製烤漆旗杆頂部,有一個三面體的鍍金大旗冠,三面均爲日本天皇家族的16瓣菊花紋浮雕族徽圖案。
據服部卓四郎《大東亞戰爭全史》:“自1874年1月23日,日本明治天皇對近衛步兵第1、第2聯隊親授軍旗爲肇始,此後凡日軍新編成之步兵及騎兵聯隊,必由天皇親授軍旗,以爲部隊團結之核心,將士對軍旗之精神,舉世無比。”
軍旗爲天皇親授,僅爲建制步兵聯隊和騎兵聯隊才擁有,所以也稱爲聯隊旗。按日本陸軍的規定,軍旗在則編制在,軍旗丟則編制裁。所以軍旗在日軍是一個不得了的要緊東西,要挑選聯隊一名最優秀的少尉軍官擔任旗手,專門設一個軍旗護衛中隊來保護它。松山日軍僅有建制不完整的千餘人,因爲軍旗留在此地,仍指定了一個軍旗護衛小隊。)
由此可見,繳獲一面完整的日軍聯隊旗有多麼的困難,這一次要不是胡曉陽弄出這麼一個沉船的點子,讓日軍的護旗小隊沒辦法反應過來,就葬身了魚腹。
繳獲這樣一面聯隊旗,真是運氣爆棚,要是在戰場上,即便是戰到最後,日軍也是有機會毀掉自己的軍旗的。
所以繳獲日軍聯隊旗是很困難的事情,之前榮譽一師繳獲的也都是不完整的,被燒得差不多,搶救出來的。
完整的日軍聯隊旗和不完整的價值和意義那是不同的。
“這第8旅團不是還有一個聯隊,第40聯隊的聯隊旗呢?”謝季元問道。
“去晚了一步,第40聯隊的那個護旗中隊的旗手抱着聯隊旗跳湖自殺了。”方曉陽惋惜的說道。
“哎,可惜了!”
“老謝,能繳獲一面就不錯了,你太貪心了。”冷鋒笑呵呵道,他是真的沒覺得什麼可惜的,日軍的聯隊旗本來就非常難繳獲,基本上是旗在人在,旗亡人亡,一個人想要在臨死之前毀掉一面旗幟,這不是一件難事兒。
“嘿嘿,這要是弄到兩面的話,我們可不是可以留下一面下來?”謝季元訕訕一笑。
冷鋒一愣,也笑了起來,謝季元的心思他明白了,這面繳獲的聯隊旗,想要留在榮譽一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真想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就看怎麼跟上面扳手腕了。
這是榮譽一師的榮譽和功績,這也許不是第一面被完整繳獲的日軍聯隊旗,但這是榮譽一師的第一面繳獲的聯隊旗,意義也非同一般。
“曉陽,這一次你立下大功了,說實話,我都羨慕你,上面的獎勵不會笑,我的意思你明白?”冷鋒笑呵呵道。
“師座,曉陽有今天都是您的栽培,要不是您,我還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小翻譯,我有今天,都是您給的。”
“得,你小子誤會我了。”冷鋒苦笑一聲,“我的意思是,上面給你什麼獎勵,你就接着,但你要記住,要戒驕戒躁,不要以爲取的這點兒功勞就忘記自己是誰了,明白嗎?”
“師座,曉陽記住了!”方曉陽點了點頭。
“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兒我再找你。”冷鋒吩咐一聲。
“是,師座,我先去了。”
“國光,這個方曉陽不錯,值得栽培。”謝季元默默的說道。
“他剛加入夜叉的時候,膽小懦弱,除了精通日語之外,一無是處,不過,正是因爲如此,他的變化是最大的,我也沒有想到,當一個人決定改變自己,是有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冷鋒無比感慨的說道。
“他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也許吧,這是他心裡的秘密,我也不好探究。”冷鋒道。
“師座,李長官急電!”
