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座,您看,這些就是我帶回來的人。天籟『小說”
冷鋒穿一件漿洗的白的襯衫,衣袖挽到胳膊肘,下身穿着一條藍灰色的褲子,寸平頭,一雙黑色的皮鞋,看上去還有些舊了。
會議室內十幾個男女,高矮胖瘦,頭有長有短,還有兩個頭上長着頭,但根處看到戒巴,應該曾經做過和尚,年紀最大的上去得有四十歲,最小的十五六歲,三三兩兩的坐着,很隨意,也沒有人說話。
每個人臉上似乎都寫着“我是高手”四個字。
“斌子,這些都是你帶回來的人?”
“是的,軍座,我給您介紹一一介紹一下。”王斌道。
“不用,他們難道都是啞巴不成?”冷鋒擺了擺手,擡腳朝靠近門口的第一個人走了過去。
“告訴我,你會什麼,爲什麼加入夜叉?”
“我的力氣很大,一拳能打穿一面磚牆。”那身材魁梧的壯漢甕聲甕氣的說道,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我聽說加入軍隊可以吃飽飯,還能殺鬼子,所以我來了。”
“這麼說你除了力氣大之外,還很能吃了?”
“你怎麼知道?”壯漢翻了翻白眼兒,似乎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怎麼一見面,自己能吃的秘密就被對方現了。
“他一頓能吃多少?”冷鋒指着壯漢問王斌道。
“差不多三碗,五碗白米飯吧……”王斌臉色訕訕道,“不過,他的力氣確實很大,真的。”
“你給我找了一個飯桶回來?”
“你怎麼知道我叫笵同?”壯漢驚的眼珠子都掉了出來。
“你叫笵同?”冷鋒一拍腦門兒,這是有其人必由其名,這從哪兒找來的奇葩,他要是招募“夜叉”隊員,不是召馬戲團的演員。
“軍座,他真的很厲害,就是人比較實在,實在……”說着,說着,王斌自己心裡都有些虛了。
“你確定他能通過夜叉的訓練?”冷鋒到不管王斌選什麼人,成爲“夜叉”的正式隊員那是要通過訓練和考覈的,不是說能進就能進的。
“能吧。”
“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有十六歲沒有?”
“哼,我今年二十六了!”
“二十六了?”冷鋒小小驚訝了一下,這男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稚嫩模樣,難道是傳說中的凍齡人?
“他會什麼?”
“他叫符童,會縮骨功。”王斌解釋道。
“縮骨功,這可是一門奇術,不是早就失傳了?”冷鋒很吃驚,這門功夫得從小練起,對人的骨骼傷害極大,跟柔術一樣,非一般大毅力者不能練成。
符童身後一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裡,宛若二八佳人。
“你會柔術?”冷鋒看她緊挨着符童,而且似乎跟符童有眼神交流,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你怎麼知道小柔會柔術?”符童警惕的問道,他似乎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位平頭小年輕是什麼人。
“你們一個會縮骨功,一個會柔術,一定是演雜技出身的吧?”
“是的,她叫符柔,是我妹妹,我們從小跟爹一起跑江湖……”符童解釋道,再一次表演中,一個日·本軍官相中了符柔,想要強行搶人,父親爲了掩護這對兄妹逃走,被日·本人殺害。
兄妹矢志報仇,殺了不少日·本鬼子和漢奸,猶豫他們精通鎖骨和柔術,日·本人幾次想抓他們都沒抓到。
“斌子,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冷鋒王斌道。
“我們奉命潛伏新鄉,又一次夜裡刺探日軍的情報,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日·本兵追殺他們兄妹,順手支援了她們一把,幫他們擺脫了鬼子的追蹤。”
“當時我妹妹身受重傷,差一點兒落入鬼子之手,要不是王大哥出手,我們兄妹就沒命了。”
“原來如此。”冷鋒明白了,這兄妹是看在王斌救命之恩的份上,爲了報恩纔打算加入“夜叉”。
“這位老人家,請問你是?”
“我很老嗎?”
“請問您貴庚?”
