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緣分?
緣分就是你怎麼避都避不開某一個人,這就叫緣分。(不單指男女之情)
比方說,一對戀人,分手了,甚至一刀兩段了,準備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了,可總是能在對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大概率時間,第三次就是緣分了。
信不信在你,但有時候有些事情真的是讓人不得不承認,冥冥之中命運關係是存在的,是有關聯了。
如果真實的“冷鋒”不死,那他這個千年後的人能用他的身份活下來嗎?
這恐怕誰都說不清楚,這或許有佛家所言的因果在裡面。
冷鋒與唐靜,在南京抗戰的時候,中央陸軍醫院巧遇,然後再到唐靜日軍脅迫工作,冷鋒神奇的出現救了她的性命,纔有了自後一路的跟隨。
幾乎每一次她遇到麻煩的時候,幾乎都有冷鋒有意或者無意幫忙解決,即便她從不主動去見冷鋒,冷鋒也儘量避開跟她見面,但兩個人總能不經意的撞到。
要說這兩個人都在新一軍,擡頭不見,低頭見,這很常見,何況唐靜也算是新一軍的高級軍官了。
國j的隊伍中,一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女人擔任野戰醫院的院長,這可是十分罕見的,唐靜要沒有讓人服衆的本事,就算她頂着那身不清不楚的關係也沒有人會服她的。
野戰軍可不是裙帶關係能玩的轉的地方。
之後的話題基本上圍繞“囡囡”展開,冷月似乎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沒有再推波助瀾了。
囡囡雖然還沒有到懂事的年紀,也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已經亡故,但小孩子被藏在自家的竈臺內,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驚嚇。
很長時間不開口說話,冷鋒一度擔心她會跟巫小云幼年的情況一樣,後來,送到野戰醫院,孩子最終開口說話了。
孩子畢竟年幼,會說的話並不多,平時估計也就是“叫人”,但是隻要開口了,就是好事兒。
窮人家的孩子,不是那麼嬌貴的,囡囡的身體很好,粉雕玉琢的,很快就獲得野戰醫院所有人的喜愛。
因爲孩子是冷鋒收養的,野戰醫院也就只有唐靜和冷月有資格成爲她的直系監護人,冷月自然是當仁不讓的成爲孩子的小姑,而唐靜呢,架不住冷月的哀求,順理成章的當了囡囡的乾媽。
冷鋒當初只是收養了囡囡,但可沒有說要當囡囡的什麼人,他還沒老婆了,倒先有一閨女,這不明白的人還以爲他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呢。
“軍座,道口鎮到了。”
“嗯,吩咐下去,中午在道口鎮休息出發,一個小時後出發。”冷鋒命令道。
“是!”
道口鎮,滑縣的縣城所在地,清道鐵路東段的終點站。
這條鐵路是英國人修建的,主要是爲了攫取中國的煤炭資源,當時英國人發現焦作地底下蘊藏着優質的無煙煤,強迫清政府以借款修路的方式,修築了這條鐵路。
再後來,這條鐵路成爲平漢鐵路支線的存在,焦作的煤礦生產的優質煤炭源源不斷的通過這條鐵路運送出來,帶動了豫北經濟的發展,可算是上一條黃金路段。
日本人對優質的無煙煤也是垂涎三尺,2月份佔領新鄉後,便迅速的派部隊佔領了焦作,將哪裡的煤礦和鐵路機修工廠全佔領。
清道鐵路和煤礦工人跟日寇進行了殊死的鬥爭,成立了多支游擊隊,活躍在豫西北地區,襲擾,破壞,給日寇沉重打擊。
這一次突襲新鄉,平漢鐵路上的工人游擊隊可是給予很大的幫助,許多情報,都是通過他們打聽出來的。
王斌他們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新鄉,也是有他們的幫助,軍統在鐵路警察系統裡還是培養了一批人的,關鍵時刻,還是起了作用的。
道口雖然經歷過幾次血戰,但都不是太激烈,除了車站損毀嚴重之外,鎮子損毀還不是太嚴重的。
新36旅已經佔領道口鎮,指揮部就設在鎮上的中學內。
冷鋒率領軍部到達之後,新36旅的多位軍官親自出來迎接,他們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繞着戰場走的,槍炮聲是不絕於耳,有時候還有一兩顆不知道哪裡打歪的流彈突然落到車隊裡,陣仗還挺嚇人的,都是有驚無險。
“軍座!”孫仲仁一身筆挺的少將軍服走了上來,給冷鋒敬了一個軍禮。
他已經升任新一軍201師的師長了,冷鋒對他可謂是信任有加,否則他一個剛加入的人怎麼可能從旅長升到師長,雖然前面還有代理兩個字,那不過是等待上峰確認之後,便可去掉了。
師一級的軍事主官的任命權,那還是在軍委會的手裡,冷鋒可不能越權。
本來第201師是打算留在魯西的,後來湯軍團要來,就沒有必要再放一個旅在魯西了,正好豫北這邊急需兵力。
冷鋒乾脆就調了過來,這樣一來他手裡就有了足夠的兵力,快速掌控豫北就成了可能。
新36旅不來,新39旅一個旅是恐怕無力包圍河村董的獨立混成第四旅團,而突襲新鄉的計劃也未必能夠這麼快成行。
“軍座,戰報上說第8軍丟掉了歸德?”孫仲仁關心的問道。
“嗯,黃頡軍長擅自下令撤出,歸德被日軍佔領,致使豫東戰區發生劇烈的變化,五戰區的gj撤離也嚴重干擾。”冷鋒點了點頭,“仲仁兄,你曾今跟黃頡共事,此人爲人處事如何?”