“什麼事情?”冷鋒臉色一變,這個時候李德鄰突然來電,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日本海軍陸戰隊今天早上在連雲登陸,這會兒東海已經被日本海軍陸戰隊佔領,另外,佐藤那個支隊已經佔林鹽城。”薛平報告道。
“看來我們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冷鋒臉色陰鬱道。
“第五戰區的撤退情況如何?”
“滇軍正在臨沂跟日軍第五師團主力激戰,但從目前的戰況看,滇軍恐怕不是日軍的對手。”龍應欽道。
“第20軍團呢,在幹什麼?”
“在臨城一帶休整,撤退計劃中,他們是第一批撤離五戰區的部隊。”白鵬飛道。
“保存實力!”
“奇怪,這一次湯克勤居然沒有主動請戰,以20軍團的戰鬥力,完全可以協助滇軍擊潰第五師團?”冷鋒一皺眉道。
“湯克勤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日軍現在是發了瘋的要報仇,這個時候跟日軍拼命,就算打贏了,他也要大傷元氣。”
“看來上峰是打算放棄徐州了,這樣也好,可以避開日軍的鋒芒,他們現在是懷着報仇雪恨之心而來,與之決戰,並不可取。”冷鋒點了點頭。
“師座,一旦放棄徐州,那我們還在濟寧,兗州堅持有什麼意義?”
“我們的意義就是給李長官和五戰區的gj部隊撤離爭取時間。”冷鋒解釋道,“川軍團打算什麼時候撤離?”
“他們打算在藤縣休整五日後撤離,但是撤退的方案和路線還沒定下來,王之鐘師長他們希望直接從微山湖坐船,但是戰區司令長官部似乎並不同意這個方案。”
“爲什麼?”
“沒有說明原因,就是不同意。”
“若是川軍團從微山湖撤離的話,那以我們跟川軍的關係,兩家的力量加起來,說不定就能夠再給土肥原師團一個重創,這是有人不想看到我們再立功呀!”謝季元道。
“老謝,你現在也會從這個角度思考問題了。”冷鋒有些詫異的望着謝季元。
“這不是跟你學的嘛,我們榮譽一師現在太出彩了,自然也就招人嫉妒了。”謝季元嘿嘿一笑道。
“是呀,有人還巴不得我們栽跟頭呢,這暗中下絆子,也不是第一回了。”冷鋒道。
“師座,不好了!”
“慌什麼,火燒屁.股了?”冷鋒斷然冷喝一聲,那名參謀這才平定情緒。
“出什麼事兒了?”
“軍委會急電,獨立炮兵第4團和第7團調歸豫東第一兵團麾下,解除與我榮譽一師的隸屬關係。”
“理由是什麼?”
“理由是臺兒莊會戰結束,軍委會要收回這兩支炮兵團指揮權。”那參謀緊張的說道。
“呵呵,咱們也跟韓向方遭遇了同等待遇了。”冷鋒眼中寒光閃爍,語氣如同數九寒天一般冰冷。
榮譽一師拼死攔住了土肥原師團,現在正需要火力支援,上面可倒好,把兩個炮團直接抽走了。
這簡直就是混賬王八蛋乾的事情,難怪韓向方當初跟老蔣鬧翻了,關鍵時刻撤走了炮兵,讓老韓用血肉之軀抗衡日軍的飛機大炮和坦克,誰願意?
老蔣玩的這一手夠陰的,老韓就沒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還沒認識到這是一場什麼戰爭,如果他跳出軍閥的思維的話,也許就不會身死之後還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了。
“簡直欺人太甚!”
“算了,不是咱們的,硬求是求不來的,關鍵還是靠咱們自己。”冷鋒搖了搖手,這種小動作,他還真沒放在心上,沒了這兩個炮兵團,榮譽一師就不打仗了?
某些人以爲給自己使絆子,榮譽一師就得吃癟,就得認慫,就那土肥原師團沒轍了?
太天真了。
這個世上,打仗的還是人,武器還是人使用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