“軍座,他姓郝,是一名郎中,專治跌打損傷,他的那個黑膏藥很靈的,遠近聞名。”
“你就是那個郝郎中,不是說四十歲不到,怎麼看上去好像五十多了?”冷鋒驚詫的問道。
“吃錯藥了。”
“吃錯藥了?”冷鋒一呆,這個答案太強大了,正不知道是真吃錯藥了,還是他根本就是在敷衍。
“郝郎中真是吃錯藥了,他給人看病,用了一副古方,摸不着藥性,先自己試了一下,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旁邊一個年輕的漢子解釋道。
“以身試藥,這古之醫者纔有的高貴醫德,佩服。”
“屁,老子看上那小.寡.婦了,就想跟她睡一覺,可那小.寡.婦非要讓我醫治她臥牀十多年的婆婆,治好了,纔跟我睡……”
冷鋒聽了,心頭簡直有一萬頭“****呼嘯而過,這都什麼人呀。
“軍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嘛……”王斌不好意思的道。
冷鋒很想反手給王斌來一拳,這傢伙從而找的這些不靠譜的人呀。
“在下陳劍,溫縣陳家溝人,自幼練習太極拳,這一次是隨照佩叔出來,參軍打鬼子,後面這五個都是一起的。”剛纔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一抱拳,一個標準的江湖人見面的抱拳禮,鄭重的介紹自己。
“陳強,陳小旺,陳小星,陳榮,陳思思!”
五男一女,看上去平均年齡不過二十歲,英氣逼人,朝氣蓬勃,這纔像是“夜叉”需要的人。
“不錯,不錯,你們照佩叔跟我說過,要推薦一些好苗子來新一軍,參軍抗日打鬼子,報效國家。”
陳照佩是這一代陳氏太極拳的掌門人,在範庭蘭的引見之下,冷鋒跟他見過一次面,雖然沒有交過手,但冷鋒能感覺到陳照佩的功夫不在他之下,是一位練出了暗勁的高手。
“兩位師父可曾爲出家人?”
兩個人點了點頭。
“軍座,這兩位是師兄弟,師兄行空,俗家名字叫做柴景,師弟行明,俗家姓名蔡春華,兩人都是少林武僧,他們曾隨妙興征戰,妙興兵敗後,他們護送妙興屍體回少林,因爲寺廟被燒燬,無力養活那麼多的僧人,他們兩個年輕,就還俗下山,給人做了護院,這一次我去少林,只看到一些老弱僧衆,主持方丈給我推薦了他們兩個,我就把他們給帶回來了。”
“都練過那些拳?”
“羅漢拳,洪拳,長拳還有通臂拳。”
“會打槍嗎?”
“會,學過,打的不好。”柴景老老實實的回答(以後都用俗家名字),倒是那位叫蔡春華的師弟表現更活潑一些。
“盒子炮,五十米內,指哪兒打哪兒!”
“看來你對你的槍法很自信,待會兒試一試,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冷鋒微微一笑,爭強好勝的兵他還是很喜歡的。
最後一位,戴着眼鏡兒,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白白淨淨的,跟一個書生差不多,看上去一點兒不像有功夫在身上的樣子。
難道自己看走眼了,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主兒?
看到冷鋒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這位並不懼怕,還伸手稍微的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兒,與冷鋒平時,眼神清澈,彷彿看不見任何雜質。
這樣的人冷鋒還是第一次見到。
“鄙人姓黎,道上的人都管我叫黎叔。”
“黎叔?”
“是的,冷長官。”
冷鋒驚訝了,剛纔見的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儘管王斌一直都是“軍座”的叫喚,但並沒有正式介紹他的身份,所以這些人並不知道他是誰。
但是這位卻一口道出了他的身份。
“黎叔,你告訴你會什麼?”
“我會出謀劃策,會分析情報。”黎叔平靜的道。
“斌子,這人哪兒找來的?”冷鋒微微一皺眉,要不是看他如此鎮定,恐怕早已下令將人抓起來了。
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極有可能是日軍的諜報人員。
只是這麼膽大的,恐怕是沒有的。
“老黎,快把你對中日戰局的分析跟軍座講一講。”王斌對那黎叔吩咐一聲道。
“王斌兄弟,在這裡講,不合適吧?”
“等一等,斌子,他的身份你確定沒有問題嗎?”冷鋒毫不客氣的指着黎叔問王斌道。
“軍座,這人是小云姐讓我找的。”王斌趕緊走到冷鋒耳邊小聲解釋道。
“巫小云?”冷鋒一愣。
王斌鄭重的點了點頭,要不是巫小云讓他找到的,他能聽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信口胡謅嗎?
“好吧,這裡一共多少人?”
“一共十四個人。”
“先編入夜叉大隊,進行基礎性訓練,訓練大綱你來制定,爲期一個月,達到訓練要求的留下,達不到的另行安排。”冷鋒看了黎叔一眼,吩咐道。
“是。”
“冷長官,我的特長不在戰鬥,而是在腦子,體能和戰鬥技能訓練能不能免除?”
“你當軍隊是遊樂場,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冷鋒冷冷的道,“既然你已經進入夜叉後補梯隊,不管你之前是幹什麼的,有什麼特殊的技能,過了基礎訓練這一關,纔算真正的加入夜叉,明白嗎?”
黎叔臉色微微一變,顯然這個情況是他沒有預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