“這……”孫仲仁畢竟曾經是黃頡的部下,現在雖然不是了,如果非議曾經的長官,這似乎違背中國人傳統的道德。
後世對孫、黃二人的關係也是諱莫如深,但孫曾經是黃的下屬,一個是黃埔干將,一個則是美國回來的,受宋氏的器重,兩人都是恃才傲物之輩,加上當時派系的對立關係,即便蔣宋是親家,這種矛盾也是存在的。
但是黃傑去稅警總團,即便他不願意跟孫仲仁這些宋氏的將領爲難,也沒有辦法打成一片,他就是代表老蔣去吞併稅警總團的,宋氏絕不允許自己辛辛苦苦拉出的隊伍給別人做了嫁衣。
孫和黃也許並無私人仇怨,但彼此的身份和陣營不同,必然會產生矛盾和摩.擦。
當然,黃是上司,過分爲難下屬,那肯定會失了風度和格局,孫是下屬,若是跟上司處不好關係,那也可以視爲一種挑釁和不滿。
人無完人,孫仲仁身上也有缺點,黃頡也一樣。
“算了,我不爲難仲仁兄了,不問了。”冷鋒看出來了,孫仲仁很難回答這個問題,說好了,自己都覺得虛僞,說不好了,背後說人不道德,何況在這個時候,那就有點兒落井下石的意思了。
孫仲仁鬆了一口氣:“多謝軍座體量。”
“我只是路過,在你這裡休息一下,吃個飯,然後就走,河村董的獨立混成第4旅團還有濮陽城的日軍就交給你和張鍾靈兩位了。”
“仲仁自當竭盡全力。”
“順便來看看大家,你們旅是後來加入的,很多人我都不認識,當然,你們也有不少人不認識我,要不是不停的打仗,每次錯過機會,我早就該跟大傢伙見面了。”冷鋒笑呵呵道。
“我們大家也期望軍座能多來視察指導。”
“請!”
“不打擾你指揮工作吧?”指揮部內一片繁忙,參謀人員們一個個低頭忙碌這,看到孫仲仁陪同冷鋒進來,頓時放下手中的活計,擡頭挺胸敬禮。
“不用,不用,你們忙你們的。”
“我軍佔領豫北,下一步你有什麼看法?”冷鋒坐了主位,孫仲仁的副官甦醒親手送上一杯茶上來。
“豫北是平原,在軍事上不利於防守,但這裡是中原的糧倉,仲仁認爲,軍座這一次趁夏收之際收復豫北,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孫仲仁對冷鋒收復豫北的決策是非常讚賞的,這裡面不僅僅是軍事的指揮能力,更有深遠的政治智慧。
“你這誇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們都清楚國家現在面臨的局面,跟日軍抗爭到底,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犧牲我們自己也在所不惜,但怎麼打,這纔是問題的關鍵。”冷鋒說道。
“軍座所言甚是,仲仁也有所思考,對目前戰局而言,能打成現在這個局面,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日軍現在的戰略目標是佔領徐州,將華中和華北兩大區域連接起來,暫時應該沒有能力進攻武漢,我們能爭取三個月至半年的緩衝期。”孫仲仁道。
“不錯,我們的部隊百分之七十都是新兵,武器根本沒辦法跟日軍相比,不過日軍想要發動全面戰爭的話,也需要時間準備,特別是我們在徐州地區給了它沉重打擊之後,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就會更加謹慎了。”冷鋒點了點頭,十分認同孫仲仁的判斷。
“是的,所以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否則,我中國真有可能亡於日本之手。”
“不會,中國絕不會亡,無論在任何時候,那怕是身臨絕境,我們都要堅信這一點。”冷鋒重重道,眼中射出強烈自信的光芒。
“是的,如果連我們這些軍人都不自信的話,那些老百姓又憑什麼相信呢?”
“說得對,首先我們的自信,不管這仗怎麼打,打多少年,我們都得打下去,不爲我們自己,也爲了子孫後代,我們要打出一個嶄新的中國出來!”冷鋒說的有些激動起來。
“打出一個嶄新的中國!”孫仲仁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這不也是正是他心中的理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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