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越聊越起勁,直到很晚才散去。如今屋裡只剩下張同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之前的熱鬧張同倒是沒有怎麼,現在屋裡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聲音,法爾讓張同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張同忍着疼痛慢慢的起身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旁邊,看着外面的夜色,張同不禁想起了現在還在戰火中的百姓和士兵。他不知道他的這一次冒險行爲究竟會給這個動盪的時局帶來什麼,穩定或是更加動盪。日軍撤兵,還是開始做全面的報復,這些都是張同所不知道的。
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了,牛根生走了進來。
“二當家,你怎麼起來了。”剛纔的談話已經讓牛根生習慣了叫張同爲二當家。
牛根生看着已經起身的張同,有些詫異的說着。
張同向牛根生揮了揮手,牛根生過去扶起了張同。
“你看,現在夜色多美,沒有喧囂,沒有戰爭,帶給人的都是一些美好的思念。”張同笑着說道。
“怎麼了,你想李護士了嗎?”牛根生饒有興趣的問道。
張同搖了搖頭,現在這樣的夜晚並沒有讓他想起之前和他如膠似漆的李詩語,而是讓他想起了他先前的那個年代,那個沒有戰爭的和平年代,沒有動盪的社會格局。
“根生,你想過這個世界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嗎?或者說你希望它變成什麼樣子?”張同望向了牛根生,遞給了牛根生一支香菸。
牛根生連忙將火給張同點上,在他使勁的吸了一口煙後,眼睛裡充滿了希望。
“我有些不敢想,但是如果二當家非要我說的話,我只能說,我希望我們的國家不在有戰爭,不會有人餓死。也不會每天都有人因爲吃不上飯而煩惱,而且還能吃飽。”牛根生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遠方的山林說道,說完傻傻的笑着撓了撓頭。
張同聽完淡淡的笑了笑,也許現在也只有他可以預知未來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和社會,想想以後的生活和牛根生說的一對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想如果他把他所經歷過的環境和生活告訴給牛根生,那他一定不會相信的。
現在張同已經被牛根生點燃了對家的渴望,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得是建立在和平的基礎上。他不知道爲了這樣的目標,還得有多少人賠上性命,抑或是還有多少人能在亂世中保住性命。這些他不敢再想下去,他現在只知道,他所要做的,就是讓窮苦的大衆早日脫離苦海,過上牛根生他們這些人所希望的生活。
“我想一定可以的,只要我們能夠團結一心,將天殺的小日本趕出我們的國土,我想我們一定可以做到。”張同也是看着遠方肯定的說道,手卻在牛根生的肩上輕輕的拍了拍。
張同現在他不想告訴任何人關於日後的事,因爲他知道那樣只會讓更多的人認爲,哪怕自己苟且偷生,也可以過上這樣的日子,所以他並不打算讓大家喪失了鬥爭的勇氣和目標,當然他也不敢賭,他的這些弟兄裡有沒有這樣的人。
張同開始憂慮起目前山上的狀態來,經過這兩次上山所見所聽的,張同覺得曲溪山的弟兄雖然都不怕死,也各有所長,可是畢竟打仗不是比武或單挑,需要有鐵的戰場紀律和團隊的凝結力,並不是像現在山上的弟兄一樣,個人英雄濃烈,團隊意識淡薄。如果就這樣上戰場的活,就算是有在好的武器裝備,那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的。
“你覺得我們現在山上的弟兄,如果上戰場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張同望了望大口吸着煙的牛根生。
這時門又一下被推開了,孟亦凡大笑着走了進來。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認真。”孟亦凡問道。
張同只聽聲音就知道是孟亦凡走了進來,聽到孟亦凡的笑聲,張同不禁搖了搖頭。
“我們在說曲溪山的弟兄們的戰鬥力如何。”張同笑呵呵的答道。
張同正好也想通過孟亦凡對曲溪山的弟兄有個更深的瞭解,他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了孟亦凡。
孟亦凡看了看張同,用手指了指張同。
“你個好小子,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說完孟亦凡又大笑了起來。
“我們曲溪山的200多弟兄當中有一些是和我從部隊來的,一些是受不了政府軍閥剝削的平民百姓,也有一些是我江湖上的朋友。要說這戰鬥力,當然是韓哲明他們這些和我一起從軍隊來的人,而師爺柏智帶來的這一羣人最爲驍勇,但是他們也最難管,最弱的則是那些放哨訓崗的兄弟。”孟亦凡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同聽完孟亦凡說的後點了點頭,一隻手拖着下巴在那裡思考着。他在考慮如何將這200多號人打造成一支虎狼勁旅,讓小日本聽了腳就哆嗦的曲溪山,只是該如何針對性的訓練和編配,張同一時間還沒有過多考慮,目前他最想做的,就是喚響所有人的鬥志,讓他們可以服從自己,並可以按照自己的方法去提高自身的能力。
張同張了張口,但是話還是嚥了回去,他不想現在就給孟亦凡全盤托出,畢竟這樣會讓孟亦凡覺得他想讓大家只對他一個人遵從,然後自己當幕後老大的意思。而且就算是說了,也極有可能不被孟亦凡所接受,要知道這是孟亦凡的心血,這樣做無意是在打孟亦凡的耳光,說孟亦凡的思路和做法已經和這個時代有出入了。
“有什麼你就說,我知道你可能是在顧及我的感受,沒關係,我也老了,曲溪山也需要你這樣的人來主持大局,你就放開了說吧。”孟亦凡眯着眼睛說道。
孟亦凡畢竟也是跑過江湖,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張同欲言又止是爲了什麼。如果說張同直接將話說了出來,他倒是不會像張同想的那樣認爲,反而他會覺得張同在做事上還有些稚嫩,對人情世故還不是太瞭解,至少還需要一些鍛鍊。但是現在張同的做法讓他很是滿意,他也懶得在和張同說一些客套話,直接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就是爲了給張同吃下一顆定心丸。
既然孟亦凡已經打消了張同的顧慮,張同準備將自己的想法講給孟亦凡,他想這些如果說出來的話,孟亦凡肯定是能夠理解並支持的,反正都是爲了國家和弟兄們日後可以在戰場上多一絲生存的希望,張同心想着。
“大當家,既然你那麼說了,兄弟我也不怕你多心。目前我們曲溪山上的弟兄正如你所說的,戰鬥力平均下來,可以說應該算不上好,雖然兄弟們都各有所長,但是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這一點,我想我不說,當過軍人的大哥你應該可以明白這是爲什麼。所以我想,明天由大哥你給他們說下,讓他們有些心理準備,這樣我也就好操作一些,3天后,我們的基礎訓練就即將開始,其它的我暫時還沒有整理好,但是第一我要訓練的就是他們的紀律觀念和團隊精神。”張同像是下命令一般給孟亦凡說着。
牛根生一聽,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在當兵前這些都是必須訓練的科目,只是他沒想到張同所要求的比他所想的高多了。
而孟亦凡則是笑了起來,拍了拍張同的肩膀說道:“好小子,你又有新想法了,我就說,我們曲溪山有你的加入,只會越來越強,你看我沒說錯吧,纔來沒幾天,就準備對我們曲溪山進行變革了。”
看到孟亦凡的笑容,張同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孟亦凡這樣的笑容證明他還是理解並支持張同做這樣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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